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薄靳晏託付的那樣,冷菱過來陪喻悠悠。
“香港這地界,我光出差就來過不少了,再讓我來,我真要吐了。”冷菱帶着喻悠悠,來到一家港式餐廳,邊走邊抱怨,“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不想來。”
“哦,我知道了,我的面子是真大。”喻悠悠附和她。
和冷菱一同向預定好的包廂走去,喻悠悠看到冷菱忽然停住了腳步,便問,“怎麼了?”
“喻悠悠,你看……”冷菱用眼神指向某一個角落,“那是不是顧少?”
喻悠悠看過去,男人穿着西裝,人依靠在牆壁上,一隻腿微弓起,有種閒暇愜意的感覺。
距離上一次在醫院碰過面,她似乎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並且沒有聽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了。
“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冷菱問。
喻悠悠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不了,他穿着西裝,也是蠻正式的,沒準兒是談工作,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了。”
“那聽你的。”冷菱沒有繼續話題,拉着喻悠悠往前走。
她對這裡不熟,冷菱卻是輕車熟路。
不一會兒,就點好了菜。
冷菱點的菜,多半是海鮮,當菜上來,喻悠悠就有點覺得對這味道不適應。
大概是因爲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這才一點兒都沒法適應葷腥。
便說去洗手間,想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餐廳分爲兩層,一層是他們吃飯的一樓,散桌比較多,二樓都是一個接一個的包廂,而衛生間也在二樓。
喻悠悠有點頭重腳輕,因爲穿着高跟鞋,所以上樓的時候格外的小心翼翼。
衛生間在走廊盡頭轉角的位置,她一邊揉着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面轉彎,
因爲頭有點暈了,視線不太清明,剛一轉彎便迎面撞上一個男人,還是喻悠悠扶住身後走廊裡用來裝飾的木桌,才穩住身體,不至於跌倒。
對面的男人穿着背心,脖子間帶着一條小手指般粗的金項鍊,胳膊上紋滿了刺青。
喻悠悠看到他臉部通紅,顯然也喝了不少,被她撞到後,立刻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男人說的是粵語,喻悠悠聽不懂,但清楚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Sorry,我不是故意的。”不想小事變大,喻悠悠連連向對方道歉。
男人這時似乎纔看清楚她的長相,一頓,然後臉上便盪出一抹猥瑣的笑意,忽然就伸手向喻悠悠的臉摸了過來。
喻悠悠察覺到對方的舉動,下意識就要躲開,但這個動作顯然觸怒了男人。
他又開始說着她聽不懂的話,聲音越來越大,手也不閒着,就要過來拉住她。
喻悠悠爲了避開男人的觸碰,向後退了一步,卻不想整個人撞進另一個人的懷裡,這個人的身上有她非常熟悉的清新味道。
同時,身後的人一把攫住了欲佔她便宜的醉鬼的手,聲音如同寒冰,“Youarecourtingdeathnow。”
喻悠悠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顧知深推到了身後,然後他猛一使力,就聽到原本還張牙舞爪的人,一聲慘叫。
聽到這個聲音,距離她們最近包廂的門同時被打開,幾個同樣紋着一身刺青的男人向這邊看來。
再見到在顧知深手下慘叫的男人時,立刻臉色均是一變,統統從包廂裡竄了出來,來到喻悠悠和顧知深面前。
見到這個陣勢,喻悠悠也慌了,不由自主抓着面前男人的手臂。
而這時的顧知深,卻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反而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喻悠悠,拍了拍她緊抓自己手臂的小手,語氣低而柔,“別擔心,有我在。
對方人多勢衆,喻悠悠和顧知深連連後退。
方纔被顧知深打傷的男人立刻跑到他的老大身後,指着喻悠悠這邊大聲叫嚷。
喻悠悠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無助的看向顧知深,而男人聽後只是皺眉,分神對她說,“待會兒動起手來的話,你不要耽擱,儘快跑出去,”
沒等他說完,喻悠悠搖頭打斷,“不行!那你怎麼辦?”
“沒有你在,我纔不會分神。放心,他們都是小嘍囉,還對付不了我。”顧知深冷眸凝視對方的陣容,涼涼的說道。
喻悠悠明白他說的對,她在只是更爲他增添負擔而已。
只是心裡雖然清楚這個道理,卻沒辦法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而此時,這邊的動靜已經很大,卻沒有一個走出包廂,平時在二樓工作的服務生此時也沒了身影,完全只能靠他們自己。
喻悠悠的手悄悄摸向口袋,幸虧今天她隨身帶着手機,手機就在口袋裡。
不過,香港的報警電話是多少。
還在思考間,對方忽然衝上一個人來。
原本還在喻悠悠身前的顧知深也迅速迎上,一隻手臂擋住對方揮舞過來的拳頭,緊跟着一聲悶聲。
肉與肉相撞的聲音,顧知深用着快到不可思議的動作很快將對方打到在地。
眼見自己方的人敗北倒地,對方又發起第二波攻勢,只是這一次,乾脆同時衝上來好幾個人。
顧知深打起架來絲毫不遑多讓,招式狠厲,快且穩準,拳拳擊中對方要害,慘叫聲此起彼伏。
雖然他們處在勝利的一方,但寡不敵衆。
時間一久,便會露出破綻和弱點。
喻悠悠擔憂的看着顧知深的背影,手指迅速的調出電話本,找到冷菱的手機號碼。
同時,不遠處的敵人指着她叫了一聲,應該是發覺她打電話搬救兵,就要衝過來搶走她的手機,但顧知深更快,擋在喻悠悠面前,接連擋下兩個小嘍囉。
而第三個人眼見形勢不好,停下了腳步,視線到處搜尋,然後找到了裝飾桌上的花瓶,拿起,敲碎,手拿着破碎的瓷片,步步逼近,
這個時候,冷菱終於接聽了電話。
喻悠悠不待她出聲,立刻焦急的道,“冷菱,快點報警,我在二樓,啊——”
喻悠悠幾乎沒有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顧知深護在她身前和對方廝打起來。
但畢竟對方手上拿着兇器,顧知深的動作也稍有忌憚,很快,就被對方用瓷片劃破了手臂,鮮紅色的血從對方手裡的瓷片一路滑下,最終落在地毯上,一滴,兩滴,
幾乎立刻,血染紅了顧知深的深色西裝。
而他只是輕輕皺眉,似乎並未將傷口當回事。
對方佔了優勢,一下子就要衝上來,顧知深也立刻形成保護姿態,將喻悠悠擋在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