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茗出了這麼大的事, 陳豔當然不可能不管他,打電話向公司請了假,她陪着陸軒茗到了公安局。陸軒茗被帶到審訊室, 陳豔又進不去, 只能在外面乾着急。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濤是誰?遲璐爲什麼會殺人呢?這一系列的問題陳豔都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陸軒茗不出來所有的問題都只能等, 陳豔是個急性子, 這等待的滋味真的讓她太難受了。情急之下,陳豔想到了一個人,她的老朋友李忠民警官, 他是在這裡上班的,也許他會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 陳豔快速地拿出手機, 撥通了李忠民的電話號碼。
當李忠民接到陳豔的電話, 知道她又在警局裡,笑着搖了搖頭, 這小妞進出公安局的頻率,李忠民已經見怪不怪了。
李忠民忙完手裡的工作,向同事打聽了一下陳豔說的那個案子,約了她在警局的操場上等他。
李忠民好久都不來,陳豔心急如焚地走來走去, 見到李忠民終於出現在辦公大樓門口, 陳豔如同是見到救星似的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李忠民面前, 氣喘吁吁地問:“李警官, 林濤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李忠民看看陳豔焦急的樣子, 就調侃她說:“我說陳豔,做偵探的滋味是不是挺上癮啊, 哪有命案哪就有你啊!”
陳豔現在還哪有心思開玩笑,她嚴肅認真地說:“我這次不是多管閒事,我朋友因爲這件案子被你們同事剛剛帶過來調查了。”
“是嗎?”見陳豔是真着急,李忠民也就不和她開玩笑,他把大致的案發經過講給陳豔說:“據報案人林濤的朋友劉某講,他是今天早上約了林濤到他家來談事情,敲了很久的門都不見有人來開門,打手機手機卻在屋子裡面響。他覺得不對勁就報警了。我們的同事接到報案趕到時,發現林濤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公寓裡。家裡的貴重物品和現金全部不見了,法醫初步驗證死者林濤死於□□劇毒,□□被放在他喝過的酒杯裡,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八點到十一點左右。家裡無被破壞的痕跡,所以我們懷疑是熟人所爲。”
陳豔還是沒懂,她繼續問:“那遲璐呢?她和林濤的死有什麼關係?”
“他和林濤不是戀人關係嗎?”李忠民繼續說:“據林濤對面的鄰居講,遲璐這一段時間一直住在林濤家,案發當天還有人看見遲璐哭哭啼啼從林濤家跑出來,我們證物組的同事取證時,在林濤的家裡除了發現遲璐和林濤的指紋外,並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指紋,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遲璐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昨晚八點遲璐應該是和陸軒茗在一起,她怎麼會去殺人呢?”
李忠民問了一句:“陸軒茗是誰?”
陳豔解釋道:“他就是我說的那個朋友,其實他纔是遲璐真正的男朋友,那個林濤是遲璐出軌找的男人。昨晚遲璐說自己不舒服,讓我的朋友陸軒茗過去陪她,林濤遇害的時間段,遲璐應該正和陸軒茗在一起。”
“或許是你的朋友說謊呢,或許那晚他真的就沒見過遲璐,或許這件案子你的朋友也是有關係也說不準的。據我所知,這個林濤是個地產公司的老闆很有錢,也許是你朋友和他的女朋友一時財迷心竅,做了糊塗事也說不定的。”李忠民以他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誡陳豔判斷不能武斷。
“不會的!”陳豔很篤定地告訴李忠民說:“我不知遲璐是否說謊,但我很肯定陸軒茗一定不會說謊,他也絕對不可能和任何人合謀做違法的事。”
陳豔的過激情緒,到是真把李忠民嚇了一跳,他好奇地打量一下陳豔說:“你的朋友若是沒做過觸犯法律的事,我們是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
遲璐和陸軒茗的特殊關係,讓陸軒茗有嘴都說不清,陳豔清楚目前的證據對陸軒茗很不利。可是陳豔相信陸軒茗的人品,他不會去犯法,更不會和遲璐合謀去殺人。陳豔很擔心,可是她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語氣特別堅定地告訴李忠民說:“我也相信清者自清,陸軒茗一定不會有事的。”
陳豔想即便是林濤□□中毒,也可以是自殺的,爲什麼一定要懷疑是被人謀殺呢?陳豔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李忠民聽,得到李忠民的答覆卻是,“放置□□的酒杯上,我們沒有發現任何指紋。□□是劇毒,試問一箇中了毒人,還會有能力把酒杯的指紋全部擦掉嗎?”
“要是他戴了手套喝下酒,再把手套處理掉不可以嗎?”
“不可能,根本沒有這個時間,喝下□□會快速毒發身亡,死前也會異常痛苦。”
陳豔沉默了,看來林濤被人謀殺的事實已經無可懷疑了,可是兇手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是遲璐嗎?如果真是爲了錢,這麼做對遲璐是一點好處也沒有啊?他們倆個並沒有結婚,林濤就算再有錢,他死了他的錢也和遲璐沒一毛錢的關係。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陸軒茗說過遲璐情緒很不穩定,是殺了人後驚惶無措嗎?
一直等到了下午,陸軒茗終於算是接受完調查,陳豔一直等在審訊室外,見陸軒茗出來,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陸軒茗的臉色很不好,陳豔擔心他的情緒,就迫不及待地問:“警察都問你什麼了?”
陸軒茗呆滯了一會兒,很顯然他還沒有從剛纔緊張壓抑的情緒裡抽離出來,他看看陳豔,不可思議地發問:“警察說璐璐可能殺了人!”
“我知道!”陳豔勸陸軒茗冷靜一點,隨後又試探性地詢問:“遲璐和死者林濤的關係,你……知道嗎?”
陸軒茗眼睛不自然地向地面張望了一會兒,咬了咬下脣,點點頭低聲回答:“我知道!”
這樣的綠帽子扣在任何一個男人頭上都不會舒服,陳豔一時間突然詞窮,她不知怎麼勸陸軒茗,說的太多有幸災樂禍的嫌疑,什麼都不說,她又擔心陸軒茗想不通,糾結了半天,陳豔看着陸軒茗低沉的表情問:“你沒什麼事吧?”
陸軒茗搖了搖頭,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說:“其實璐璐拒絕我求婚的那晚,我就有預感她喜歡上了別人。我們這一段時間很少聯絡了,開始的時候我也挺鬱悶的,我想去問問她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可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吧,既然她不想和我解釋,我也沒必要自討沒趣。你生日的那個晚上,她能找我說實話我挺意外的,到了她家她就讓我陪她喝酒,喝完酒就哭也不說是什麼事,後來我們兩個都喝多了。等我再次醒來,璐璐就發燒了,我照顧她半宿見她退燒了,我就回家。我怎麼也想不通,她是什麼時間出去給林濤下毒呢?”
“軒茗,你等等”陳豔打斷了陸軒茗的話問:“你說遲璐讓你不停地喝酒,我知道你酒量不好的,沾酒必醉。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嗎?”
“醉了,我睡了好一會兒才醒酒的。”
陳豔轉了轉眼珠,很認真地告訴陸軒茗說:“遲璐也許就是趁着你醉得睡着了這一段時間去殺人的。”
“啊!”陸軒茗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不敢確信地盯着陳豔說:“可是我睡了僅僅不到一個小時啊?”
“遲璐和林濤住的地方離得那麼近,有半個小時都足夠下毒的了。”
陸軒茗沉默了,他無力地再次坐到長椅上,用手抓着頭髮撓了又撓,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遲璐會去殺人,他們倆談了快兩年的戀愛,遲璐膽小的連一隻蟑螂走過都會大喊大叫,殺人這麼大的事,即便是她有了這份心,真的有這份膽量去實行嗎?陸軒茗已經完全的沒了主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遲璐,他開始懷疑自己以前對遲璐的認知,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見陸軒茗半天也不說話,陳豔問陸軒茗:“你相信遲璐會去殺人嗎?”
陸軒茗搖了搖頭,可是神色又顯的底氣不足有點心虛,他說:“璐璐膽子很小的,我不相信她真有這麼大的膽量。可是林濤的公寓裡的確只有她的指紋,她是脫不了干係的。璐璐殺林濤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陳豔嘆了口氣說:“你的問題的答案也只有親自問問遲璐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惜她現在正在被調查,我們也見不到她。”
陳豔和陸軒茗正一籌莫展地討論時,李忠民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們身邊,他看了看陳豔旁邊的陸軒茗說:“原來遲璐的男朋友就是你啊!”
上一次張衝的案子,陸軒茗是見過李忠民。他尷尬地一笑說:“是的。”
李忠民拿着一張紙交到陸軒茗手上說:“遲璐的家不在本市,她現在在本市關係最大的就是你了。我們同事剛剛在遲璐的家裡翻出□□的殘留物,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遲璐是謀害林濤的兇手,我們警方已經正式落案起訴她,這張是拘捕令,你快一點爲她請律師吧。”
陸軒茗顫顫巍巍地接過李忠民手中的那張紙。他帶來的消息真是又震驚又不敢相信,陸軒茗和陳豔相互對視了一眼,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