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西門菁的父親也沒有拒絕韓耿的要求,凡是他要求準備的東西,都給他準備好了,作畫用的畫筆和顏料,都擺在桌子上,而畫紙的材質,與張大千這幅山水畫的材質也是一樣,只是看起來白了很多。
“韓耿,你行不行啊,如果不行,可不要硬撐,你當什麼都沒看到就好了。”心中不放心韓耿,西門菁拉住韓耿的手,悄聲說道。
韓耿微微一笑,輕輕拍拍西門菁的手,小聲笑道:“西門老師,你放心啊,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我雖然不能保證百分百複製,至少百分之九十五肯定沒問題,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既然韓耿都把話說道這個地步,西門菁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好點頭道:“那你努力,儘量要做好,別讓我爸爸和那個柳家華看笑話,不然我可不搭理你了。”
韓耿再次拍拍西門菁的手,讓他安心,他不是個衝動的人,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肯定不會隨便開口,現在就到了自己表演的時刻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絕對能夠證明這幅畫是贗品。
他們倆在說悄悄話的時候,柳家華就在一邊看着,他見到韓耿抓着西門菁的手,心中充滿了嫉妒,恨不得把韓耿幹掉,然後取而代之,可是這不過是心中無奈的想法,不過也有一點,他猜測肯定是西門菁不放心韓耿,看來韓耿也不是看起來那麼有本事。
他以爲韓耿是沒有把握,實際上確實西門菁不知道韓耿的本事,他現在一心等着韓耿出醜,之前這小子已經搶了一次自己的風頭,現在如果再搶一次,說不定西門菁的父親,就要接受這個傢伙了。
西門菁的父親也有些不相信韓耿,這傢伙難道還真的能當場作畫?別說是他了,即便是西門菁的父親也做不到這點,特別是模仿張大千大師的作品,這需要非常深厚的繪畫功底,不然根本無法做到。
韓耿在三人矚目中,沒有動手作畫,而是拿起那張畫紙,然後去廚房裡找了鹼面之類的東西放在水中,然後慢慢將畫紙浸泡其中,畫紙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慢慢變了顏色,當韓耿感覺這張紙的顏色,與那副張大千的山水畫顏色差不多的時候,韓耿就把他拿出來,找西門菁要來一個電吹風,慢慢的吹平吹乾。
在場的人,不是做學問的就是教書的老師,他們看到韓耿的一系列行爲,三人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韓耿不是一個舞蹈設計師嗎?怎麼還會製造陳年紙張,偏偏他的樣子就好像做過很多次一樣,而當那張紙完工之後,兩相對比,無論是誰都無法分辨張大千的畫紙和這張畫紙有什麼區別。
做完這一切,韓耿纔開口道:“伯父,你看這張畫紙,應該已經沒有什麼疑問了吧,是不是材質顏色都一樣,看起來就彷彿是一百年前的紙張。”說着話,就把手裡的紙遞給西門菁的父親。
西門菁的父親結果韓耿遞過來的畫紙,臉色不太好看,他現在已經有點相信韓耿的話,然後拿手中的畫紙與張大千這幅畫相對比,無論從顏色還是材質看,都是完全一樣,如果上面在加上這幅畫的內容,說是同一人在百年前所做,也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柳家華看着西門菁對比兩張紙,心裡起伏不定,忍不住開口道:“韓耿,還真沒看出來,你造價挺有一手,而且這麼熟練,我現在開始覺得你舞蹈設計師的身份,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假的。”
“家華,這個不會是假的,職業這東西,一般人就算是騙人,也不會拿這麼偏門的職業來欺騙的。”這次出乎意料,出口反駁的人是西門菁的父親。
他對韓耿之所以看不順眼,本就因爲覺得他不如柳家華,現在發現韓耿實際上本事不小,到是柳家華有點氣量狹窄,這時就很自然的爲韓耿說話。
柳家華本就心裡嫉恨韓耿,現在西門菁的父親又這麼說,頓時冷笑道:“伯父,就是因爲你這麼想,他纔好渾水摸魚,一個舞蹈設計師,都沒敢說出公司的名字,而且應該還會有演出吧,難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何必隱瞞呢!”
西門菁這時在一邊忍不住開口道:“柳家華,你什麼意思,你這麼懷疑韓耿,是不是覺得我也和他一起欺騙我爸媽。”
柳家華不想與西門菁頂撞,沒有再開口,只是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不相信,他在看了韓耿造價的手段之後,懷疑他是一個做這方面生意的人,怎麼都不像是舞蹈設計師。
韓耿也沒有生氣,之前還覺得柳家華可能是個對手,能讓西門菁的父親重視,總是對自己有些威脅,可是現在看他這麼沉不住氣,反而沒有什麼擔心了,這個傢伙根本就不夠資格做自己的對手,自己有很多種方法,玩死他。
“伯父,本來我打算離開的時候才邀請你們,不過既然現在柳家華先生懷疑我的身份,那就現在邀請你們吧。”韓耿說着話,從口袋裡掏出兩張演出票,介紹道:“這是明星陶然在下週舉行的校園演唱會門票,本來只有那個學校的老師和學生才能參加,不過因爲我是舞蹈設計師的原因,我拿到了兩張票,請伯父伯母去看演出。”
這下別說西門菁的父親和柳家華震驚,即便是西門菁都沒想到,這小子爲了證實自己的身份,真是做了不少準備,而且看他的手中的演出票,顯然不會是假的,心中想到等到時候演出,韓耿作爲嘉賓出現,就更不會被父母懷疑他是學生了,這小子還真會一舉兩得。
陶然的名氣之大,不僅是年輕人知道,西門菁的父母也久聞大名,娛樂節目之中可沒少做她的專訪,如今大明星要在中學舉辦演唱會,並且自己有幸能拿到演出票,即便不追星,西門菁的父親也是非常高興。
柳家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韓耿這個胖子不但真的是舞蹈設計師,而且還是陶然大明星的舞蹈設計師,這可就不是一般的小公司能比,陶然的公司儘管不是跨國級的大公司,至少也應該是業內有一定的名氣。
韓耿把演出票交給西門菁的父親之後,也不再浪費時間,直接把自己製作的紙張平放在書桌上,然後對西門菁的父親道:“伯父,你們在旁邊坐一會,我現在要開始臨摹了,等一會我做完了,你再看看這幅畫。”
說着話,他就開始照着張大千之前那幅畫,開始了自己的作品,韓耿的眼睛時不時的瞟一眼那副畫,手中的畫筆非常靈活的在自己的畫紙上行動起來,看他熟練的樣子,根本不是在臨摹,而是在自己創作。
這時候韓耿沒有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他有着非常深厚的國畫功底,只不過有幾年沒有接觸,可他擁有一般人比不了的能力,儘管不能複製這幅畫上面的內容,可是想臨摹,完全不成問題。
一般人畫畫都是由快到慢,慢慢的潤色休整,可韓耿完全不同,他開始因爲不太熟悉,速度比較慢,有時候會有所猶豫,筆法也沒有那麼連貫,可是隨着越來越熟悉,速度也在增加,越來越快。
當一個小時過去,西門菁父女都有些脖子泛酸,柳家華愣愣不知道應該如何思考的時候,韓耿終於長出一口氣,把畫筆放在了在一邊,輕輕抖了抖,然後腳步不停的再次進入除非。
只見他拿起一個胡蘿蔔,用小刀在上一陣削切,然後拿着胡蘿蔔製作而成的印章,沾上印泥,用力在自己的畫上蓋了一個章,之後提筆按照那幅畫上面的詩句,題詞在這幅畫上。
一切都完成了,韓耿猜把話平放好,對西門菁的父親道:“伯父,我這幅畫已經完成了,他與你那幅畫的區別,就在於我這幅畫還是溼的,等一會它幹了,你再比較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
他說得輕巧,西門菁父女和柳家華,都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即便現在畫還沒有幹,可是上面的內容,簡直一模一樣,無論是畫還是題詞,或者是印章,根本就沒有半點分別,大家眼力都很好,卻看不出哪裡有破綻。
如果西門菁的父親手中擁有着張大千的真跡,那現在韓耿這幅贗品,足夠以假亂真,除非是特別厲害的專家,根本無法看出其中的區別,可這幅畫的製作全過程,大家都看在眼中,他根本就是就地取材,全是利用廚房裡的物品製作,完全顛覆了大家的認知。
西門菁看了看兩幅畫,然後弱弱的對自己的父親道:“爸爸,你這幅畫到底哪來的,我覺得你應該退回去,我怎麼感覺都像是贗品,連韓耿都能仿製,我相信那些以仿製名畫爲生的人,更可能作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