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則勇打徐阿姨家出來,到“家電維修店”去拐一下,直接回到自已的“狗窩”。本來平靜的生活,當徐丹驚豔一掠時被活生生地打破了,顯得極其不平靜。徐丹對林則勇而言大有“衆裡尋她千百度猛回首卻在燈火瀾珊處”感覺,她是他的夢中情人,她雖不把他當白馬王子。
林則勇把電動車在院落上一擺,擡頭舉目一掃,頓時覺得這地方多麼的狹小,多麼的猥瑣,多麼的不起眼,房屋也顯得低矮老舊,屋內也是凌亂不堪。彷彿去過都市大上海的人,回到自已小鎮的那種感覺。林則勇與徐丹一相遇,他就有了這種感覺。人的感覺就是怪啊!這是不是見異思遷啊?他狠狠地問自己,他卻大搖其首了。
回到家的時候,夜色蒼茫,天氣已黑,林則勇點亮了屋裡的電燈,華燈閃爍,照得家裡亮堂堂的,如同白晝,甚至比白晝還明亮,可是,他還是嫌依然黑暗,家裡很不起眼。
林則勇在家點完燈以後,走出門口,步入院子,向劉紅雲家走去。他過去跟劉大娘說一聲,晚餐已經用過。不知疲倦爲何物的林則勇,回來以後,突然感覺有些乏了,身體彷彿打不起精神,意志有些消沉。
一時間,林則勇不欲走動,坐了一會兒,他站起來,走了走,摸着腦袋想了想,他把堂房的熄滅了,走到邊房,一邊脫衣服一邊朝衛生走去。
林則勇懶洋洋地走入衛生間,打開了噴淋頭,站在下面,用噴頭噴溼了頭髮和身體,從瓶子擠出洗髮露,抹在手掌上,搓了一搓,抹在頭髮上,使勁地頭髮抓着,一會兒頭髮上,冒出白湖湖的的泡沫和沖鼻的芳香。衝下水,洗滌了頭髮上的泡沫和污垢,然後流下是清液,並且越來越清,他才慢慢地睜開眼。
林則勇關閉了水淋頭,俯下身去抓起放在白磁磚上的淋浴瓶子,他挺開蓋子,把瓶子翻個身,然後擠出一小團淋浴露,把淋浴露瓶子再放到白磁磚上,雙掌搓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移到他家的院子,從院落慢慢地摸到門口,推開了虛掩着門扉,閃身入了堂房。看樣子,這個人影是移向他的臥室的,在經過衛生間時,又移到衛生間門邊停了來,靠近門面上,傾聽起來。
林則勇已經把搓出蘑菇雲似的淋浴露泡沫抹在全身上,用一隻搓洗另一條胳膊,弄完了又換一隻手,然後用雙手搓摸自己的脖子,把頎長的脖子擡得高高的,像一隻仰天向上的白天脖子。他又用雙手交叉在搓洗自己肌肉飽滿的胸脯,嘴巴也慢慢地張開了,嘴巴發出什麼聲音是聽太不清楚的,瀑布似的水自上而下,發出嘩啦啦地聲音,他可能是在吹口哨了。
此時,林則勇一邊吹哨,一邊俯身彎腰在搓洗大腿。看得出,林則勇此時此刻他顯得開心極了。他搓洗十分認真,上下搓動,從上自下,自下至上,從大腿到小腿肚到腳板面,再從腳板面到小腿肚,再到大腿,他不止只搓洗一次。淋下來的水把他胸脯上的泡沫衝光了,流下來也把大臀上和大腿上的泡沖洗一淨了。
林則勇突然停止了吹口哨,此時,他俯着身低着腦袋,眼睛盯着胯下,一手拿了淋浴噴頭,一手捏住他的小命,慢慢地把弄起來……
衝了一個熱水澡。林則感覺身體輕鬆,宛如要飛起來一般,哦,太舒服了。
從衛生間出來,他沒有打開臥室的燈,林則勇穿好寬寬鬆鬆的睡衣,飄然如仙,吸吸了鼻子,身上散發出一陣淡淡的清香,他坐在牀邊,在黑暗的房間裡,他彷彿在孤芳自賞。
林則勇摸摸腦袋,擡頭愣想,淡淡的月色從窗簾布上透了進來。映在他滿臉憨氣的臉面上,他在呆呆地,傻傻地想着,唉,小樣!我的燥脾氣呀,此時此刻,睡是還早,也睡不着的,想起白晝的事,今晚註定要失眠了。如何來打光光陰呢?這樣子老子太孤獨了,太寂寞,太鬱悶!要不再過去,跟大娘或者紅雲說會兒話。唉,嘆了一口氣,他轉而一想,算了吧,這此時去恐怕不太好吧,太晚,雖然她孃兒倆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裡不知會如何想,趙依麗更是不能去打擾了,不知陳梅香如何,她老公在不在家,要不要管店,能不能走出家門?要不,我發一條信息,去投石問路?後來,林則勇還是控制住了,他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有些鬱鬱寡歡,但是他又拗不過自己的心靈,又拿出手機,他還是想發一條短信給梅香,他的手又突然停頓下,算了,他嘴裡嘟噥下,須臾,林則勇便痛定思痛了。
梅香呀,梅香,你這小冤家呀。林則勇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不由自主把手伸到自己的胯下。
“則勇!”
一聲喚他的清脆的聲音,彷彿從天際飄下來,又彷彿從地上冒上來,悠悠然,幽幽然,嬌嬌然,悄悄然。
姥姥!這是不是叫做心想事成?此不有人來了!林則勇頓時臉發燒了,腓紅、腓紅了,猛地從胯下擡起來腦袋,煸了煸比人家大的耳朵,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看了看,又眨了下眼,摸了一下腦袋。
“你在罵我吧?”那人又說話了。
“沒有呀?”林則勇說道。
“剛纔,還說沒有。”
“嫂子,梅香,親愛的,我的寶貝!”林則勇大喜,驚叫不知叫什麼好了,“不是罵你,是誇你!”
哇噻!太好了!太美了!
“是這樣呀。”那聲音似乎出現在後面了。
“是的,嫂子,梅香,你在哪兒呀。”林則勇已經站起來,欲要撲向她了。
“則勇我在你的房間裡!”陳梅香聲音比較清晰地說。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香?”林則勇看來看去,還是未看到,但他還是沒有打開燈光。
“在你洗澡時。”陳梅香從房間角落裡閃出來,像一個夜鬼、幽靈似的,像聊齋故事的情節。
“你爲何不告訴我一聲呀,香,親愛的。”林則勇猛地撲了上去,要摟抱陳梅香。
“勇,你別急嘛。……我想給你一個驚喜!”陳梅香輕輕地擋着林則勇,說道。
“哦,梅香,想死我了!”林則勇拿起她的手捏了捏,然後把她抱在懷裡,熱烈地抱擁抱着她,她突然撲上他摟住她的脖子,讓他熱烈地擁抱着。
“太悶熱了。走!”林則勇放開了陳梅香。
“那兒去?”陳梅香看着影子一般晃盪的林則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