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眼前這個美少女有可能在和他“演戲”,百里飄突然大聲叫道:“冉香!”
少女出自本能地應了一聲。
百里飄見狀哈哈笑了起來:“終於承認了!”
少女馬上接着那一聲應答咳嗽起來,以作掩飾,接着臉上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你說什麼呢?承認什麼了?”
“哦,沒什麼,沒什麼。”百里飄見少女還不肯承認,心想那就再繼續表演下去吧,心裡盤算着怎麼才能讓她承認自己就是冉香。
少女似乎也在想着什麼心事,兩個人又沉默起來。
少女突然問百里飄:“你來西涼山旅遊嗎?”
“不是,我來這裡,是爲了找一個叫冉香的女孩。”百里飄邊說邊注意觀察少女的表情。
少女面無表情地說:“哦,你爲什麼來找她?”
“我看到冉香的照片後,就對她一見鍾情,茶不思,飯不想,日有所思,夜不成眠,整天處於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醫生說我得了相思病。”百里飄故意這樣肉麻地說,來看少女的反應。
少女的臉上突然現出嬌羞的神色,低聲說了一句:“神經病!”
百里飄裝作沒聽清,“你說什麼?”
少女紅着臉說:“我說你是神經病,看了人家一張照片,連人都沒見過,就一見鍾情了?你是不是花癡啊?”
百里飄呵呵笑着說:“不怪我花癡,只怪她太美、太迷人了。恐怕就是老和尚見到她的照片,都會哭着喊着要還俗呢。”一邊說一邊緊緊地盯着少女。
少女忍俊不禁,用小粉拳打了百里飄一下,嬌嗔道:“你真討厭!”
百里飄就勢把少女的小手握在手中,注視着她的眼睛說:“冉香!”
少女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嬌笑着說:“你認錯人了!”
百里飄忽然嚴肅地說:“你知道嗎?因爲冉香的離家出走,她媽媽被人騙了300萬。”
“你說什麼?”少女大聲叫了起來,顯得非常激動。
“你又不是冉香,是冉香的媽媽被人騙了300萬。你這麼激動幹什麼?”百里飄故作奇怪地說。
少女很快又恢復了鎮靜,“我有什麼好激動的?我只是覺得被人騙了300萬,真是一筆鉅款。”
“哦,看來你真的是個有愛心、有同情心的女孩。”百里飄心裡想,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少女忽然“咦”了一聲,她注意到那隻高跟鞋,拿在手中端詳着。百里飄剛纔把那隻高跟鞋拿出來與她腳上的氣味對比後,就隨手放在了草地上,還沒來得及放到包裡去。
百里飄心中暗笑,還跟我演戲?嘿嘿,露餡了吧?如果你不是冉香,爲什麼對這隻高跟鞋這麼感興趣?
百里飄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這隻高跟鞋就是我用來尋找冉香的法寶,根據它上面那種香水百合的氣味兒,我一路就找到西涼山來了。”
少女“啊”了一聲,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腳上穿的旅遊鞋,臉上突然紅了起來。“你是說你可以根據一個人的氣味兒認出她來?”
“是啊,哪怕這個人化了妝,哪怕這個人會易容術,哪怕這個人身上灑了濃濃的‘透霧紗’香水,我照樣可以通過她本身的氣味兒認出她來。”百里飄話中帶刺兒
,隨時觀察着少女的反應。
少女臉上越來越紅,突然大笑起來,“你是說你象狗那樣聞着我的氣味兒找到我的?”
“哈哈,你終於承認你是冉香了!”百里飄也大笑起來。
少女羞紅着臉,點了點頭,“我主要是不認識你,怕你是騙子。對了,你說的我媽媽被人騙了300萬,是不是真的啊?”少女收起笑容,有些擔憂地看着百里飄。
百里飄把那件事簡單對冉香說了一遍,然後問她:“你家庭條件這麼好,你媽媽對你也這麼好,爲什麼要離家出走呢?”
冉香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爸爸經常不回家,一回家他們就吵架。媽媽平時對我管得也太嚴了,不能吃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用化妝品,不能用香水,不能穿高跟鞋,不能穿吊帶衫……真是憋死我了。”冉香把她喜愛的那隻高跟鞋拿在手裡,顯然對眼前這個陌生人不再懷疑。
“所以你就跑出來透透氣?”百里飄會心地對冉香笑着。
“是啊。”冉香也微笑着,兩個人的心理距離似乎已經拉近了許多。
“你從半山腰的那個岔路口拐進來以後,是不是迷路了?”百里飄坐得離冉香近了一些。
冉香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是啊,本來想進來看看就回去的,沒想到越走越遠,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複姓百里,名飄。‘行百里者半九十’的‘百里’,‘飄飄欲仙’的‘飄’,百里飄。”
“百里飄……你的名字很好聽啊。”冉香在口中輕聲念着。
“加你的名字在一起,就更好聽了——‘百里飄香’。”百里飄笑着說。
冉香白了百里飄一眼,“想得美,我這個香,可是要飄萬里的。”
百里飄知道像冉香這樣的豪門千金,眼光高那是肯定的,他哈哈一笑:“就算你香飄百萬裡,香飄億萬裡,你也離不開這個‘飄’不是?”
冉香有些賭氣地說:“香一定要飄才行嗎?可以飛,可以傳,可以送。”
“好了好了,不鬥嘴皮子了。說點正事兒,你用的是什麼化妝技術?爲什麼看上去非常逼真,幾乎看不出化妝的感覺?”百里飄作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冉香得意地說:“我可是偷偷地拜了名師學的這門技術!我化妝用的顏料,是特製油溶性的,淋了雨都沒事兒!”
“怪不得剛纔用水都沒有擦掉,”百里飄心中暗想。他大聲笑着對冉香說:“真的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呵。你媽媽不讓你化妝,不讓你用香水,不讓你穿高跟鞋,你全都偷着做了。”
冉香俏臉突然一沉:“你可要替我保密啊!”
“沒問題,給點封口費就行了。”百里飄也把臉沉下來,一本正經地對冉香說。
“你要多少錢?”冉香的樣子好像有些當真了,接着又突然意識到什麼,警惕地說:“你來找我,我媽媽給了你多少錢?”
“你瞧你,這麼認真幹什麼?和你開玩笑呢。不要什麼事情就談錢,多俗啊。我可以告訴你,我來找你,一分錢也沒有從你媽媽那裡拿,而且你媽媽也沒有對我承諾任何的酬金。你要是真想給封口費,就把妝卸了,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算作封口費,怎麼樣?”百里飄眉毛一挑,眯起眼睛
看着冉香。
“你不是見過我的照片嗎?”冉香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嫌百里飄多此之舉。
“照片和真人總是有些差別的,我想看看你本人是不是也像照片上那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再說了,還得驗明正身不是?”百里飄看着冉香的眼睛,壞笑着說。
冉香面帶嬌羞,搖了搖頭,“算啦!沒什麼好看的,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好看嗎?”
“我知道了,我看到的那些照片都是你的藝術照,ps過的,實際上你是個恐龍,所以需要化妝……”百里飄哈哈笑了起來。
果然,冉香受到激將,嬌斥了一聲:“我要是恐龍,你就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那隻青蛙,不對,是癩蛤蟆!”然後嬌笑着對百里飄說:“做好心理準備啊,要知道迷死人不償命的!”說着,冉香從包裡拿出一個化妝盒來,看樣子是準備卸裝了。
百里飄滿不在乎地說:“你這小丫頭,還真不謙虛,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把本公子給迷死的。”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冉香的一舉一動。
冉香見百里飄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嬌聲說:“你轉過去嘛。”
大約過了五分鐘,冉香甜甜地叫了一聲:“好了!”
百里飄轉過身來,頓時愣在那裡,只見眼前坐着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從相貌上看,依稀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冉香,但是比照片上的冉香更純、更美、更動人。大概是因爲與照片相比,除了美貌之外,還多了一種動感,多了立體浮凸的身材,以及身上那淡淡的香水百合氣息。
“你現在一點妝也沒化嗎?”百里飄癡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沒有!百分百的素面朝天!”冉香把頭一昂,不無得意地說。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發現各自的水都喝光了。百里飄便帶着冉香去找水喝,因爲他的鼻子可以嗅到水的氣味,想來這山裡肯定會有泉眼或者溪水的,他在來的路上就聞到過。
他帶着冉香循着水的氣味向前尋找着,一陣山風吹來,百里飄嗅到了一片巨大的水汽味道,看樣子是一條山谷中的溪水。
在水汽之中,還夾雜着一種淡淡的腥氣,彷彿是某種魚類的氣味兒。
越往前走,腥氣越濃。冉香顯然還沒有聞到這濃重的腥氣,又往前走了很遠,她才叫了起來:“好腥啊!”
這時,他們已經翻過山頂,正往山下走着。可以隱約從林木的空隙看到谷底是兩山之間的一道溪水,溪水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那腥味兒益發濃了,似乎就來自那溪水中,但是從他們下山的這個角度卻未見到溪水中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下到山腳,是一片較爲平坦的坡地,上面長滿了一人多高的密密麻麻的荒草。要想到達溪水邊,必須穿過這片茂密的草叢。百里飄皺了皺眉,他感覺那腥味兒就在眼前了。
他雖然心裡有一絲的擔憂,但更多的是一種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會散發出這麼大的氣味兒呢?
百里飄和冉香手拉着手在草叢中穿梭,快要走出草叢時,就已經能從草叢的縫隙中隱約看到外面有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顯然這腥味兒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當兩人終於穿出草叢,看清了那巨大黑色物體的全貌時,幾乎是異口同聲驚呼一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