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西門菁的父親都這麼說,柳家華自然不好再次提出疑問,只是心中依然不相信,眼前這副琴就是焦尾琴,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東西,如果是高仿製品還差不多。
這次反而是韓耿先開口道:“伯父,這副琴也是才送來,至於是否真品,我也不能確定,我只是感覺應該是真的,你有時間,請專家鑑定一下吧。”
西門菁的父親見韓耿連這麼珍貴的禮物都能送來,而且確實是自己的喜好,態度好了不少,聽他的話,點頭道:“這麼珍貴的東西,確實要請專家鑑定,我在這方面還不能算是權威,到時候有專家鑑定了,才能放心。”
這次衆人無不點頭,即便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真是假,至少西門菁的父親已經相信它是真的,誰也想不到他到底用了多少手段,才能弄到這份禮物,即便是贗品,至少也是高仿之中很成功的作品。
他能弄到方小生的簽名刀具,已經十分難得,現在更是弄到兩千年前的名琴,這時無論誰都不得不對韓耿刮目相看了,其實這琴到是真的花錢而來,這是從英國運回來的,當時他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思,沒想到是真貨。
這也算他運氣好,遇到了一個不識貨的人,這琴怎麼落入對方手中不知道,不過韓耿花了五十萬,這點錢對於他來說,還花得起,最關鍵的是,通過自己鑑定能力的複製,他已經可以肯定這琴是真品,那就一切都值得了。
西門菁的父親心情大好,焦尾琴如果是真品,價值絕對在張大千之上,如果是贗品,價值也不會太低,他不管韓耿是爲了自己喜好,還是真的懂琴,他能有這份心,也已經足夠讓人滿意。
“好了,韓耿,家華,我們現在去看看我的畫吧,就在樓上書房,隨我來吧。”西門菁的父親自己沒有發覺,隨着心態變化,他對韓耿的態度也有所變化,叫着兩人的時候,本能先叫了柳家華。
韓耿和西門菁都是心頭一喜,柳家華卻暗中皺眉,西門菁的父親不算是什麼現實的人,可是有人送來自己喜歡的禮物,難免心中的天平會有所偏移,這隻能說是人之常情,不過他也肯定不會因此就接受韓耿。
畢竟他送的禮物再好,本身沒有什麼能力,依然不會被西門菁的父親看重,這就是文人的高傲,不過只要韓耿可以表現出不遜色於他們的文化修養,想要被他們接受也是非常容易。
西門菁自然知道自己的父親什麼性格,雖然之前他的態度讓西門菁很惱火,不過現在既然父親已經有接受韓耿的意思,也就跟着一起去樓上的書房,她有一段時間沒回家,還真不知道父親又增添了一件藏品。
韓耿和柳家華跟着西門菁的父親,一起來到他的書房,韓耿這是第一次來西門菁家,自然對他們家的情況沒什麼瞭解,柳家華就不同了,他到西門菁的父親書房不止一次,相對來說顯得很熟悉。
而且他也覺得自己這種熟悉,是一種優勢,一邊看着一邊對西門菁的父親道:“叔父你這屋裡的名人字畫,都是真品啊,我每次來都能從這裡學習到很多,好像我真的受到這些書畫大家的教導。”
西門菁的父親滿意一笑道:“家華啊,現在能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實在太少了,他們現在都沉迷於網絡,遊戲,真的還能想到學習的,已經沒有多少了,你能感受到這些大師們的教導,實在是難得。”
韓耿這時能感覺出來,西門菁的父親是真心感慨,而不是藉此打擊自己,也從這點看出,西門菁的父親是真心的喜歡中國古典文化,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感慨了。
西門菁在旁邊聽着,雖然覺得他這麼說,對韓耿挺不利,不過她同樣能聽得出,父親沒有藉此打擊韓耿,這樣的話,完全是發自肺腑,如果要怪,也只能怪柳家華太懂得老人的心思,不放過任何表現自己的機會。
柳家華這個時候自然要謙虛幾句,不過他眼中的得意神色,韓耿和西門菁都能看到,至於西門菁的父親,即便看到了,也會當作沒有看到,年輕人有點傲氣是正常的,沒本事的人才能沒有傲氣呢!
西門菁的父親誇獎完了柳家華,這才找到自己的書櫃,從其中取出一個畫卷,一邊打開一邊道:“我得來這幅畫才幾天,都沒來得及裝裱,你們就看看吧,鑑賞一下張大千大師的真跡,這是我多方收集,才弄到手的,破費了一番功夫。”
畫卷慢慢展開,一副山水畫出現在衆人眼前,張大千是與齊白石齊名的畫家,尤其擅長山水畫,根據記載,他的所有作品拍賣近四十億,是全世界拍賣畫所得最高的畫家,這樣一位傳奇畫家的真跡,不管價值多少,收藏價值已經難以估量。
柳家華看到眼前的畫,立即品評起來:“這幅畫果然是真品,色彩與水墨融爲一體,畫風工寫結合,正是張大千大師的風格,特別是其中還有這張大千先生的印記,這幅畫確實很有收藏價值,叔父真的讓我大開眼界。”
他的評論其實很官方,韓耿腦海中回憶起張大千的資料,他在山水畫實踐和理論方面頗有建樹,畫風工寫結合,重彩、水墨融爲一體,尤其是開創潑墨與潑彩,發展了中國畫新的藝術風格。由於其技法獨到,創立了名聞的大風堂畫派,俗稱“大千畫派”
這個柳家華的評論與網上基本上一般無二,對於這幅畫的本身沒有什麼評價,不過越是這麼籠統的評價,越是容易被人認可,畢竟除非大師級畫家,一般人怎麼能說出這幅畫真正耗在什麼地方。
“家華說的沒錯,這幅畫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張大千大師的真跡,儘管不是特別出名,但是我們用來收藏,已經是不錯了。”西門菁的父親果然很滿意,點點頭,對柳家華道,頓了一下,扭頭對韓耿道:“韓耿,你看這幅畫怎麼樣?”
他這麼問的時候,其實沒有抱什麼希望,估計韓耿也只是會像柳家華那樣誇獎一番,他能詢問韓耿的感覺,已經是韓耿送的禮物起了作用。
西門菁看着眼前的畫,其實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估計韓耿也好不到哪去,不過既然父親問起,她也想看看韓耿會怎麼回答,這個傢伙狡猾着呢!
出乎大家的意料,韓耿不但沒有誇獎,反而皺了皺眉,遲疑了片刻,纔開口道:“伯父,這幅畫正如柳先生所言,完全是張大千大師的風格,無論是畫工還是印記,都已經證明這個風格是大千畫派。”
就在衆人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時,韓耿就繼續道:“可是我懷疑這幅畫是贗品,只是一副仿製程度很高的假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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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這話是假的,你懂不懂畫啊!這明明就是張大千大師的作品,你怎麼敢說是贗品。”柳家華在一邊有些驚訝的冷笑一聲,反駁道。
西門菁的父親臉色也不太好看,沉聲道:“韓耿,這可是我花了不少心思才弄到的,你要是沒有什麼把握,可不要亂說。”他能這麼說,已經說明他有很好的涵養,換做脾氣比較暴躁的人,估計就要破口大罵了。
韓耿給西門菁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才冷靜的道:“伯父,柳先生,我是否懂畫我們先不說,不過我這個人平時接觸的東西比較雜,我對於紙張的見識還可以,伯父手中畫的紙張看起來泛黃發舊,好像已經有了百來年,其實不過十幾年而已,這樣年頭的紙張,怎麼可能會有張大千先生的真跡呢!”
“韓耿,你開什麼玩笑,這紙只有十幾年?你怎麼能這麼肯定,你只是個設計舞蹈的,你不是造紙廠的,信口開河。”柳家華不相信的搖搖頭,冷笑着諷刺道。
西門菁的父親沒說話,但是眼中顯然充滿了不信,西門菁有些擔心的看着韓耿,她不知道韓耿哪來這麼大的把握,她對紙張也不瞭解,可是她也想不明白,韓耿怎麼會懂這些。
韓耿心中暗歎一聲,看來不展示點本事,他們還是無法相信,沉吟了一下,對西門菁的父親道:“伯父,這裡既然有筆墨紙硯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給我準備一張和這幅畫一樣材質的畫紙,再給我準備畫筆,我給你們變個魔術,你看怎麼樣?”
西門菁的父親眉毛一挑,儘管他還無法確定韓耿想要做什麼,可是他知道一般人不懂畫,不可能需要畫筆和畫紙,可是他怎麼也不相信韓耿會畫畫,不過對於他所說的魔術,還是真的很好奇。
柳家華在旁邊也不開口,他到底想要看看韓耿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也同樣不相信韓耿能懂畫,這個年齡的人能知道畫的感覺,就已經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