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究竟從何說起啊?”面對曹操的萬鈞之怒,蔡瑁、張允兩人錯愕了,他們越加的結巴起來,連一句完整的解釋都說不出來。
“哼,在我的帳下還敢如此的不用心。來人,把蔡瑁、張允兩個給我拖下去斬了。”曹操止不住自己的怒火頓時大聲的說道。
“啊……?”,“唉……”,“哼……”聽曹操下達這樣的命令大帳裡響起了一片抽氣之聲。曹操手下的重臣們對於曹操的命令,有驚訝的,有嘆息的,也有幸哉樂禍的,偏偏就沒有一個肯出面對曹操的命令進行勸阻。
這其中固然有他們大都對類似於蔡瑁、張允這樣的小人十分不屑的原故,但他們對水軍的事情不甚了了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他們根本就明白,蔡瑁、張允對於荊州的水軍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包括曹操自己。
“主公饒命!饒命啊……主公!……啊!”在蔡瑁、張允兩人的爭紮下,在兩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中,兩人被拖了出去,還爲說完的求饒之語,在一瞬間變成了永久驚呼。他們被砍頭了。須臾之後,他們的腦袋被呈了上來。那鮮血凌漓的腦袋上,一雙瞪得老大的眼鏡始終沒有閉上。那凝固的表情無言的述說着死者在臨死之前的錯愕與不甘。
“爲什麼要殺我們?”蔡瑁和張允到現在還不明白。
其實,只要是曹操手下的心腹們,大都明白曹操是怎樣看待蔡瑁、張允他們的,也明白曹操爲什麼要斬殺蔡瑁、張允:曹操不會歧視降將,那自是沒有錯的,但這不會歧視的前提是,那些降將確實有不錯的本事,且不是那種阿諛奉承的弄臣,只有這樣,曹操纔不會看輕他們。而蔡瑁、張允顯然不是這樣的人。
曹操最初之所以厚待他們無非是爲了利用他們的威名去安頓荊州的水軍,讓他們乖乖的把水軍的規矩呈現在自己的面前。隨着時間的推移,曹操對荊州水軍的掌握也一點一點的加強,對於水軍的瞭解,也一日比一日的深厚。到了現在,曹操自以爲能夠掌握荊州的水軍了,便覺得不再需要蔡瑁、張允兩人的存在.
再加上今日一封屬名鳳雛的神秘信件被帶人帶到了曹操的面前,使得曹操看到了能夠一舉擊破江東軍的希望,令他對蔡瑁、張允更加的不滿了。他質問蔡瑁、張允只是一個引子,而蔡瑁張允自身不正確的回答,則是把這個引子給點燃了。他們的回答,讓曹操在氣頭之下正式下達了將二人斬首的命令。
就這件事情本身而言,蔡瑁、張允無疑是無辜的緊。但就他們本身這一系列賣主求榮的行爲來說,曹操殺了他們並沒有錯。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無論是哪一個君主對此都是深痛惡絕的。
而且從曹操一貫的表現來看,凡是賣主求榮的人落在他的手裡,基本上都是沒有多少好果子吃的。
處理完兩個老早就想處理掉混蛋,曹操自然得重新任命自己的水軍督都了。由於最懂得水軍得兩個人被自己斬首了,雖然曹操認爲那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好歹也得從矮個裡去拔一個高點的啊。於是,曹操最終選擇了自己手下的帶兵專家于禁。
“文則啊,這邊的事情全都交給你了。我知道你對水戰懂得也不是很多,雖然最近胡圇吞棗的聽了一些,但終究還是比不上蔡瑁他們,因此我不要求你對水寨的佈置有什麼建數,我只要你按現有規則來,從大的方面把隊伍的訓練給我繼續下去就可以了。至於,水軍的戰力提升之事,我打算用連環船來解決。只要連環船一成,那便是我軍兵發夏口的時候了。”曹操微笑的說着,將水軍的擔子直接交到個于禁的身上。他相信他能夠很好的解決這一切的。
“連環船?那是什麼東西?”曹操的話雖然是單獨對於禁說得,但因爲是在大帳裡,衆多的謀士將軍們也都聽見了此事,他們對曹操所說的連環有幾分不解,更有幾分錯愕。
“就是用鐵釘,鐵索把我們的戰船全都連繫在一起。大船十艘一聯,小船五艘一聯,中間加上木板,不要說人在上頭覆若平地,就是馬也可以在上面奔跑。到時我們我們再把霹靂車放幾輛上去,害怕打不過江東軍?我們的兒郎們在水上之所以不行,無非就是不適應水上的搖晃麼。現在有了這個辦法,難道還怕這些嗎?”曹操得意的笑了起來。
“主公英明,我等不及!”曹操如此的解釋,無疑讓這些不怎麼明白水軍的人看到了取勝的希望,他們頓時拜服在曹操的跟前,高聲獻上自己的溢美之詞。
“呵呵!”曹操笑着,似乎很享受衆人如此的追捧。不過,他就算在享受的時候依舊保持這自己內心的一絲清明。對於這獻計的功勞,曹操可不敢就此掛在自己的身上。
他微笑的對衆人解釋道:“這個辦法,其實並不是我想出的。它出自江南的龐統之手。有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的,這臥龍說得是那諸葛亮,而鳳雛講得就是這龐統。眼下,臥龍、鳳雛同在長沙太守李晟的帳下,然而李晟這個年輕小子偏信於臥龍,而冷落的鳳雛,使得這隻鳳凰對此有所不滿,便決定獻上此計,以爲進身之資來投奔我方。”
“啊?這情況竟是如此?”下面的衆人先是一驚,隨即卻又恭喜起曹操來:“主公英武,以至威名遠播到如此偏境,望當今之事,除了孫權、劉備兩人不知死活外,又有誰能抵抗主公的天威呢。今這龐統獻策於此,正是天要讓主公成就大業。我等皆附於主公馬後,衷心期盼。”
“呵呵……”聽手下人如此說,曹操越發張狂的大笑起來。“我能有今天,全賴諸公協力。若今次江南定成,則天下之一統,可以預期,到那時我將與諸公共享太平。”他如此大聲的說道。足以撼動衆人的話與他自己那獨特的張狂之笑混合在一起,倒顯出了一種令人不由自主折服的魅力,這就是他曹操特別的地方。
一時間,帳內一片爽朗笑聲。這些難怪,畢竟在此時此刻,自己這邊的憂勢是很明顯的。只要不出什麼大問題,一切就像曹操自己所說的那樣,掃平劉備、江東一統江南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子桓,這一次你的手腳可不要太快了,江東的二喬我可是已經內定了哦。”很難得的一貫威嚴的曹操也同自己的兒子當衆開起了玩笑——女人,終究是男人永恆的爭奪對象,尤其是屬於極品的美女。
雖說曹操打江東是爲了天下的統一和自己勢力的進一步擴張,而不是純粹的爲了什麼美女,但作爲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強勢的男人,他自然也不例外的希望能夠佔有更多的美女了。至於二喬中一人已經成爲寡婦,另一人也是那周瑜的妻子,他卻是絲毫也不在乎的。
“是,父親大人……!”曹丕一本正經的拱手行禮,眼角間卻有潛藏不住的笑意。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實際上是那自己幾年前乘亂納甄姬的事情說笑呢。
“哈哈……”見自己的兒子如此的配合自己,曹操又是一陣放聲高笑。
然而,就這個時候,一個與這樣熱烈的氣氛並不協調的聲音響起了:“主公,連索戰船之事,就我細細的想起來,發現其也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美妙。這事情若是運用的好,自然可以成爲,我們擊敗江東的關鍵。但如果有什麼變化,卻也很有可能成爲我軍毀滅的因由。”
“哦?這又是怎麼說呢?”被這不協調的話語一攪合,曹操臉上的笑容瞪時收了起來,他的眉頭重新又皺成了一個緊緊的川字,其中的溝壑深得緊,卻是在思考那人所說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