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則勇的真氣在自身四肢八骸裡濤濤不絕地涌動,然後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他的手掌上,然後再由他的掌心傳送出去。
衆所周知,人的氣流是靠人的呼吸進行交流的,沒有肉眼所見的穴孔豈能進行交流?但殊不知人的肉體的毛孔與皮膚也能進行氣流交流的,只是普通人難以辦到罷了。
這需要有一定功力並具有一定技巧的人才行,方能辦到!
林則勇就是這樣的人。他在星球上不僅學得了超前的電子技術,而且還得到身體的異能。
林則勇也不是隨心所欲地可能輸送真氣,他沒有習過武功,更沒有練氣功,他不懂武功氣功輸送真氣的那一套,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星球)套路來輸送真氣了,因此,他也同樣具有一定的難度。
並且歐陽歌是一個不能動彈的老植物人,整個身體向林則勇這邊傾斜,也就是說倒下來。
如此一來,林則勇不僅要用力輸送真氣,並且還要使勁抵擋歐陽歌僵直的身體不讓倒下。
額外加上他是大姑娘坐花轎第一次給歐陽歌轉送真氣,難免生產捉襟見肘之感。
這時的林則勇滿面通紅,細細的,亮晶晶的汗珠不絕地從他的臉面上透出來,慢慢地淌下來,叭噠一滴,叭噠又一滴,點在他的身體上。
由此可見,林則勇給歐陽歌的“治植”全力以赴,不遺餘力了。
從前,林則勇由自己的臆想是爲了冷冰冰,而今他見了可憐的歐陽歌,不僅爲了冷冰冰,而且爲了歐陽歌。
可憐的青年人,大丈夫在世,要麼轟轟烈烈地生,要麼壯壯烈烈地死,豈能半死不活立於世上?
大約過了二頓飯的工夫,半個時辰,林則勇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把真氣收了回來,歇息下來了。
林則勇一手掌托住他,然後縱身一跳,然後把歐陽歌極其緩慢地放到下來,讓他躺平,恢復從前臥躺的模樣,要做到不留一絲痕跡,保持原模原樣。
歐陽歌這樣的老植物輸送真氣,如同體質特弱的人吃滋補品,一下子不可以過量的。
林則勇像啞吧吃餃子心裡面有數目的,覺得有這個時辰是可以了。
林則勇覺得救治歐陽歌這樣的病人不僅要有勇氣而且還具備信心與耐心,不像孤島上救人那樣一鼓作氣,靠得全是勇氣,不過,還捎帶一些智慧更好了。
林則勇站在歐陽歌的病牀邊,靜靜地呆着,靜靜地觀察着,覺得歐陽沒有什麼異常,給他輸真氣以後,覺得有益無害後便放心地離開了。
林則勇從窗戶裡出去,跳到陽臺上,縱過陽臺爬到流水管道,然後按原路返回。
林則勇一走,歐陽歌又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着躺着了,就他而言,一個人與幾個人在一起又有何差別?
只是一成不變那壁燈在照耀着他,時間就這樣一秒鐘一秒地過去,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一小時一小時地過去了。
隨着時間消失,那盞壁燈彷彿依稀也一點點地淡化,慢慢地黯淡着。
窗口外,漸漸地透入了光線。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天色開始亮了起來。
倏地,歐陽歌躺着房間的門扉慢慢地被推開,然後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應小倩已經起來了,除了穿戴衣物之外,幾乎她的第一件事情就來這兒探望歐陽歌。
伺候歐陽歌是她做保姆工作的重中之重。
應小倩衣衫不整還撇着懷,那對柔軟還是半掩半飾的,一把塑料梳子斜插在烏黑的青絲上。推開門扉之後,她才站在門外把衣釦扣起來,整理好衣衫才走了進來。在這兒的她,也許不要什麼裝飾,因爲她面對是一個不會半死不活的人。
應小倩站在窗戶邊,沙啦聲把窗簾拉開,光亮頓時跑了進來,熱烈地擁抱這間房間。
她又走過把壁燈關閉了。
這時候才睹物有致,應小倩湊近牀去觀看歐陽歌。她與冷姐一起奇怪與納悶,尤其是她自己,近幾天,歐陽歌越來越不行了,臉色更差氣色也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