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公子, 第二個問題,樑公子心中可有所愛?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樑涼低着頭,輕聲說, “有。”
下面立即有人追問, “他是誰?可是我們認識的?”
樑涼瞪了提問的人一眼, 淡淡道, “這個問題涉及隱私, 樑涼可不回答。”
一片唏噓聲。
“可以,但總要給我們說說,他是什麼形容?”
樑涼搖搖頭, “請出下一題。”
“這可不行,說了要服從命令, 知無不言的, 大家說是不是?”如煙撅着嘴, “依奴家看……”
“我自己喝。”樑涼乾脆的說,“拿酒來。”
逞強的後果是被灌了滿肚子的酒, 喝到最後嘔都嘔不出來,不過也沒什麼,依那個腐女的性格,不知要問出什麼破問題來,一上來就問他的初吻, 指不定下個問題就是初夜對象, 更甚者, 比如你喜歡什麼姿勢的?後背?騎乘?天, 要被問到這個他不如直接死了吧。
因爲喝醉酒, 他得到了一個福利,可以向在座的任何一個人提出一個問題, 對方必須如實回答。
他掃了一眼,目光在蘇尋和馬文才之間轉了一圈。他想問蘇尋,爲什麼對他冷淡,問他究竟當他是什麼?是小師弟,或者是別的什麼?
不行,他搖搖頭,目光落在馬文才臉上,馬文才卻沒看他,他也想問馬文才,問他是不是真的愛他?他心中樑涼是不是第一位?他又是如何看待祝英臺?他最後是不是會像劇中的馬文才那樣?不可否認,他心中始終是不安的,那些拋卻的陰影沉沉的壓在心頭。
最後他移開目光,轉向梁山伯,“山伯,你同英臺會是好兄弟吧,一輩子的好兄弟。”
山伯意外的看着樑涼,顯然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他也不遲疑,用莊重的態度說,“會的,我同英臺,永遠不分開。”
他握住祝英臺的手,對方紅了臉,低着眼簾,卻悄悄握緊了他的。
“我祝福你們。”樑涼聽到自己乾澀的嗓音,也許是酒喝得太多了,聲音沙啞了許多,喉嚨也有些不舒服,
他扶着椅子站起來說,”各位慢慢喝,我想我撐不住了。”
衆人也知道他到了極限,不再多勸。
如煙說,“我看樑公子醉的分不清人,怕也分不出路,你們誰陪他同去?”
她說這話的時候馬文才起身,“我來。”
有一雙手先扶住樑涼,樑涼看着那人,卻是蘇尋,他推拒道,“不勞蘇大人,文才是我室友,我想他比較方便。”
“是嗎?”那雙手收回去,手的主人一點表情也沒有。
樑涼轉過頭不敢看他,心底有些莫名的遺憾。
他同馬文才先回去了,兩人一前一後走着,半句話也無。夜風一吹,樑涼的酒醒了一半,他打個哆嗦,走在前頭的人停下來看他,樑涼站着不動,他也不動。他穿的單薄,身上的外套已經披在樑涼身上,這個人卻彷彿不知冷一般,愣是立在風口不動。
樑涼眼眶一熱,忽然跑上前抱住他,那人僵了僵,還是未動,彷彿一尊雕像。
樑涼捧住他的臉吻他,馬文才撇過臉,樑涼便吻他的頸項,順着頸項一路問下去,揭開他的單衣吻到胸口,無聲逗弄胸前的粉紅茱萸。
馬文才將他拉回來,狠狠堵住他的脣,將他壓在一顆樹下,擠壓他的口腔,熱烈的糾纏。
“嗚嗚”了幾聲,抗議無效,只得勉力承受。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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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響,馬文才放開他,背對着他,像個賭氣的孩子,仍是不說話。
樑涼莫名好笑,“現在好受些了?”
他推推他。
對方哼了一聲,不理會。
“還生氣呢?告訴我,氣我什麼,我都改,就是別不理我,行嗎?”
對方仍是一聲輕哼,但聲音低了許多。
“你氣我同蘇尋走的近,是不是?他是我師兄啊,我們自小就親近,這沒什麼啊!而且你都看見了,他這幾日也不待見我啊。”
馬文才忽然轉過來,握住樑涼的肩膀,有時他真想將這個搖散了,揉碎了,也省的看他同別人眉來眼去,叫人心煩。
“樑涼,我問你,你說和你師兄沒什麼,那我呢?我是什麼?你心中裝的人是誰?”
馬文才定定地望着他,眼神出乎意料的認真,彷彿這個問題放在他心中已經很久很久,生了根,無法釋懷。
樑涼無聲與他對視,他看不懂馬文才眼中的含義,只是莫明的膽怯,他緩緩移開視線,不去看他。
是,他不確定了,他該好好問問自己,明明愛着馬文才,但對師兄那種難捨的情懷無從解釋。
“爲什麼遲疑?還是說,你自己也不清楚?”馬文才笑的嘲諷之極,“有些人就是這樣,嘴上說着愛,心裡卻在想另一個。我說的對不對,樑涼樑公子?”
“別這樣說,”樑涼掩住他的嘴,“也別逼我。沒錯,我不否認我對師兄有好感,但馬文才,我愛你,也是真的,你明白嗎?”
馬文才扯了下嘴角,笑的有些勉強,“但願這是真話。”
樑涼環住他的脖子,嘴脣貼着他的,“馬公子什麼時候沒了自信?樑涼是你的,不是嗎?”
馬文才勾了勾脣角,將他打橫抱起,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