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眼角盡是凜冽的冰冷,微微擡起下巴,我問她,“若有人三番五次觸及你的底線,你該如何?”
安邑把着駕駛盤,聞言冷笑了兩下,“怎麼辦?當然是把她整得連爹媽都不認識。”
她的車在一家bar外面停下來,安邑把鑰匙扔給迎面而來的酒保,然後一邊帶着我往裡走,一邊對我說,“這是我名下的酒吧,也是我處理重要事情的大本營。”
酒吧裡的光線很暗,五顏六色的par燈投出無數曖昧的光線四處映照着,舞池裡人頭攢動,身體與身體緊密貼合,扭動的肉體像是湖裡的水藻,狂野而性感。
現在放的歌是上世紀靈魂樂家-凱麗唱的yourbody,輕而誘人的嬌喘和大膽的歌詞像一根蘆葦,撓得人心底癢癢的。
一路上有很多妖豔的女人和安邑打招呼。
“hi,安,有沒有興趣喝一杯?你知道的,我想聽你的心跳很久了。”一位身材火辣的金髮女郎擋在她前面,白而細長的手指在她的心臟處微微畫起圈,安邑邪邪一笑,仗着身高優勢低頭封住她的烈焰紅脣,激烈地口水聲讓我聽得渾身燥熱,腦子裡不禁滑過暮雨珺的身影,不知道當她這樣吻我時我會怎麼做?僅僅這麼想着,我就感覺雙腳一軟。
“嘿,寶貝,今夜有興趣來個麼?”安邑色眯眯地捏了她一把飽滿,偏過頭努着嘴朝我問道。
我笑盈盈地媚看着她,米分嫩的舌尖滑過飽滿的脣瓣,聲音低沉而性感,“你,能滿足我麼?”
呵,安邑曖昧的勾起脣角,眼睛大膽地掃向我的身體,隨即放開懷裡的嬌軀,走到我面前,單指挑起我的下顎,“我們要先試一下麼?”
我依舊瀲灩地看着她,挑釁地哼了一聲,脣角的曖昧越來越濃。
安邑嚥了嚥唾沫,頗爲猴急地攬過我的腰,把我推進一個隔間,幾乎是一進去,我們兩個就立馬彈開。
外面還有金髮女郎和別的女人的調笑聲,“丫,安那傢伙真是越來越色了,這都還沒到深夜呢,就把人帶進去了。”
“咯咯咯,可不是麼,原先咱們幾個一起玩的時候,可是被安一直折騰到天亮,現在安把那姑娘帶進去了,估計沒幾個小時都出不來。”
“嘖嘖,但你別說,那滋味…”一個妖嬈的女人意味深長地輕道。
金髮女人眼睛眯了眯,撇了眼緊關上的門,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咱們今晚沒那個福氣,都去另外覓食吧。”
幾個姑娘一鬨而散。
我在房間裡跟着安邑進到一間密室,下面是很多複雜的十字路。
我們走了半個多鐘頭,她纔打開一扇密碼門,然後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轉頭對我說,“剛剛真是多謝了,這裡有很多我哥的耳目。”
我輕輕一笑,淡道:“你的情人可真多,不會腎虧麼?”
她誇張的伸出中指,比劃道:“開玩笑,我這可是金手指,一夜七次那簡直不是事兒好嘛?!”然後她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換了張頗認真的臉繼續道,“說吧,到底怎麼了?”
我在她對面坐下,眸子暗了暗,輕道:“前幾天殷修派人來襲擊我,呵,還真是不入流的手段,但不得不說,這手段的成效還算不錯,至少我受了點傷。”我無所謂地勾起嘴角,“我自己到是無所謂,畢竟這點傷過幾天就好了,要報仇也可以慢慢來,但是,他今天動了包子。”
我沉聲說着,眼睛也陰冷下來,包子是雨珺的人,殷修要動她不就是再打我的臉?更何況我早就把她當妹妹來看了,“本來還想讓他再快活一會兒,但按照目前這個狀況看,他不想讓我快活阿。”
安邑垂眸,思忖了一會兒,凝聲道:“你有什麼方法?我這裡的內部爭鬥正處於白熱化階段,能調出來的人手並不多。”
我搖搖頭,望着頭頂的天花板,緩緩道:“你只要散播出對殷修不利的留言就好了,剩下的由我單獨完成。”
安邑皺起眉頭,道:“就你一個人?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那殷修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貨色!”
我輕聲笑了笑,聲音放柔軟了些安撫着她的不安,“流言能造就一個人,自然就能毀掉一個人。你只要好好想想當殷修倒臺後,你要怎麼吃掉殷家這個龐然大物就可以了,還有,我最近已經把那個甲漆囤了500公斤,10公斤我在校內出售,剩下的就都放在學院外的拍賣會上吧,我相信大魚一定會上鉤的。”
安邑沉思了會兒,沉吟道:“成,就按你說的辦,我目前先把主力放在家族,等過段時日我把老頭子弄下臺了,咱們就開始全面進攻殷家。”
我頷首,理該如此。
後來我在沙發上眯了幾個小時,因爲今天還有比賽,等天大亮的時候,安邑開車把我從酒吧送回學校,她自己又開車回去。
今天是大賽的第二環節,能夠從第一環節脫穎而出的也不是些簡單貨色,我攏了攏衣服,走進比賽後臺,那裡已經有很多人圍着,主持人一看見我,眼睛頓時一亮,他急匆匆來拉住我,一邊道:“肖同學你總算來了,我們應校領導的要求,對比賽環節做了些改動,今天這一場等會先由昨天每一組的前三名抽籤分成兩組,然後各自進行pk。”
我嗯了一聲,換個規則而已,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主持人繼續腆着臉說:“因爲你來的太晚了,所以我先幫你抽了籤,肖同學不會介意吧。”
我擡頭看了看牆頭的壁鐘,7:30,距離比賽開始足足還有30分鐘,這麼充裕的時間主持人竟然告訴我,我來的太晚了?我似笑非笑地瞄向他,開玩笑道:“等會主持人不會告訴我,因爲你手氣不好,所以都給我挑了些勁敵吧?”
主持人面色一僵,隨即訕訕道:“怎麼會,選手的實力都算平均,本身也沒有誰特別出彩,但是肖同學昨天那一役可真厲害,動力源內的線路竟然全部被替換了,所有的性能都被提高了3倍有餘,嘖嘖,我估計啊,肯定已經有好幾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準備來收你爲學生了!”
我冷笑了兩聲,掃了他一眼,去比賽場上準備。
主持人被我一雙白眼看得尷尬,但好歹完成了別人的委託,於是聳聳肩也上場準備了。
與我同場比的有10個人,他們都很沉默,在場上顧自做着熱身,有幾個在畫電路,有幾個在看書,還有幾個在睡覺。
我坐在座位上開始閉目養神,同時把自身的狀態調節到最好,隨着時間的推移,場地裡的人越來越多,30分鐘轉瞬即逝。
“好了,下面由我來公佈最新的比賽環節。爲了讓競爭更加激烈,比賽更加精彩,比賽組決定,讓昨天的每組前三名進行抽籤,把他們分成兩組進行決鬥,每組勝出的前二名將直接進入決賽,其他三個名額由車輪戰決定。”
“下面,讓我們認識一下昨天每組的前三名!”
“首先是第一組勝出的,儕洱,吳俊,楊天。”
“第二組勝出的,樑朝,王偉,高潔。”
……
“第七組勝出的,肖墨弦,康達,蔡祥。”我聽到自己的名字,往前踏出一步,俯身鞠下一躬以示尊敬。
主持人一手握住話筒,一手打開手裡握着的黃皮封袋,“嘖嘖,這一次的比賽題目會是什麼呢?我真是好期待阿!”他拿出裡面的題目,然後大聲道:“請各位選手在3小時的標準時間內,利用場上的任何工具提升獵殺者-a2號的速度,3小時後,我們來進行獵殺者測試!”
他稍微折過半個身子,好讓場上的選手被觀衆看的更清楚,“下面我宣佈,比賽開始!”
“在這三小時中,請各位觀衆保持安靜,不要影響到選手的正常發揮,獵殺者a2號是上上世紀的明星機甲,在當時,帝國的10名皇牌駕駛員曾經駕駛着這款機甲在500頭強化種的絞殺下逃出生天,並將強化種打擊過半,它的背上以及四肢都安有口徑的迫擊炮,預備彈夾爲20發,大腿兩側的卡口插.有兩柄長的光離子長刀,可拆換武器是巴雷特m1085d3.狙.擊.槍,有效射程4500碼,配m20穿甲彈,m83標準彈,機甲的動作置換速度是,平均時速500km/h。”
我把機甲的腿部線路換了個加強版的速度電板,然後把背上的迫擊炮換成雙滑翔翼裝置,上面的翼口在高速行進中會因爲氣流的不同轉變成扇形小刀片。
環顧四周,我的四面八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升起了透明的光板,這種光板是專門爲了防止選手互相抄襲而配置的,選手在裡面看不清外面的情況,而比賽場外的觀衆卻能清晰地看清場內每一個人的舉動。
我拿了一塊2m多長的軟型長方形光板,這種光板是專門放置在機甲四肢表面線路里的特質板,它可以像揉成團的面米分一樣隨意拉伸。
我抽出5.6根光纖,把它外面包裹的光纖卷拆開,然後把裡面的光纖裝進導電筆裡開始在光板上繪製線路。(1.光纖-相當於電線,外面有光纖捲包裹,用的時候需要把光纖卷打開。2.導電筆-相當於鋼筆,灌了墨水就能寫字一樣,它裡面轉了光纖就能畫線路,專用於複雜線路的繪製)
精神力從腦子裡四溢而出,我的眼前又變成了點,線,面的世界,這個線路是從那本《怎麼提高機甲源動力100說》的書裡聯想出來的,當然我也是第一次嘗試,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上百種冗長的數學公式在我的筆下繪製而出,我像是二維世界裡的創造者,肆意地在這方土地上添磚加瓦。
過了很久,等到精神力快告罄的時候,我終於完成最後一步,把導電筆往邊上一扔,精神力隨之撤出,汗水已經佈滿了整張臉,衣服和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我把光板拿起來,嚥了口唾沫準備放進機甲的胯部,但光板突然發出咔嚓一聲,數道裂痕從底部蔓延而上,我腦子轟隆一下,光板破了?!這怎麼可能,光板是絕對不會因爲繪製線路而壞的,除非有人事先把它淋了氧化酮,難道是有人陷害我?!我眼睛一眯朝桌上看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我的鼻尖突然聞到一股細微的酸味,彎下腰,我在桌子的背面一抹,一層黏黏的液體從手中滑落,湊到鼻尖一聞,那股腥腥絲絲的臭味是氧化酮的味道。
他麼的!我臉一黑,隨即死死咬住嘴脣,到底是誰要陷害我?
觀衆席上有很多人“哎呀”一聲,道:“你們看那個人,她在幹嘛,怎麼跑到桌子下去了?”
“嘖嘖,該不會是怕贏不了先躲起來吧?”
“怎麼可能,你們看她改裝的地方,很奇妙阿,我覺得她會贏…”
……
我擡頭一看時間,還有20分鐘,這份光板現在就是一堆廢物,而要再做一份新的線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該怎麼辦?心底瞬間一片慌亂,我癱坐在座位上,死死攥住手心,腦門上溢出大片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