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外面篝火晚會,裘斐一個人在營帳裡翻來覆去睡不着。
這時,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公子,公子——”
“誰呀?”裘斐沒好氣的問道,“這麼晚的,找本少爺幹什麼?”
“公子,是我,阿離。”
聽到阿離,裘斐頓時便坐直了身子,這阿離不是公主身邊的小宮女,她來這裡做什麼?
裘斐急忙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戰戰兢兢道:“是不是公主要殺我?”
阿離“噗嗤”一聲笑了:“我們公主要殺你,何必讓我來,還這麼偷偷摸摸。”
說到偷偷摸摸,裘斐頓時又想到了別處:“難道你們公主後悔了,覺得還是跟了我的好?”
阿離聽着裘斐這沒臉沒皮的話,真想扇他一巴掌,不過,仍舊耐着性子道:“誰知道呢。公主的心思不好猜。那天從賭坊回去,我問公主發生了什麼事,公主都不肯說。還是葉公子告訴我的,我本以爲公主會告訴皇上,沒想到公主回去什麼都沒說,應該是在考慮如何對待公子?”
裘斐一聽,高興極了:“既然公主不忍心我受處罰,那肯定是喜歡我了。”
這人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阿離又笑了:“誰知道呢。我一個小奴婢可不敢隨便揣測公主的意圖,公主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裘斐聽了阿離的話,徹底放下心來,以爲公主之所以沒有告訴皇上,是因爲心裡還有他。
這段時間,公主閉門不出想必也是在考慮跟他關係。
如今應該是想清楚了。於是,立刻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公主讓你來幹什麼?”
阿離演技一流,撓了撓頭道:“這個……公主沒有明說,只是吩咐我偷偷的來找公主,千萬不能讓人知道,而且讓公子喬裝打扮一番,萬不可被人發現。等到入夜之後,再隨我一塊回公主的營帳。”
這一系列做法,不就跟私會是一樣的嗎?
公主爲什麼要讓他喬裝打扮,還不是爲了掩人耳目,而且還是去公主營帳。想必公主是要跟他好了。
想到這裡,裘斐激動的差點跳起來。立刻道:“好好,我現在就去換衣服。”
臨走的時候,阿離還在提醒他:“不能讓別人知道哦。若是讓人知道了,今夜公主就不見你了。”
“放心好了。這種事,我曉得。”裘斐很上路。
但是卻完全曲解了阿離的意思,阿離笑着看着裘斐屁顛屁顛的回去,心中冷笑,混蛋,等死吧。敢欺負我們公主,你玩蛋了!
裘斐爲了避人耳目,找了個下人把衣服給換了。這時,裘染從外面歸來,聽見裘斐的帳篷有動靜,便隨口問了一句:“斐兒,你幹什麼呢?”
“姐,沒事,跟小廝賭牌呢。”
裘染沒有再問,轉身進了自己的營帳。
入夜之後,四周營帳裡的光都暗了下來。裘斐穿着小廝的衣服走了過來,對等在外面的阿離道:“咱們走吧。”
阿離笑着,帶着裘斐往前走、裘斐只顧高興,走了大半天才發覺不對勁兒。
他急忙停住腳步,問道:“阿離,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越走越偏遠了?公主的營帳不在這兒吧。”
阿離看他起了疑心,便道:“公主說,帶你去營帳太過醒目,若是讓皇上或者娘娘發現,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在小樹林這邊等你呢。”
裘斐將信將疑,最後心一橫,料想公主也耍不出什麼花招,這纔跟着阿離往前走。
可是進了林子之後,卻還是沒有看到文殊公主的蹤影,便說什麼也不往前走了:“阿離,我看着林子陰森森的,公主到底在不在啊?”
阿離笑道:“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再說,公主能吃了你不成,若明天忠義侯府的人若是找不見你,那還不瘋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裘斐卻覺得不對勁兒。
今天這整件事都透着古怪,之前他只顧高興,沒仔細想,現在一想,覺得文殊公主不可能再約他,畢竟他是用下三濫的詔書對付公主的,隨便換成什麼人,都不可能原諒。更別說,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想清楚這一點,裘斐掉頭就想走:“算了,我還是改日再來吧。”
阿離急忙攔住他的去路,道:“既然來了,這麼着急着走幹什麼?公主還有話要跟你說呢。”
裘斐眼珠子一轉,立刻捂着肚子道:“哎喲,我肚子疼。我先回去方便方便……”
阿離看裘斐花招百出,正愁怎麼留住他,這時,後面想起了文殊公主的聲音:“既然來了,怎麼又要走呢?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你怕我做什麼?”
裘斐扭頭,看到文殊公主穿着簡單的紗裙,頭髮也是簡單的披散在身後,似乎也沒有帶什麼兵器。裘斐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沒有藏什麼人。於是,膽子便大了起來。他搓着收笑道:“我之前對公主不敬,心裡悔恨的要死,便想着公主不會那麼輕易原諒我的。”
文殊公主笑了笑:“原來你是害怕我對付你啊?”
“也不能這麼說……”被文殊公主說中了心事,裘斐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現在看公主一個人,我倒是放心不少。”
“我若是帶人過來,那豈不是讓所有人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了。”文殊公主笑着走了過來,裘斐看文殊公主說話軟軟糯糯,完全不像是記恨他的樣子,越發放心了。
他走過去,立刻便拉住了文殊公主的手。文殊公主臉色一變,抽出手,便給了他一巴掌。
裘斐剛要生氣,文殊公主便又笑着給他揉了揉:“你也是,沒看見我的貼身婢女還跟着嗎?怎麼就這麼猴急。”文殊公主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裘斐立刻便忘了臉上的疼,連連說道:“公主說的對,是我冒失了。”
說完之後,又湊到文殊公主身邊,低聲道:“那咱們把這宮女甩開。”
文殊公主立刻便對阿離道:“阿離,我有些冷了,你去給我帶件披風。”
阿離便立刻領命離開了。裘斐看那小宮女走了,心裡越發高興,現在就文殊公主一個人,那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尤其是看文殊公主這麼配合,他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公主,今夜之後,你便告訴皇上,讓他封我做駙馬吧。我也好日日陪伴在公主身邊,讓公主開心。”說着,又要去抓文殊公主的手。
文殊公主皮笑肉不笑道:“只怕,我父皇未必看得上你呢。”
兩人說着,往林子深處走着。裘斐一聽就急了:“這整個京都誰不知道,皇上最疼愛的就是你。若是你非要嫁給我,皇上能攔着嗎?”
他賤兮兮的笑道:“公主,若皇上真是不答應,你就絕食抗議。我姐就老用這一招,對我爹我娘都管用。”
文殊公主在心裡直罵,真是混賬東西。
不過臉上卻依舊是淡淡的,裘斐一路聒噪,不過,一會兒他便發現文殊公主的臉色似乎不同了。
之前她還是跟他有說有笑的,可是現在他問她什麼,她都不搭理。而且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公主,你怎麼了?”
裘斐看着文殊公主,有些氣悶道,“公主,今夜不是你叫我來的,可現在又擺出臉色給我。若是你不想見我,我走就是了。”他話是這麼說,可是卻不動聲色的靠近了公主一步。
他想若是文殊公主真要反悔,他就撲到她。
沒想到,文殊公主咧嘴一笑:“我來告訴你我怎麼了……”
她湊到裘斐跟前,正準備跟他說什麼。裘斐突然感覺屁股上捱了一腳,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向前跌去。只是,前面明明是平地,可是踩上去之後,卻直接墜了下去。
等摔倒地下,他才明白,自己被騙了。
公主在這裡挖了個陷阱,就等着讓他跳呢。裘斐被摔的七葷八素,好不容易揉着屁股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腿摔斷了。再往上看,這陷阱裡距離地面足有三米多高。
文殊公主轉頭看着沉香,笑道:“你這一腳踢的可真精準。”
“那是自然,我在屋裡練了好幾遍了。”
沉香笑着對文殊公主道:“接下來,咱們就好好玩吧。”
文殊公主一揚手,阿離便端過來一大盆狗屎。她捏着鼻子對文殊公主道:“公主,給你。”這臭氣熏天,文殊公主急忙捏住鼻子。她本來想親自倒下去的,不過現在立刻改了主意:“阿離,趕緊倒下去。”
阿離便走了過去。
此時裘斐正坐在地上嗷嗷叫:“公主,我知道你在上面,你趕緊讓我拉上去,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結果話音未落,一盆屎兜頭罩下。地下的求饒聲便成了慘叫聲,文殊公主跟沉香和阿離,笑的肚子疼。
這時,沉香又道:“就這樣也太便宜他了。他居然敢冒犯公主,今日咱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也算是爲他欺負過的女子報仇了。”說着,沉香拿出一個牛皮布袋,文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