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風玉磬,聽了她這話的反應卻先是眸中閃過一抹驚訝;怔了一下倒反倒輕掩嬌脣,嗔笑道:“姐姐莫要說笑,雖然之前磬兒也有所耳聞,在爹爹想要將那個醜八怪許給曹老將軍時,那個醜八怪和她的貼身丫鬟竟敢一起逃離侯爺府。”
“但在磬兒看來,她身邊那丫頭,平日裡就是多有主意的大膽賤蹄子;所以她們膽敢逃離王府,多半也是那丫頭的主意,揣弄的吧。”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五年多前,那個醜八怪一朝莫名地就失了心智;而今,學會逃離反抗,或許又是一夕之間莫名地恢復了心智也未可知。然,就是她恢復了那個五年多前的風宣染,以她的手段也定是做不出如此狠辣之事的吧?更何況,這樣的手段,遑論女子,就是世間男子也鮮有能夠做出的吧;且,還能不着痕跡地處於戈宮的地盤上?”
“所以,姐姐是想編出個完全無跡可查的事情來攪亂視聽麼?相反地,姐姐莫要忘了,聽聞姐姐當日在戈宮之中,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衆人抓在現場,所有的當場證據,一切都是已成板上釘釘的事實的啊!如此事實,姐姐又何必多做掙扎,反而惹人再次看輕呢?”
這一番話,風玉磬講得是那樣的順理成章、理所當然;講得很順,以致於語速也較快。然卻字字堵得牀上的風玉容,氣血鬱結,差點沒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呵呵,她終於知道啞巴吃黃連,究竟是何種難堪的滋味兒了。這一切都拜那個醜八怪所賜,是她,是她害得自己暈了之後;再將一切佈置得足以以假亂真,害得自己難以辯解!不!難道真是要自己含冤,生不如死麼!
不過,此時這個庶妹都尚且不信,若換做爹爹和孃親呢?他們也會覺得自己是在狡辯麼?可想而知,他們在對自己失望與氣極之下,或許也再難聽進自己所說的事實了。畢竟,如今爹爹與孃親這幾日的態度已然很明顯;無論如何,自己這個風家小姐,今後再也幫不到爹爹,幫不到風傢什麼,算是廢了的。
或許,在這
種時候,爹爹反倒能夠聽進幾句這個庶妹的話吧。
於是,此時的風玉容又強打精神,鳳眼微眯,一臉真實地道:“呵呵,看來你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是因爲那個醜八怪之前有投入過炎國四王爺的羽翼之下;所以,爹爹之前派出尋找的人,才追捕不到。”
“而在我出事以前,我便已將那個醜八怪出現在戈宮,與那個發現,在第一時間裡稟告於六殿下所知曉的,六殿下應該也會與爹爹說及過此事。只是,他們一時因我之事而氣急,又是難以將我出事與那個醜八怪聯繫在一塊兒的;因爲,那個醜八怪將這一切都佈置得足以以假亂真。”
“但是,所有人似乎都看輕了那個醜八怪,那個醜八怪似乎自恢復心智以後,手段就變得極爲狠辣。”
“你知道,雪檸那丫頭爲何會在一夕之間,摔得那般蹊蹺,摔至癱瘓;且對什麼都再無意識,獨獨提及到那個醜八怪時,她會有那般滿臉驚恐的反應麼?已經經我證實,那一切也是那個醜八怪所搞得鬼!”
“事已至此,我不想再有風家的人,毀在那個醜八怪的手裡;所以,你日後切忌小心那個醜八怪,這是姐妹一場,做姐姐的對你的忠告!還有,也希望你能將這一切細細稟明爹爹裁決;那個醜八怪早已不在爹爹的掌控之中,好讓爹爹儘早清理門戶,以免留下後患!”
風玉容此時的這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直讓一旁的風玉磬聽着,也凝眸,態度略顯嚴肅認真了起來。
只是待風玉容話音即落,她還是眸中閃過一抹狐疑;一縷犀利的眸光射向風玉容,別有意味兒地道:“不管是不是事實,你借我的嘴與爹爹說明一切,倒是更具幾分真實了。”
“呵呵,你只需將這一切說明;至於是不是事實,我相信你與爹爹、孃親,都非糊塗之人,自會以你們自己的手段去查證裁決。爹爹只是因一時氣極,沒想通透罷了。”
“特別是,你放心,不管怎樣,我的惡劣影響已經造成;你也該明白而今我於風府而言,已經
廢了;今後,我是不會再威脅到你什麼了。”
“你將一切說明,方便徹底除掉那個醜八怪;於你而言,不是也更安妥些麼?頂多,也算是有我的私心,我也想見到那個醜八怪死相悽慘的一天,一血恥恨!”
風玉容的一席話,又使得風玉磬的眸光轉了轉,她說得似乎也是道理。關鍵是,她在看向她在牀上廢了的模樣,往日盛氣凌人的大小姐氣焰,早已蕩然無存;從前與其說話,她不是一口一個的本大小姐,就是一口一個的本小姐;今兒個與其說話,倒讓她心中舒服多了。
呵呵,或許她以後果真是再也成不了自己的威脅了;今後,她三小姐在風府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
一時間,風玉磬剛剛還緊繃着的嘴角,又裂開了一個大大的、柔柔的笑意;俯下身子,貼在風玉容的耳畔,最後一口一個字地道:“好,本小姐會與爹爹去說說。不過,也請姐姐日後在風府,足夠,安分……”
語罷,她又起身,與來時一樣清脆的笑聲,邊在好多個丫鬟的簇擁下離去邊道:“呵呵,今日陽光甚好,姐姐身子不方便,妹妹就徑自去曬太陽了,還是外面的空氣要清爽些。”
只留下,風玉容又是悽悲的一人,躺在牀上;她再次按耐不住,兩行清淚從眸中滾落;用此時身體裡不多的力氣,死死地抓揉着身下的牀單。
如此生不如死的折磨,在她真心受不住時,她願意一死了之!但是在此之前,但凡她還有一口氣,她都要以找那個醜八怪復仇,爲她還留有一口氣的意義!
而再說,那風玉磬自出了那個房間後,倒果真只是去曬了太陽,並沒有急着去找風侯爺稟明些什麼;只因,她知道那時候六殿下正與爹爹在書房商議機密之事。
而說到此時在風亦寒的豪華氣派的書房之中,百里凌燁正坐在上位,風亦寒坐在下位。“在外駐守邊疆的司馬大將軍,突然班師回朝;對於此番人事大變動,侯爺怎麼看?”百里凌燁說這話時,莫名地心中隱隱地有幾分不安之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