但是,喬老爺子沒有發言,帶着一貫的沉肅氣息,以智者慣有的姿態等待着兒子說出第一句話,他通常不會陷於被動,此刻的他是對的還是錯的?只能等時間的驗證。
“我同意這個訂婚儀式”,從他俊朗的口型中吐出這幾個字,字字落在父母忐忑的眉頭。
太出乎意料讓他們失了分寸。
“真的”?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發出了疑問句,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寧願自己的耳朵聽錯也不相信兒子是對的,這二十幾年,唯獨這一次,他聽從了父母的安排。
他淡然點點頭,淡然鬆了鬆有些緊緻的領口,解開了襯衣的袖口,以更加舒服的姿態坐在沙發的一端,氣場立即佔據了半壁江山,他的氣場足以和父親分庭抗禮。
“好,好的,兒子”,喬女士幾乎慌亂地答應,似乎她不這麼肯定,喬少會反悔似的。
“嗯”,喬老爺子從嗓子裡輕輕哼了一聲,表示着對兒子的肯定,這一刻他是滿意的,作爲兒子他算是孝順,雖然以前再怎麼不聽話,他依然是個孩子,今天看來兒子是長大了不少,終於能夠理解一個父親的心,真是這樣的嗎?
“還有一天的時間,趕緊和菲兒選一款合適的訂婚戒指和禮服,李媽媽已經不滿意了呢”,她善意地提醒兒子。
他點點頭,表示對喬媽媽意見的贊同。
喬媽媽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看着喬少長大,她自然是很瞭解他的秉性,他是什麼都能夠做的出來的,如果訂婚儀式上沒有他的身影她將一點也不訝異,如今他居然同意此事,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但是,她仍有一絲隱隱的不安,到底原因來自哪裡,她也說不清楚,也許是自己多慮了,她暗自搖頭。
此刻的李菲兒陷入慌亂之中,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內心颳起絕望的風暴。
上天怎麼這麼不垂憐自己,幾乎,她要抓狂了。
雖然接連幾日的驗孕棒無絲毫變化讓她心存一絲僥倖,也許,下一刻就能測出自己懷孕的跡象,可是,她徹底死心的是,剛剛,例假來臨,鮮紅的血液讓她頭暈,怎麼辦?怎麼辦?謊言已經撒出,就要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開工沒有回頭箭,她咬了咬牙,無論如何自己不能說破,否則,自己將置身於何地,自己將承受怎樣的指責,前方是鮮花還是深淵只有嘗試了纔會知道。
但是,如果不說,自己去哪裡憑空製造出來個孩子?上一次是刷了些手段才和喬少上牀的,他醒了之後差點要殺了她,這是一頭獅子,她不能再二次從獅子嘴裡拔牙。
上帝,她內心掙扎得痛苦極了,腦海一片茫然。
“菲兒”,李媽媽在外頭叫道,去衛生間這麼久怎麼還不出來,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她以爲自己的女兒真的懷孕了,她一直小心呵護着自己的孩子,包括未出世的孩子。
“哎,來了,來了”,她慌了慌張地站立起來,用了一片蘇菲。看到垃圾簍裡的血液,她慌張找了個塑料袋裝了起來,一定不能讓媽媽發現什麼,她暗自祈禱。
開了門,李媽媽焦急地看着她,充滿了不安的神情和關心的眼眸,“沒事吧,菲兒”。
“我能有什麼事情,媽媽”,她的手掠了掠垂下來的長髮,掩飾自己遊移不定的眼神。
“手裡拿的什麼”?
“沒什麼,女孩子的一些小玩意”,她撒嬌着搖着母親的肩頭,把母親推到客廳。
“和媽媽還藏秘密”。
“哪有噢”
傭人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李女士,喬少來了”。
他的出現帶着十足的氣場,形成一種驚訝的漩渦。
他恭謙有禮,邁步在李氏夫婦愕然的表情中,走到他們跟前微微頷首,“伯父好,伯母好”。
“好,好,鍾墨,來坐這裡”。李女士第一次見到未來的準女婿如此溫文有禮,並且是親自登門。
“小王,上茶”,李老爺子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輕快的愉悅。
在傭人端茶的空隙,他微微轉過身來,掃視一週,沒有看到李菲兒的身影。
“伯母,菲兒呢”?
“菲兒,菲兒”,李女士向臥室大叫。
“來啦,來啦”。
對於喬少的到來,她已經聽聞,在臥室內慌張尋找自己認爲最漂亮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試穿,終於,尋找了一件白色蓬蓬紗質連衣裙,,在鏡前優雅地旋轉了一圈,甜美氣質感躍然欲出。
她顰顰婷婷地走了出來,帶着帶着渾然天成的優雅和嬌羞,女人在鍾愛的男子面前總是有赧然羞怯感,如果這個男人也愛這個女人的話,更是把她寵得稚氣十足,如果不幸遇到不愛她的男人,女人會在痛苦的煎熬中成熟強大,這是愛情的悲劇。
“菲兒,我來晚了”。這麼輕輕一句霎時溫暖了一個女人冰冷的心房,多少年的期盼真實得有些不現實。
李菲兒閉了閉眼睛,,內心的絞痛帶來的眼淚衝擊被她生生地給吞嚥了下去,畢竟有父母在場,否則,她會撲倒喬少的懷中,狠狠地咬他一口,再抱着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狠狠地親吻,發泄自己壓抑的愛與恨。
他站起來,伸出寬厚的手掌,將李菲兒的纖纖玉指握在手中,帶着戀人的親暱感,他略了掠她額前的長髮。
“對不起,寶貝,原諒我沒有能好好陪你”,他的語氣溫柔邪佞。
她努力在他幽深的眼眸中尋找真誠,這個善變的男人,她突然失敗,她沒有辦法相信這個男人,可是,內心仍然生生地疼痛。
那好吧,用你的一生一世來彌補我內心的創傷,她決定原諒他之前的種種行爲,誰讓自己如此迷戀這個男人,在她心中,愛比恨多一點。
“鍾墨,以後對我好就行”,她的星眸裡有些點點的委屈和淚光,嘟着嘴巴,像是在向情人撒嬌。
“一定會的,寶貝”,一股寒意在他專事的眼眸裡一閃而過。
看到自己的女兒和未來的女婿和好如初,李氏夫婦作爲父母暗暗舒了一口氣。
在衆多人的觀念裡,男人玩玩可以,最終是要回歸家庭的,男人,尤其是事業有成的男人,似乎有權利恣意妄爲,而女人就要被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