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見,也許不會。”蘇輕月淺然說,“看情況吧。還差一味藥引。”
“小姐,奴婢不明白……”
“‘不留名’神醫這個名頭響得家喻戶曉,幾乎是賽過華佗,妙手回春的再世神人。唯獨……醫不好四哥的雙腿,爲一些不服氣的人所病垢。”蘇輕月脣角輕抿,“我倒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我的醫術。”
世人只知‘不留名’是蘇輕月,卻不知她是天機閣的幕後首腦。
她伸手撫了撫垂落在胸前的一縷髮絲,“於一個喜歡鑽研醫術的醫者而言,越是治不好的疑難雜症,我越是想去治,越是攻不克的困難,我越有興趣研究。這些年來,我時常琢磨怎麼治療四哥的腿,想出了一套治療方案,如今還差一味藥引。若是能找到那味藥引,我便見四哥,若是不能,沒必要再見。”
銀竹頷首。小姐決定的事,向來不需要她多言。
小燁兒睜着圓骨碌的眼睛,奶聲奶氣的問,“孃親,你說的四哥就是你那名叫蕭清河的弟子麼?”
輕月點頭。
“你都要叫哥,那說明蕭清河的年紀比你大。”小燁兒圓亮的眼睛裡有着好奇,“孃親,爲什麼你的徒弟會比你大?徒弟不是應該比師傅小很多?”
“這個……說來話長。”
“孃親可以長話短說。”小燁兒一副小大人的姿態。
“長話短說也要很多口水。”蘇輕月看兒子真的是好懂事,別看才四周歲半,聰明過頭,估計得有十一二歲孩子的智商了,“我也不想瞞你什麼了。以前你還小,現在你也還嫩,說到四哥,就難免說到你親爹。很複雜,你確定聽得懂?”
以前孃親都不告訴自己,關於親爹的事,小燁兒覺得很好奇,“孃親不跟兒子說,怎麼就確定兒子不懂?”
“你娘我很忙啊,一說前塵往事,豈不是幾天幾夜都講不完。”蘇輕月對銀竹說道,“竹兒,我過往的那段事情,你都知道,這樣吧,事無鉅細,把你知道的,你慢慢說給燁兒聽。萬一他不懂,你就過兩年再說。”
“是。”銀竹頷首。
蘇輕月跨出房門,小燁兒關懷的童聲在後頭響起,“孃親,您要去哪裡?”
“給你賺錢買冰糖葫蘆。”
“兒子不喜歡吃……”小小的聲音才說完,又補了句,“偶爾還是要吃一兩串。”
蘇輕月越走越遠,小燁兒突然從後頭衝上去,抱住她的大腿撒嬌,“孃親,您要早點回來,兒子天天在家等着你。只要能跟您在一起,兒子可以什麼都不吃,喝點稀粥,吃點涼水就行了。”
“你妹的這智商……連老孃都騙。”蘇輕月心裡升起一股甜密涌動,“真素你娘我的好兒子。”
“孃親,我知道我是好兒子,您不必一再誇獎,多誇幾句,兒子也是欣然接受的。兒子不會驕傲,一定更乖更懂事。倒是孃親……”
小燁兒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道,“‘真是就真是……’孃親爲何老是咬詞兒不準,把‘真是’改成‘真素’?兒子問了教習夫子,說是娘您講話不標準。雖說兒子年幼,孃親有錯的地方,也要虛心向兒子學習,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