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麼?這樣啊。
夏安安晃神間,夏銘德已做好了收尾工作。
看到夏安安虛弱的樣子,夏銘德很是擔心。“怎麼樣丫頭,還好嗎?”
這丫頭身子骨本來就弱,好不容易調理的好些了,可每次做手術救了別人後她自個兒都跟害了場大病似的,着實讓人憂心。要不是這丫頭的醫術當真讓人驚歎,他定是不會讓她上手的。
“我沒事。”夏安安搖搖頭,撐着地板站了起來。目光掃到設備齊全的“手術室”,夏安安微微笑道,“這地方是您的‘工作室’?”
夏銘德一愣,顯然沒想到夏安安會這麼說,反應過來後呵呵一笑,“什麼工作室。人老了,拿不穩手術刀了。不過是做了一輩子的大夫,一時間難以習慣,研究些病例打發時光罷了。”
對於夏銘德的自謙,夏安安當然沒有當真。不過這棟別墅雖然位置偏僻,但環境卻是十分不錯,的確很適合做研究。
“爺爺。”
“幹嘛?”夏銘德一聽立馬戒備道。
夏安安私底下都是叫夏銘德“老爺子”,鮮少如此認真地稱呼他爲“爺爺”。
夏安安眨眨眼睛,幹嘛這麼緊張,她又不會把他怎樣。
夏安安試探道,“這地兒,給我如何?我給你十份藥方。”
其實,以夏安安對醫術的喜愛程度,她早就有心弄個自己的研究室,只不過是這段時間太過忙碌,還沒有騰出手來罷了。所以一見到這裡清幽的環境,先進的設備,夏安安立馬就動心了。
夏銘德想都不想就應下了。
這地方和十份藥方哪有什麼可比性。夏安安拿出來的藥方有多珍貴,夏銘德心裡可是門兒清的。要是讓醫藥協會的那些老東西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瘋狂呢。更何況,他以後若是想來這裡,丫頭總不能不讓他這個爺爺進門吧?
夏銘德想的自然是美好的,只是往往現實並非如此。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見夏銘德應下了,夏安安心中有些歡喜,面上卻沒什麼表露。理了理衣服,夏安安跟在夏銘德身後往外走。她很疲憊,需要休息。
門外,夏書恆三人一直沒有離開。
聽見動靜,杜若急忙忙走上前,卻囁嚅着不肯開口,許是心裡也清楚李蕭然的情形不太好。
沒辦法,夏書恆一邊抱緊了杜若,一邊開口問夏銘德,“爸,那孩子怎麼樣?”
夏銘德揉揉太陽穴,“沒有生命危險,”看了一眼夏安安,又道,“具體情況還要再說。”
夏安安是隻是保住了李蕭然的命,後面的治療方案是怎樣,甚至連夏安安會不會再施手夏銘德都不確定,又怎麼給兒子兒媳一個準信兒。
想了想,夏銘德道,“你們不用太過擔心,這孩子福大命大,會沒事的。等會兒我去聯繫那些老頭子,請他們過來會診。”
夏老爺子在國內醫學界是排得上號的人物,他口裡的“老頭子”,自然是跟他的身份資歷醫術等同的老專家。杜若聽言,感激道,“謝謝爸,讓您費心了。”
夏銘德搖頭,左右那孩子也是他看着長大的,他也不忍心看着他英年早逝。更何況醫者父母心。
夏書恆好不容易勸了杜若去休息,立馬跑去找夏銘德。
此時夏銘德坐在沙發裡,一隻手揉着太陽穴,一隻手拿了電話要打。他年紀大了,饒是身子骨再硬朗也是吃不消的。年紀在那擺着呢。
而夏安安則懶懶的窩在沙發裡,她很累,只是她有認牀的毛病,換了地方總是很難入眠,索性貓在沙發裡閉目養神。
夏書恆走過來按住夏銘德打電話的手,“爸,您先不要忙着打電話。那孩子那邊的情況有些複雜,若若她不是太清楚狀況,讓您跟着瞎忙活。”
夏銘德一聽也就放下電話,沉沉道,“到底怎麼回事?那孩子身上的傷可不簡單。”
“果然如此。”夏書恆看了眼夏安安,壓低聲音道,“我們是在澳洲墨市發現他的。當時他連呼吸都沒了。若若哭的稀里嘩啦,非得把他弄回來請您救他。上了直升機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孩子竟然又有了微弱的呼吸。只是之前若若檢查過他的傷勢,說都不是致命的傷。按說不應該虛弱至此。”
杜若大學是學醫的,早些年也在醫院裡上過班,後來有了夏安安,便辭了工作一心相夫教女。
見老爺子沉默不語,夏書恆說出了心中所想,“我猜想,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兩夥人做的。可能跟李家也脫不了關係。所以,您暫時還是不要驚動那些叔叔伯伯比較好。”
夏銘德聽兒子這麼說也明白了幾分,如果真跟李家有牽扯,自然不能讓李家知曉。料到兒子心中必定已經有了計較,夏銘德問道,“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夏書恆道,“蕭然也是咱們看着長大的,前些年沒他的消息,若若都急死了,總覺得對不起老師,沒護住那孩子。如今既然遇到了,又是這個情形,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好在這次我們本來就是在外遊玩的,也不太打眼。”
夏銘德點頭。
夏書恆見老爺子沒反對,便知道那孩子是留下來了。又道,“那孩子的身子……早幾年我聽人說南疆有一種術法,把蟲子種到人的體內,以達到某種見不得人的目的。我懷疑……”
“你懷疑是蠱?”夏銘德低呼。思索片刻,夏銘德道,“這麼說,也有可能,那我有必要馬上給那孩子做個全面細緻的檢查。”
蠱?蟲子?夏安安擰眉,那人體內雖有異物,但絕對不是蟲子那種噁心的東西。不然她體內的異能不會是那個反應。
“不是蠱。”
“安安?吵醒你了?”夏書恆坐到夏安安身邊,伸手去揉她的頭髮。
夏安安搖頭,趁機躲過夏書恆的手,她壓根兒沒睡着。牀她都認,更何況是沙發呢。哪能隨隨便便的沙發都能讓她睡着。
“丫頭,”夏銘德鬆了眉心道,“你怎麼知道那不是蠱。”
夏安安總不能說她沒在那人體內“看”到任何的蟲子,想了想,開口道,“血,他的血液沒有異樣。”
夏銘德擰眉思索,點頭,“的確如此。”
南疆的蠱是種很霸道的東西,那些蟲子深入人體,以人體爲器皿,以人的血肉爲營養,沒道理中了蠱的人的血液還那麼幹淨。
“呀,咱們安安真聰明。”說着,夏書恆又去揉夏安安的頭髮,夏安安躲得過這邊躲不過那邊,最終還是被他得了逞。
夏安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怎麼這麼惡趣味,老折騰她腦袋幹什麼。
這小表情逗的夏書恆哈哈大笑,連夏銘德都忍俊不禁。
夏安安見他們笑得合不攏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丟了句“那人情況並不糟糕,你們大可放心。”便出去了。
實在不是夏安安有意透露什麼,而是她知道,夏書恆不像杜若那般好糊弄,他已經對她起了疑。剛剛她說不是蠱,夏書恆的眼睛裡並沒有驚訝,似乎並不覺得她能說出那些話有什麼不對。
夏安安吸了口氣,該怎麼解釋還是交給老爺子吧,她並不擅長那些。
果然,看着夏安安漸遠的背影,夏書恆道,“爸,安安這是?”
夏銘德瞪了他一眼,“裝什麼裝?你當那丫頭看不出來?非得逼着她開口你纔開心?”
見被自己的父親拆穿,夏書恆只能苦着臉道,“爸,您說的哪的話,我這不是擔心安安嘛。”
“有什麼擔心的?”夏銘德佯裝生氣道,“這段時間你們不在,都是丫頭陪着我看醫書研究病例,沒想到這丫頭天賦異稟,一點就透。你撿到了寶貝還不自知,竟然還算計她。”
“我哪敢啊爸,”夏書恆真是哭笑不得,他怎麼可能算計自家閨女啊,不就是看閨女和老子都瞞着他,心裡不爽有些吃醋嗎?怎麼就被他親爹說成這副十惡不赦的模樣了。“我是真擔心她。人怕出名,安安年紀小,身子骨又弱,我不是怕她被人欺騙嘛。”
夏銘德眉毛一挑,“真的?”
“真的真的。”夏書恆連忙點頭,能不真嗎?他花兒一樣的姑娘,長得又好看又乖巧,還會醫術,萬一被人騙走了他還不得哭死。
“這事沒幾個人知道,你曉得利害,可別說出去。”
“您放心,我指定不說。”夏書恆保證道。
夏銘德這才滿意的點頭,“我去看看李家那小子。”乖孫女啊,老頭子替你扯了這麼大的謊,你說你該用多少份藥方來報答爺爺呢?
這邊夏書恆搖頭一笑,他又不是若若那樣單純的人,打量他不知道自己被忽悠呢。算了,反正是他閨女,又跑不了,甭管怎麼來的醫術,總歸不會是偷的搶的。閨女這麼優秀,他也是很驕傲的。只是,親生閨女跟自己不親近怎麼辦,急,在線等。
夏書恆正笑得春風得意,眼睛不經意瞥到一抹小身影,不由得撫額,爲毛老是被人偷聽。“小墨啊,過來。”
夏羽墨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道,“怎麼了爸爸?”
夏書恆差點爆粗口,是誰說他夏書恆是狐狸的,明明這小子纔是真正的狐狸!可惡的是,他又不能直接問兒子“你剛剛是不是在偷聽”。
“呵呵,沒事,沒事。”夏書恆乾笑道,“以後要保護姐姐知道嗎。”
夏羽墨乖乖點頭,“知道了。”
“乖,去玩吧。”
夏羽墨轉身,猛翻白眼,保護姐姐是他的使命,用得着再交代一遍嗎?不過,姐姐好膩害!
夏銘德確定了李蕭然情況穩定後,便讓衆人回夏宅。只是杜若死活不願意,沒辦法,夏書恆只能陪着杜若守着李蕭然。所幸今天回來時行李都在這邊,倒免了一番折騰。
回到夏宅,夏安安隨便吃了兩口東西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愣是把聒噪着討要藥方的老爺子關在了門外。
洗漱完畢,夏安安躺在牀上,卻沒心思入睡,一遍遍地嘗試着聯繫器靈,她着急弄清楚那人體內的那團東西到底是什麼,隱隱地,夏安安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
終於,器靈有了迴應。
“異能者?你說那人是異能者?”夏安安驚訝道。
器靈糯糯道,“大概吧。在你們這裡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在我們那兒可是叫……”器靈忙止住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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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近真的很忙,所以更新很不及時,在這裡跟大家誠摯地道歉。
大家放心,文一定不是坑,風會認真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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