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港島的事情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往日夏安安出診總是帶着周奇和林爽,這回夏安安有意把林爽留下。港島不比s市,鬼門在那裡沒有絲毫根基,此去或牽扯到秦家內部紛爭,夏安安不能讓林爽去冒險。便選了鬼門的火零跟隨。
機場。
秦風已等候多時。他沒想到,鬼醫竟然那麼快就答應出診了。
不多久,秦風看到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帶着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和一個妙齡少女出現在機場大廳。
原本這麼普通的組合也不會引起秦風的注意的,但那少女實在是太過漂亮。不僅是秦風,機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少女身上。
太仙女了。
比電視上的神仙姐姐還要仙氣。
秦風見這位全場矚目的小仙女徑直向自己走來,心不由得撲通撲通亂跳。不是吧?這麼好運?
“秦風。”小仙女攀上秦風的胳膊。
秦風一個趔趄,心裡的粉紅泡泡“噗嗤噗嗤”碎了。“安……安安?”
小仙女夏安安點頭,“走吧。飛機快要起飛了。”
“等會兒,那,是鬼醫?”秦風問道。
“嗯。”如果你是那麼認爲的話。
“我得去打個招呼。”秦風鄭重道。
小仙女淡淡一笑,“那是我爺爺,我是你女朋友。懂?”
“什麼?”秦風瞪大了眼睛,“你是誰?”
“我是小仙女。”
“別鬧。”秦風無語,“你到底要玩什麼?”
“不玩。我們一起去港島。”
“不是,你之前沒跟我說啊,你不上學了?”秦風急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他二叔什麼性子,他是知道的。夏安安萬一在港島出了點什麼岔子,他這個罪魁禍首還不得被她手下人千里追殺?
“幾天不去學校,沒關係的。”以前的夏安安也總是請病假的呀。何況是她呢?沒問題的。
秦風苦口婆心,“安安,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一個小女孩,就這樣出去,你家人不擔心?”
“他們都同意了的。喂,我‘爺爺’看過來了。”夏安安道。她要是不去,秦城還指望誰去救?周奇還是火零?
秦風臉色一肅,連忙上前問好道,“爺爺。”叫鬼醫爺爺,他很有壓力的好不?
“鬼醫”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留秦風一人傻呆呆地站着。
“這?”他是不是剛剛跟夏安安咬耳朵太久,怠慢了鬼醫?還是說高人都比較高冷?
夏安安知道,火零是覺得少說少錯,並非刻意這麼對秦風的。拍了拍秦風的肩膀,玩笑道,“你把人家孫女都給哄走了,還想讓人家給你好臉色?”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秦風撫額。
一路上,秦大少爺不顧身份,對鬼醫殷勤備至,鬼醫卻始終態度冷淡。弄得秦風很是忐忑。
秦家。
一別經年,再次見到秦城,夏安安有些感慨,當年風神俊逸的秦生也躲不過歲月的磋磨啊。
秦城坐在輪椅上,笑的甚是儒雅,“老先生請喝茶。”
火零得了夏安安的命令,直言道,“喝茶就不必了。老夫有事想跟秦先生單獨聊聊。”
“如此,請老先生跟我來。”秦城微微一笑,揮退了下人,自己推着輪椅走在前面。
秦風心裡暗忖,這是要給父親看診了。
幾人到了秦城的書房。
坐定後火零道,“是秦少爺請我們來的。秦先生請伸手。”
秦城看了一眼秦風,笑道,“有勞老先生了。”
火零點頭,隨後像模像樣地給秦城看了脈,對夏安安道,“丫頭,你來看看。”
夏安安應了聲“是”,上前摸了脈。
不對,秦城這脈象平穩,不像是生了重病的啊。因爲之前秦風說過,秦城的病很怪,許多名醫都束手無策。所以保險起見,夏安安再三把脈,卻並沒有發現秦城的身體有什麼不妥。
如此,夏安安只好用了異能。一看之下,夏安安立馬明白了,秦城除了幾處陳年舊疾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夏安安笑了笑,從空間拿出一瓶藥丸來,擱到書桌上。“爺爺,孫女無能爲力。”
秦風急急看向鬼醫,安少的醫術估計也就是半吊子,給他包紮傷口還行,父親的病還是要看鬼醫。
火零點頭,“還請秦先生另請高明。老朽無能爲力。”
“有勞先生了。診金?”秦城收回了手,道。
“診金就算了。”夏安安道,“我看這爐子挺好看的。不如給我留個紀念?”
秦風順勢看去,這是珍品宣德爐!他老爹的最愛!
“小姐喜歡,就拿去玩兒吧。”
夏安安挑眉,“多謝先生割愛。”
火零道,“告辭。留步。”
“先生,”秦風一看鬼醫真要走,也顧不上許多,連忙攔住了火零,“先生,您還沒仔細瞧,怎麼就走了呢?”
“恕老夫無能爲力。”
“先生!”
夏安安深深看了一眼秦城,湊到秦風耳邊輕輕道,“秦風,記得你說過的話。也不要忘了我說的話。”
秦風心裡“咯噔”一下,這是怎麼了?安少怎麼突然之間就翻臉了?難道是二叔?不可能啊,他和鬼醫他們一直都在一起的,沒見到二叔的人啊。
“安……”
“好自爲之。”
夏安安幾人出了秦家大宅,拒絕了管家派的車,徒步到了山下,而後叫了出租車,到了機場,又換了裝束,輾轉到了碼頭,之後過海去往澳島。
船上,周奇請罪道,“安少,都是屬下的錯。請您責罰。”
這一路安少這麼小心,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夏安安冷笑道,“責罰?責罰你們嗎?咱們在港島本就沒什麼門路,能打聽出點東西也不容易。是吧?”
周奇和火零不敢擡頭。
“這次傳回消息的人,杖十棍。以儆效尤。”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近來鬼門在s市發展態勢還不錯,大家就膨脹了。如此下去,不用別人打壓,自己就能把自己玩兒死。
“以後,鬼門的事就全部交給你們自己了。你們在s市能不能存活,我都不再多問了。”
“安少?!”周奇猛地擡頭。安少這回真的要拋下他們了嗎?
“就這麼定了。周奇,你知道我的。”夏安安淡淡道。
這次的事,讓她意識到,自己還是太過感情用事。這樣的人其實並不適合做一個領導者。
她一心想着救故人,卻沒想到,這位故人卻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去救。
到底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果然,人是會被寵壞的。她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夏安安心緒複雜。
下了船,徐海瓊派來的人已經等着了。
“姐夫?”夏安安在碩大的名牌下看到了常常出現在經濟版塊的秦晉,也就是徐海瓊的丈夫。
“你就是安安吧。”秦晉笑道。
“嗯。麻煩姐夫親自來接我。”
“說什麼客氣話呢,你姐在車裡等着呢,走,別讓她等急了。”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秦晉對夏安安很是親近。
“我可是要做小姨了?”夏安安調侃道。以徐海瓊那性子,知道自己要過來,她一定會到機場裡面接自己的。
“你啊,果然聰明。寶寶的事,多謝你。”秦晉笑道。
“跟我不用客氣。四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妹子,快上來。我說我去裡頭接你,你姐夫非不讓我去。”徐海瓊一邊招呼夏安安,一邊吐槽自己丈夫。自從她懷了孩子,秦晉就把自己看得嚴嚴實實的,這不許那不許的。真是悶死她了。
“哎喲,你可別任性了,這要是折騰出什麼幺蛾子,我上哪哭去啊?”秦晉溫柔的哄道。
“多大人了,馬上要當媽媽了,還這麼任性。就得讓姐夫多管管你。”夏安安捂嘴笑道。
“他敢?”
“好好好,我不敢,我不敢。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行嗎姑奶奶?”
徐海瓊傲嬌道,“差不多吧。”
夏安安失笑,外人恐怕很難想到,澳島的青年才俊秦晉是這樣一個妻奴。而名媛徐海瓊女士,竟然也有嬌蠻任性的時候。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嫁給了愛情吧。
“安安,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啊,不年不節的,不上學啊?”
“去港島有點事。順道過來看看你。”夏安安笑道,“安胎藥我給你備了一些,正好給你送過來。”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別人的藥我都不敢吃。”徐海瓊道。
“對了,藥妝的事八九不離十了。等什麼都籌備好了,我再告訴你。”
“這麼快?”
“你姐夫請了專業的團隊,能不快嗎?”
“靠譜嗎?”夏安安問道。藥方交給徐海瓊和秦晉她是放心的,別人她可不放心。
“只是給他們打理日常事務,機要肯定是不能給別人看的。而且你不知道,你姐夫碩士是法律專業的。”徐海瓊笑道,“回頭合同好了,你先過目。”
“好。”
“這就對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倆雖說是姐妹,但生意上的事還是要一碼歸一碼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是吧?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哈。”徐海瓊道。
夏安安心中感動,她這四姐待她倒是真心實意。
就在車上這一會兒,徐海瓊又鬧着要吃冰淇淋。秦晉怕她吃了不好,小聲哄着,也不管用。
“我就要吃就要吃。安安你也想吃是不是?”
夏安安正看戲呢,沒想到也被拖下了水。“不,我不想吃。”她現在只想吃酥山。
“啊,你是我妹子嗎?說,你是不是秦晉派來的奸細?”徐海瓊嬌氣道。
“寶寶,你冤枉我可以,冤枉了安安,小心她哭啊。”秦晉笑道。
“我的天。”夏安安撫額,“能不能不要再虐我了。”
夏安安從隨身的揹包裡拿出兩個桃子,“冰淇淋少吃,吃這個吧。”
“桃子?”徐海瓊咬了一口,“唔,好吃。你哪兒買的?”幾口下去,一個桃子就沒了。
“你不知道,”秦晉對夏安安道,“前兩天你姐鬧着要吃水果,甜的酸的國內的進口的,給她找了個遍,都是嚐了兩口就不樂意吃了。”
秦晉看徐海瓊吃的開心,問夏安安,“你這桃子哪兒買的?我讓人給你姐買幾箱。”
夏安安樂了,“一個朋友自己種的,四姐喜歡吃,我讓人送過來就是了。”空間那麼多桃子,她正愁吃不完呢。
“安安你真是我親妹子。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桃子。”徐海瓊躺在秦晉懷裡,心滿意足道。
夏安安戲謔道,“不是奸細了?”
“啊?”徐海瓊仰頭問秦晉,“咱妹子剛剛說什麼?”
“我也沒聽清,光顧着看你了。”秦晉一臉寵溺。
夏安安: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