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廣聞對於盧顯城來說是仇人,不過並不是想弄出人命來,折騰幾下滿足滿足自己的小陰暗心理就得了,對於杜國豪、葉一鴻這些人來說只不過是個狗腿子,他們要的是打狗警告背後的主人不要沒事幹把筷子伸到大家的碗裡來,這裡以前沒有你什麼事情,現在還是沒你什麼事。
杜、葉這撥子湊在一起,牯山這邊官方的口徑一至,唯有依法辦事四個字,寇廣聞的父母到了這裡也不過見了兒子兩面,並沒有能把寇廣聞從看守所裡給撈出去。至於寇廣聞背後的殷正那更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傳過來,人更不可能到牯山來了,這貨現在面對一大幫子人之後直接縮了。
就這麼着,原本囂張一世的寇廣聞在牯山看守所內,愣是老老實實的呆滿了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幾乎整個農曆新年都很有意義的奉獻給了牯山看守所,這才得以重撿自由。一出來二話沒有說連停都沒有停,就被他老孃帶着灰溜溜的直接上了高速,奔出了牯山的地界兒。端的是耀武揚威的來,丟盔棄甲的走,好不丟人。
盧顯城爽了一把之後就把這個事情放到了腦後,因爲時間已經到了三月底,四月的第一週就是牯山一哩錦標,緊接着下一週就是三冠首關共和國杯,到了第四周又有牝馬三冠的首關梅花大獎賽,可以說四月纔是整個年度正真的大賽季,而且高達二千一百萬人民幣獎金的共和國杯吸引了近五十匹國外馬來參加,像是南非,阿根廷都有馬過來參賽。
現在牯馬賽馬場正進行選撥賽,最後的比賽只有二十二個名額,有超過一百多匹來自世界各地的馬前來報名,不乏其中有世界級的大馬房,這麼多馬一起來自然要刷下一大部分,才能讓比賽日的時候閘欄容的下。而盧顯城的馬房中大震憾和玖瑰醬,蘭花醬三匹馬都要參賽,一時間馬房裡也是忙的熱火朝天。
除了馬房之外,牧場的大馬廄這邊也忙了起來,因爲這個時節陸陸續續的就要有小馬駒兒出生了,不光要接生還要照顧,夜裡值夜的人手都增加了一倍,也到了一年中最爲忙碌的時刻。
而三月未加上整個四月,也是牯山景色最爲迷人的時候,牧草發芽,出了牯山市那幾乎就是一望無際的綠色草海,草花也會在這個時候開放,早中晚顏色千變萬化如同夢鏡一般。這樣的景色吸引無數的遊客這個時候來到牯山,品牛羊賞美景。
這麼說吧,反正三月未四月,整個牯山上上下下都是最爲忙碌的時候。
盧顯城自然還是老樣子,用母親張彩霞的形容就是整天‘無所事事’的亂逛。吃飯睡覺和孩子們玩,要不就帶着孩子們抓兔子啥的,反正老盧母親說歸說,老盧自己覺得自己的每一天都過的很快樂。
叮鈴鈴!叮鈴鈴!
盧顯城正睡的香甜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響了起來,盧顯城並沒有伸麼去拿電話,而是不耐煩的一擡手擡起了枕頭把自己的腦袋給蓋了起來,阻隔了討厭的電話鈴聲,然後咕噥了兩句之後準備繼續睡自己的大頭覺。
梅沁蕊可沒有盧顯城的這好的抵抗力,和賴力,在這一點上沒有比的過自家的老公,當電話響到了第三聲的時候就睜開了眼拿起了電話。
“找你的,牧場的事情,有小馬出生了”簡單的通話之後,梅沁蕊伸手把盧顯城給推醒了。
盧顯城睜開了眼睛:“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們就是養馬的,有小馬駒出生這點兒事情還值得給我現在打電話”說到這塊兒,盧顯城睜着朦朧的睡眼望了一下牀頭的電子鐘。
“哪!現在才四點鐘,正是睡的舒服的時候!”一邊嘟囔報怨着,一邊伸手接過了梅沁蕊遞過來的電話。
“喂!”盧顯城打了一個哈欠之後,說話的語氣有點兒不太好。這也正常,誰早上四點鐘睡的正香是時候被吵醒了都不會開心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張玉山的聲音:“先生,鳳尾花醬產下了一匹小馬駒兒”。
盧顯城又打了個哈欠,然後捂着嘴嗯了一聲。
張玉山典型的先報喜再報憂,又道:“不過鳳尾花醬出了問題,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現在邱醫生已經說沒有辦法了,我們叫了市裡的獸醫過來”。
一聽這話,頓時盧顯城就是一驚,鳳尾花醬出了問題?盧顯城的腦子立錢清醒了一些,想了一下覺得腦子還是不太好使,於是對着電話說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過來!”。
說完把電話往牀上一扔,掀開了被子下了牀。
梅沁蕊說道:“現在去大馬廄?你去了又有什麼用,還是等着天亮去吧!”。
“不去看看我心裡不放心!”盧顯城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說道。
“那你小心點兒!”梅沁蕊囑咐了一句之後,把牀上的電話放回到了機座上,然後躺了下來準備繼續睡自己的覺。
盧顯城穿好了衣服,來到了客廳的時候,二哈今天很不錯,搖着尾巴湊了過來,一直跟到了馬廄中看着主人備好爐塵。盧顯城拿了一個馬燈掛在樁頭上就這麼向着大馬廄奔了過來,而二哈也歡實的跟在爐塵的旁邊,一邊跑一邊歡快的發出汪汪聲,這貨以爲這麼早主人是起來陪自己玩,根本不知道主人今早可能要損失一匹好牝馬。
一到了大馬廄,看到一個前面片燈火通明的馬廄,盧顯城直接奔了過來,到了門口把爐塵往栓馬欄上一栓就急匆匆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都不用怎麼找,五六個人圍着的隔間一進門就看到了。
“怎麼回事?”盧顯城急匆匆的走進來問道。
工人們給自家的老闆閃出了一個空檔,盧顯城站在了馬隔間門口看到兩個獸醫現在正在給鳳尾花醬做着檢查。
這個時候的鳳尾花醬還有氣息,肚子還在一張一合的,雖說很微弱,不過還有呼吸。
“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原因,小馬駒兒出生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問題,過了僅僅兩個多小時之後突然的一陣哀鳴就倒在了地上,這邊立刻就叫了獸醫過來,這邊目前的情況不太好”張玉山對着自家的老闆解釋說道。
盧顯城看着獸醫正的忙活,乾脆也不急着打擾他們工作了,問道:“小馬駒呢?帶我去看看”。
“被我們移到了旁邊的馬廄中,現在正由劉傳平在照着呢”張玉山一邊說着一邊把盧顯城往關小馬駒的馬廄中引。
到了旁邊的馬廄,盧顯城很快的看到了小馬駒兒,一看到這小馬駒,盧顯城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今年自家馬廄的第一匹小馬是個開門紅!灰色的小馬駒兒腦門頂着一個亮閃閃的金冠!繼去年的火焰女皇之後,普格林頓牧場又一匹金冠小馬出生了,而且馬匹本身的顏色還是非常討喜的灰色。
這時候的小馬駒兒似乎還不明白自己的母親正的不遠的地方與死神在搏鬥,小傢伙安靜的臥在乾草堆上,睜着一雙清澈而明亮的大眼睛擡頭望着盧顯城。一點兒也不怕生,不光不怕盧顯城,連跟在盧顯城旁邊的二哈也不畏懼。
而劉傳平現在也正和小馬駒兒一起躺在草幹堆上,正的給小馬駒兒做伴,看到了盧顯城過來立刻站了起來了打招呼。
“怎麼樣?”盧顯城對着劉傳平問了一句。
劉傳平點了點頭:“目前看小馬駒兒沒什麼大問題,剛纔我給它餵過了一瓶子奶,現在吃完了挺安靜的,是個乘孩子,比火焰女皇安靜太多了”。
火焰女皇現在有向着破壞份子的方向發展,作爲一匹小母馬,它不論在身高和長相還是脾性上都不像一匹母馬,而像一匹十足十的公馬,脾氣倔強而火爆,身材高大而威武,到現在兩歲不到,肩高已經過了一米七,而且力量很大四肢粗壯有力,一副短途王馬的標準形態。
雖說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匹好馬,不過它的脾性有點兒過於‘高傲’一般工作人員沒事幹並不太相靠近它。而現在同爲金冠的這匹小灰馬,雖說是公馬不過性子就目前看起來還不錯,不過那也是隻是暫時這麼看的,誰知道長大了之後這小東西會是個什麼性子。
盧顯城走了進去,伸手在小公馬的伸上摸索了起來,一邊摸一邊皺着眉頭開始思考,這匹小馬各樣的數值是非常的棒,不光有耐力還有力量,也就是說很可能長短途都能跑,而且都有奪冠的實力,幾乎所有的數值都很美,但是唯一不足的是這匹小公馬的遺傳性真是太爛了。
看到盧顯城走了過去,二哈這貨也賊頭賊腦的跟着走了進去,對於二哈來說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小馬駒兒,不過以前的馬駒大都有母馬相伴,它也不可能靠在太近,前面唯一對於小馬駒美好的記憶就是來自於泥鰍小時候,不過現在雖說二哈和泥鰍的關係很不錯,但是就目前來說泥鰍更加喜歡追着小母馬屁股後面跑,而不是和二哈鬼混。而跟小傢伙們玩,二哈明白自己處於受虐的地位,沒事都繞道走,怎麼可能往前面湊,所以說二哈的生活有點兒空虛寂寞冷!
湊到了小馬駒兒旁邊,二哈伸着鼻子嗅了嗅小馬駒,而小馬駒兒對於二哈並不反感,反而用腦袋蹭了一下二哈。這個動作讓二哈很興奮,看到了旁邊地上放的奶瓶子,立刻叼了過來,放到了盧顯城的手中,然後一邊擺着尾巴一邊汪汪的興奮叫了起來。
盧顯城下意識的接過了奶瓶,不過並沒有理睬二哈,而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做爲一個牧場主,誰不希望培養出一匹全能馬,各種距離樣樣拿手,各種場地應付有餘,上賽道拿獎拿到手軟,下賽道配種費拿到手軟。不過現實和理想之間的差距往往就是這麼一丟丟,到目前每一匹老盧得到的金冠馬都有這麼一項要命的差。
看到盧顯城臉的表情,劉傳平和張玉山還以爲這匹小馬不好呢,兩人相視一眼之之後張玉山問道:“顯城哥,這小馬是不成?”。
“不,不!這匹小馬很棒,估計以後上的賽道屬於呼風喚雨的那種”盧顯城回過神來就把這種遺憾給放下了,無論怎麼說一匹金冠小馬的出生都是讓人愉快的事情。
聽盧顯城這麼一說,兩人不由的大喜,相互擊掌慶賀了一下之後張玉山就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一邊找着號碼一邊笑道:“我給耀哥打個電話,他要是知道咱們今年來了個開門紅,一準兒高興!”。
說完又想起來這次可能在折了鳳尾花醬,不由的又有點兒覺得不美:“可惜了,要是鳳尾花能挺過來,這纔是完美呢!”。
盧顯城的聽了,反面出言安慰了一下張玉山:“事情哪有可能這麼完美,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二哈這時候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尾巴都搖斷了,主人也不給個反應,於是直接伸口從盧顯城的手中叼回了奶瓶,並且放到了張玉山的手中,然後衝着張玉山汪汪叫了起來。
張玉山一看就知道二哈想讓自己做什麼了,笑着對劉傳平說道:“你小子可以輕鬆一點兒,二哈現在有興趣餵奶了”。
看着二哈擺着尾巴叫個不停,於是把奶瓶交回到劉傳平的手中:“再去弄一瓶去!”。
等着劉傳平新弄了一瓶子奶回來,二哈樂的屁顛顛的接了過來,叼着來到了小馬駒的旁邊,可是小馬駒可能是因爲剛吃過了奶,吸了兩口就沒有興趣了,連餵了兩次之後,二哈看到小馬駒並的不吃了,這才把奶瓶叼到了門口放下,然後回來和小馬駒兒肩並着肩依偎在了一起,時不時還伸起了申頭舔着小馬駒的腦袋,而小馬駒似乎也挺享受這一刻的,每一次都安靜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