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旺財嘿嘿一笑,“看在我們都姓李,我跟你二弟李財又名字差不多的份上,麻煩你別說出去。”
李貴伸出手,“拿來。”
“拿什麼?”李旺財不解。
“你餘下的八個銅板。”
李旺財瞪大眼,“李貴你開什麼玩笑?你家那麼富裕,比朱家富上不知多少,怎麼着也不差八個銅板吧?”
“是不差錢。事情一碼歸一碼。蘇輕月收了保管費,我也要收。”
“可她是有‘功勞’的,要不是她打了朱能文,朱能文怕被人說連蘇輕月也打不過,礙於面子纔給的錢。至於你……”
“正因爲我沒功勞,僅是聽見,所以分到的銅板比蘇輕月少。”
“不是吧……”
“你可以選擇不給。”
“這……”李旺財哭喪着臉,“給你給你!”一把塞給他。
李貴倒還真收進了袖袋,旺財交待,“別忘了不許說出去。”
“我不會說的。就是你不給我錢,我也不是多嘴的人。”
“那我不是白給錢了?”
“是啊。”李貴點了個頭就走了。摸了摸袖袋裡的八個銅錢,想到蘇輕月訛人時的淡定有理模樣,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
李旺財可就完全笑不出來了,剛纔拿了四十二個銅板,轉眼全沒了,早知道就不訛朱能文了,白招姓朱的恨不說,一個銅仔兒的好處也撈不着,真是背時。
蘇輕月到了張大嬸家,見張大嬸正在拿秤稱糧食給另一個婦人。
她在院門口喊了聲,“張大嬸在呢。”
“蕭家媳婦啊。”張大嬸側首看過來,“進來吧。”
蘇輕月走進院子裡,“您在忙呢。”
“家裡有點餘糧要賣。給你花家嬸子稱了點麪粉。”
蘇輕月看了另一個婦人一眼,暗記長相,下次就不至於不認識了,跟花家嬸子打了個招呼,她問,“麪粉多少錢一斤啊?”
“照着鎮裡的價錢,一斤七文。”張大嬸道。
蘇輕月在心裡計算着,賣了藥泥牙膏共得一百三十六文,剛剛訛了三十四個銅板,加起來一百七十個銅錢。把五兩中還差的一百二十八枚銅錢先留着,再扣掉欠的生薑錢十文,還有餘可活動的資金爲三十二枚銅錢,“張大嬸,我也想買三斤麪粉,能給我稱一下麼?”
“可以的。”
“您家還有沒有生薑?我想再買五斤。”
“有的,就是在地裡,要去挖。”
蘇輕月看了看天色,馬上黑下來了,估計孫婆上蕭家要債了,“張大嬸,三斤麪粉二十一文,加上之前我欠您的五斤生薑錢十文還上,現在再買五斤,一共四十一文,我多給一文,您一會給我送到蕭家去好麼?不然的話,晚上都沒飯吃了。”
數了四十二枚銅板給她。
張大嬸想塞回一枚,“蕭家媳婦,不用多給的……”
“沒事,三哥也老是讓您送青菜,我又借了您的罈子,總麻煩您,現在又讓您送東西過去,應該的。就是我錢少了,只有這麼點了,不然還想多給幾文的。借您的罈子給您放這了啊。”蘇輕月說罷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