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此時的宣染,心中有閃過一些腹誹,但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沒什麼,只是我前些日子以來,時常帶着那支暗衛執行任務;這次剛趕回來,又因沁兒的事,少不得又是一個麻煩應對;今兒個剛得了閒,便想自個兒休整、放鬆一下。皇家宴席少不得又是一番繁文縟節、麻煩拘謹;所以此次,我確實有些疏懶得應對了。”
說完這些的宣染,將眸光細細地看着雲墨。只見,雲墨卻是將眸光微微下垂,讓她看不透他的半點心思。好在,他似乎只是略一怔然的時間,再次擡眸瞥向她之際;便悠悠地道:“也好,那今兒個你便自行休整、放鬆一下;宮中,不去也罷。”
既然,能夠在她身上找到其中一抹像極了孃親的清冷氣息;那麼,皇宮既是孃親的沉淪煉獄,自然皇宮必定也不是適合這個女人去諸多應對的地方,她還是少去爲好吧。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夜晚,都是自己獨自應對;今年,又何苦捲上她?
此時的宣染不知道,這一刻的雲墨,心中有一抹惆悵,有一抹悲涼;但說出這話的同時,卻又夾雜着一抹莫名地安然;總之百般滋味兒縈繞於心頭,若非他是心志異常堅韌之人;怕是斷不能自小堅忍,走到這一步。
不過,這時候的宣染,卻是因他這話,輕眨了眨鳳眸;額,其實她心中清楚方纔她那番推脫,根本算不得什麼理由;心中也根本沒底,就憑她這麼幾句話,能夠讓他改變主意。可,真是沒想到啊,他此番竟是這麼好說話!
只是,再看着他此時的眸光,她又莫名地心中一揪,有股子又想陪他去趟宮裡的衝動自心中泛起;她秀眉微蹙,爲什麼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時常會有點那種莫名地難以自控的感覺?怪不得當初她在第一眼瞥見這個男人時,就會有那種莫名地危險感。
她暗自深吸一口氣,將心中泛起的那抹衝動壓下;簡單地迴應了他一句:“恩,好的。既然殿
下,沒多久就要進宮赴宴了,那我就先退下了。”
如此,宣染就在雲墨一個微微頷首之下;乾脆利落地轉身,徑自離去了。而她身後的那個男人,一時間卻並未急着離去,卻是閃爍着盈盈的眸光,緊隨着她的身影,直至她的身影消失於他的眼簾之中。他的眸中卻又閃過一抹茫然,復又轉首,靜靜地看了這片墨菊花海一小會子,方纔離去……
直至夜幕降臨,到了一個適中的時辰,各人都在過着各人的喜元節。
而宣染卻一個人不着痕跡地穿梭於這華國的京都之中,她此番是準備到一個特定的地點,與冷塵他們匯合的。
其實,這時候的她有所不知的是,她這次沒有跟去參加宮宴;卻是歪打正着,避開了那趙曼兒爲她精心準備着的不少麻煩。
那趙曼兒原是趙丞相府的千金,又不屬於真正已經出閣的女子;此番喜元節初宴,也就是元宴,她自是按例暫且先回了趙丞相府;再從趙丞相府與趙丞相一道進宮,與雲墨匯合,一起參加宮宴了。這趙曼兒原本可是準備着一番好算計的啊,滿心以爲雲墨定會帶着她宣染進宮參加宮宴的,便準備着諸多抹黑陷害她的手段。
希望,或許還能借此引來華皇對她宣染的殺心的。可沒想到,她此番是註定枉費心機了;愣是算漏了,她宣染這次根本不會出現在此宮宴之上;這少不得,又是讓她好一陣氣憋。
只是,話又說回來,終歸人算不如天算;那邊那趙曼兒是算漏了,這邊她宣染卻是也有完全沒算到的事情發生了。怎奈這宣染剛從大隱隱於市的鬧市之中,不着痕跡地走出,轉入到一條隱僻的小道之中的第一個轉角處之際,卻是冷不防地聞得一縷花香拂過。
她心中猛地一緊地同時,已經斂住了呼吸;腦海中也在與此同時的瞬間,閃過一抹思緒;這時節,怎會有那種芙蓉花的香味兒?但是一切似乎還是遲了那麼一步,在緊接
着她面前浮現幾個黑影的同時,她已然只覺猛地一個暈眩。
該死的,她的反應已經夠快了,卻沒想到終歸還是存有藥性發作的樣子!這隻能說明,這絕非尋常之藥。但與此同時,她身前的好幾抹黑影已經朝她出手了;她無奈之下,只得猛地一下咬在了自己的舌尖上;頓時一抹血腥兒在她口中溢開的同時,便有一抹刺痛傳來,刺激得她得以儘量清醒那麼一點。而舌尖受那麼點外傷,自然也是不會對她真造成什麼不妥傷害的。
這幾個黑影是今身對她出手的,許是以爲她多少吸入了點迷暈藥物,便準備速戰速決的;卻不知,如此近身,卻也一時間有利於宣染的速戰速決;近身搏擊,可是她的強項啊!沒辦法,她已然意識到那迷暈藥物,果然猛辣;她難得喚回一些清醒,自然得趕緊地速戰速決的。以免萬一,待會子這藥性又有什麼後續,她豈不更爲被動?
所以,她此刻寒眸一凜,殺氣縱橫;愣是猛地讓那幾個黑衣人,心中猛地一顫,只覺不可抑制地渾身一下冰寒。很快地,她快、狠、準,招招都是殺招,招招都朝着他們的致命薄弱處狠狠地襲去。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在寒月下透着寒光的尖利簪子;已經在讓人來不及反應間,以鬼魅般的犀利身手,割斷了對方其中兩人的頸部大動脈。
頓時,月夜中,傳來兩聲男子隱忍的淒厲叫聲;那兩人已經在第一時間裡,下意識地將手緊緊地捂住頸部的某處。可惜,仍舊抑制不住,從裡向外狂涌而出的鮮血;以宣染的力道,他們兩個註定很快就會倒下,死亡。
而這時候,已然交手的時間不過是一會子的功夫;卻足以讓剩下的幾位黑衣人快速地交換了記眼神,眸光中早已沒了最初的那點輕視小覷,而是不可抑制地染上了一抹濃濃的凝重與不自覺間的棘手畏意。
“你們幾個犯傻了不成!”一時間,卻又新出現一聲透着冷冽的男子之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