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芸萱玩味一笑:“二姨娘,我中的毒叫千什麼?怎麼連藥王谷的人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二姨娘眼微閃了閃,顧而言他的喊了起來:“我不是姨娘不要叫我姨娘”
隨後對司馬風哭道:“老爺,我不是姨娘,我怎麼是姨娘呢?你可答應皇上的要在鸞兒的封封大典上向天下人昭告我夫人的身份的”
司馬風一陣的頭疼,想到皇上那威脅的眼神,連忙道:“你當然不是姨娘,你是我的夫人”
左芸萱冷眼看着,脣間擒着一抹淡淡的笑。
“老爺……”二姨娘彷彿感動不已道:“我知道老爺是憐愛我,可是外人卻是不知道,如今我受了些苦楚倒沒什麼,可憐了咱們的鸞兒啊,她一個好好的左大小姐卻被人說成了庶女……嗚嗚……她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郡主啊,她還救了皇太后與皇后的命。”
說到這裡彷彿無法承受般暈了過去。
“婉兒……婉兒……”司馬風急叫了兩聲,二姨娘卻雙目緊閉,沒有一點的反應。
司馬風陡然擡起頭對左芸萱厲聲道:“萱兒,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未來的母親的麼?你看看你把你未來母親氣成什麼樣了?”
看兩人演戲演得跟真的似的,左芸萱淡淡一笑,慢慢悠悠道:“看來我剛纔說的話爹爹都忘了,既然爹爹記性不好,那麼本着爲人兒女的孝道我就再提醒爹爹一次,不過事不過三,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了,第三遍我可不是用說的而是直接用做的了我,左芸萱,纔是左家堡唯一的大小姐,我的母親是左瑾,是左家堡曾經的大小姐,左家堡永遠不會有一個姓林的主母如果實在要有,那隻能是司馬伕人”
“老爺”二姨娘醒得真是及時,聽了這話,急得噴出一口血,目色淒厲的瞪着左芸萱。
“婉兒……婉兒……”司馬風抱緊了二姨娘,對左芸萱厲聲道:“不管你願不願,我已答應皇上扶正林氏了,以後她就是你的母親”
“你扶她爲正妻可以想當我母親做夢”左芸萱的眼神陡然變厲:“帶着他們滾出左家堡,你哪怕舔她的腳丫我都沒意見我的母親永遠只有左瑾一個”
“你這孽女你這是忤逆不孝,這是要進豬籠的”
“爹爹不要忘了,當初你入贅左家堡時說的話,只要有左家堡一天,你的永不納妾現在左家堡依然存在,而你不但納了妾還要將她扶上了孃的位置,這就是你當初的誓言?說我不孝?難道爹爹敢把我不孝的理由昭告天下麼?還有,別忘了,我雖然是你的女兒,但我更是左家堡的傳人,只要你做出有損左家堡利益的事,我有權讓你也一起滾蛋言盡於此,爹爹好好考慮考慮,你到底是要左家堡呢,還是要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當夫人”
司馬風雙目冒火,恨不得立刻殺了左芸萱
這兩年來他好不容易說動了長老,讓長老團把一部分的權力交給了他,本以爲再假以時日,他就能真正成爲左家堡的領導人。
沒想到到後來才發現,原來他籍籍經營的東西早就被他人分割了,長老團中的人有一些早就跟皇家勾結起來狼狽爲奸,而二姨娘又與皇后太子自成一黨,再加上太后似乎也有意無意的對左家堡試探,讓看似固若金湯的左家堡內部早就四分五裂,各自爲政了。
兩年來,他努力的擴張地盤,卻發現深入到一定的階段根本就不能再進一步,而這正是所有人面臨的困境。
究其原因就是左家堡的印信
於是還是左芸萱的外祖父出了個主意,找到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點,共同表決廢除印信制,然後徐徐圖之。
經過共同的協商,隨後就有了左千鸞智救皇太后,成了聖上親封的一品郡主,未來的左家堡繼承人一出。
因爲虎視眈眈的衆人誰也不願意讓他人真正坐上那個位置,所以推出了一個傀儡左千鸞來繼承左家堡。
對於一點,衆人都表示滿意。
對於長老團,控制左千鸞比控制司馬風更容易些,對於皇上,只要讓太子娶了左千鸞,就能名正言順的奪到左家堡,對於皇后,太子娶了左千鸞,就更加穩固了太子的地位,對於他來說,左千鸞嫁給太子,是太子通過左千鸞得到左家堡,還是他通過左千鸞獲得宗氏江山,這還另一說呢
至於那些冥頑不靈只認印信的老東西,那就等立足的腳跟再送他們去西天去
所以他不再顧忌左芸萱手裡的左家堡印信,甚至懷疑這麼多年都沒看到,那印信還在不在都是問題。
因此,這兩年來,他睜一眼閉一眼看着二姨娘不斷的派出殺手,使毒高手去追殺左芸萱,甚至前一陣子還得到消息,左芸萱中了千機之毒,差點死去,卻不知道怎麼真正變成傻子了。
對於左芸萱變傻子的事,他是暗中慶幸的,沒有印信總是名不正言不順,他甚至想着把傻了的左芸萱藏起來,等將來也許是他光明正大繼承左家堡的理由。
爲了不讓他人知道左芸萱的下落,他騙二姨娘說左芸萱中了千機而死,中機之毒無藥可救,二姨娘自然是相信了,而二姨娘身後的勢力亦信以爲真了。
而就在他準備派人去找左芸萱將她囚禁起來時,左芸萱竟然自己出現了,還出現的這麼高調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這讓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氣?
他的眼死死的盯着左芸萱,此時的他真是恨老天不開眼,怎麼沒讓左芸萱中了千機死去呢?
卻讓她竟然回來了
回來就把左家堡弄得個雞飛狗跳的真是喪門星
他的眼中滿了陰鷙,連被他抱在懷裡的二姨娘也感覺到他全身散發出的殺意與冷寒之氣。
左芸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飄然而過,她拾級而上,一步一步,每走一步,衣風獵獵,每走一步,風華絕代,直到她走到了最高處,她嗖得轉身,那姿態行雲流水風流肆意,讓人忽略了她的相貌,全然沉浸於她的氣度之中
她站在高處俯瞰天下,聲音輕而悠遠穿透人心:“我,左家堡的大小姐,左家堡唯一的繼承人左芸萱,回來了”
這一刻她風華萬千,衣袂飄飄間盡顯睥睨天下之氣勢,就算過了數年,當這些奴僕們回憶今日都禁不住心馳神往
“爹…”左千鸞捂着自己的臉悽然的叫。
司馬風收回了目光,看了眼滿臉是血的左千鸞,咬了咬牙道:“走,跟爹回去,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臉。”
“老爺,妾身還會好麼?”
司馬風雲手一頓,抱起了二姨娘,心不在焉道:“放心吧,婉兒,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會治好你的。”
二姨娘又是感動又是害怕,司馬風的話裡分明是說她的傷很難治。
美目陡然一厲,手緊緊地抓住了司馬風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陷入了司馬風的肉裡,她咬牙切齒道:“老爺,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嗯。”司馬風的眼中閃過一道冷戾,沉聲道:“放心吧,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死丫頭替你報仇。”
那聲音無情無義,彷彿要殺的是他千古仇人而不是自己的女兒。
“老爺,你對我真好。”二姨娘滿意地將頭埋入了司馬風的懷裡:“一會我定然給皇上送信。”
司馬風一震,眼中不掩緊張:“送什麼信?”
二姨娘陰毒一笑,手撫上了司馬風的臉,柔聲道:“老爺,你不要着急,眼下我受這麼重的傷,要是那死丫頭找我麻煩我一點沒還手之力,所以我想讓皇上給我派幾個大內高手來保護我。”
司馬風不愉道:“難道你怕我不能保護你麼?”
“當然不是。”二姨娘連忙哄道:“我當然相信老爺能保護我的,可是那死丫頭畢竟是你的女兒,你要是爲了我而薄待了她,傳了出去是會影響你的聲譽的,所以…。”
司馬風感動道:“你真是爲我考慮的周到。”
二姨娘嬌羞一笑:“多年夫妻了,我不爲老爺考慮又爲誰考慮?”
“你真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份。”
二姨娘嬌羞的將臉埋入司馬風的懷裡,美豔的眼中卻閃爍着淡淡的冷意。
抱着她的司馬風也目色深沉,脣間勾起了一絲冷笑,目光落在二姨娘身上全是厭惡之色。
兩年了,自從二姨娘與他兩個弟弟搞在一起後,他再也沒有碰過她,可是這賤人卻藉着擦望皇后的名譽,自薦枕蓆,竟然自己送上了皇上的牀,讓他當了兩年的活王八
這也罷了,還時不時拿皇上來威脅他,真是氣死他了。
左家堡每走上一百米就有一對深色大門,張揚着千年的文化底蘊,每走一步,左芸萱的心就沉一沉,這左家堡本該是給她遮風蔽雨的地方,可是極目望去,遠遠的深沉的建築就如一個張大口的巨獸正隨時準備吞噬她。
終於走到了大廳,腳才一跨入門內,一股涼意撲面而來,這廳有三層樓之高,又處於山谷之間,所以冬暖夏涼極爲舒服。
前面二十米處正對着的是一對騰龍紫檀太師椅,椅上正坐着一個清瘦而精煉的男子。
他,就是左芸萱的外祖父,林森,那個一直居住在紫氣閣上的彷彿沾了仙氣的外祖父,居然也落入了凡塵了。
左芸萱的脣間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譏嘲。
兩年不見,風采依然,看來歲月對她的這個外祖父倒是一直厚待的很。
“外祖父。”左芸萱嫋嫋而上,對着主座上的林森盈盈一拜。
林森眼露精光,打量了番左芸萱,慈愛一笑:“回來就好,快坐吧。”
“多謝外祖父”
“這些年來在外面吃苦了吧?”
“吃苦倒還可以,就是沒完沒了的暗殺讓人有些心煩。”
林森臉微沉了沉,語重心長道:“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有些心煩,畢竟是你歷練的好機會,所以並不要去抱怨什麼。”
“外祖父說得極是,那來的人冰清玉潔都讓他們有來無回永遠留在山裡當肥料了。”
她笑語盈然,彷彿談論的根本不是人命,而是天氣般的平淡。
林森眸光一深,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而她亦笑面嫣然,毫無感覺似的仰慕相望。
良久,林森收回了目光,笑道:“瞧我這個當外祖父的只想着快點見到心愛的外甥女,卻忘了路途遙遠,你該累了,不如今兒早些休息,等你空了咱們祖孫倆再好好聊聊。”
“萱兒瑾尊外祖父命。”
林森笑容滿面:“乖。”
轉眼看到司馬風抱着二姨娘,還有滿臉是血的左千鸞時,彷彿沒發現有什麼不妥似的,而是直接吩咐司馬風道:“風兒,快讓人引萱兒去休息。”
“不用了,外祖父,又不是客人,哪用人領,我自己回去便是。”
林森的笑容微僵,點了點頭。
這時彷彿突然看到白雪吟似得,奇道:“萱兒,你還帶了一個朋友啊?不知道是你什麼朋友?”
“回外祖父,他叫白雪吟,是我路上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的住處我自會安排,就不讓外祖父操心了。”
林森笑了笑,並未說什麼。
左芸萱勾了勾脣,帶着冰清玉潔揚長而去,白雪吟則如閒庭信步般慢悠悠的跟着。
待出了大廳,左芸萱戲謔道“白神醫,好象大家都不怎麼認識你嘛?”
白雪吟不以爲意道:“大家都叫我白神醫,久而久之都忘了我的真名,這又有什麼奇怪的。”
左看看右看看,白雪吟倒是興致盎然,道:“都說左家堡風景獨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玉潔撇了撇嘴道:“瞧白神醫的樣子,倒似沒見過世面似的。這左家堡再好還能比神醫之前看盡的山水好了?”
白雪吟笑道:“非也非也,觀山觀水只在乎於人的心情,心情好時,孤山野嶺皆是景,心情不好時,金碧輝煌亦成冢。”
冰清打趣道:“那不知道神醫今日心情好是因爲風景秀麗還是人美如畫呢?”
說罷對着左芸萱擠眉弄眼。
左芸萱不禁失笑,這兩丫頭真是無法無天了,倒調侃起她來了。
白雪吟微微一笑,走向了一處峻峭之巔,憑風而立,衣袂飄飄間如詩如畫。
左芸萱脫口道:“原來美人如畫竟在眼前呢”
玉潔冰清哈哈地大笑。
白雪吟回過頭,望着左芸萱笑得暢然的樣子,寵溺道:“這下開心了?”
左芸萱微愣了愣,只覺眼中有些霧氣,原來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有意如此逗她高興呢。
“小小姐……”遠遠的一道人影飛奔過來,幾個起躍就到了跟前。
“柳姑姑”
三人齊聲大呼,瞬間就把白雪吟忘在了腦後,撲向了柳絮。
“小小姐,你可想死我了”柳絮含着熱淚,抱緊了左芸萱。
左芸萱只微一掙扎便放棄了,曾經她以爲自己是個冷清的人,可以冷酷的面對一切,甚至拒絕他人的示好。
可是當她感覺到了白雪吟的關心,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沒有那麼冷硬了,竟然有了被愛,被疼的需要。
一如現在她伏在柳姑姑的懷裡,感覺到了安心,放鬆。
“讓我好好看看”柳姑姑鬆開了左芸萱,左右打量着,看了看又看,不滿意道:“長高是長高了,可是怎麼這麼瘦啊?不行,這次回來姑姑一定把你喂得肥肥的。”
肥肥的?
左芸萱笑道:“姑姑這是養豬麼?還肥肥的?”
“啊呸盡胡說,哪有把自己比作豬的?”柳姑姑瞪了她一眼。
這時冰清玉潔不依道:“姑姑,我們倆跟您也兩年不見了,怎麼不見你關心關心我們?”
“你們這兩個小蹄子又不會虧待了自己,我有什麼可關心的?”柳姑姑話雖然這麼說,卻還是仔細的看了看冰清玉潔,看她們出落的更漂亮了,欣慰不已。
突然,柳姑姑眼睛一亮,火辣辣地盯着白雪吟,那目光讓人簡直有些毛骨聳然。
“他是……”柳姑姑一把拽住了左芸萱,神情熱切。
左芸萱哭笑不得道:“他是白神醫,路上碰到的。”
“噢,原來是白神醫啊”一聽不是左芸萱的心儀之人,柳姑姑瞬間就沒了熱情。
好在白雪吟根本不在乎,仍是彬彬有禮的笑着。
“來,小小姐,咱們回玲瓏閣。”
“等等,姑姑,現在fèng鳴軒誰在住?”
“別說了,自從上次燒了之後,姑爺就重新修膳了,直到半月前才完工,半月前的一天大小姐竟然住進去了,真是氣死我了”
“看來有人當我的話是耳邊風,那麼就讓他們長長記性”
“小小姐的意思是……”
左芸萱輕柔一笑,朱脣輕啓:“左家堡不是有錢麼?有錢就是這麼任性再燒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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