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問了一個恆宇的管事,那人雖然不清楚唐靜芸的身份,但是看到她被祥哥和忠哥都那樣有禮的對待,自然是不會爲難,告訴了唐靜芸鄭佳明一行人所在的地點。
不過等到她到了那裡的時候,卻不由皺起了眉頭,眼底閃過些許的不滿。
鄭佳明覺得自己一定是流年不利,不然怎麼會在只是回來一趟明省就碰到了好幾個自己不想見到了人,剛纔那個傲慢的女子是其中一個,而眼前這個出言不遜挑釁的男人算是另一個。
要說鄭佳明年輕的時候,雖然家裡的家教很嚴,但是再嚴也架不住她的身份擺在那裡,自然捧着她身份的人多的是,加上外公那裡奉行放養的政策,她也曾經是個鮮衣怒馬、叱吒明省的人物。
而對面那個男子,他叫齊筠偉。說起齊筠偉,那也是明省的一霸,他的父母只是一介商人,但是他的外祖家卻是在整個明省都是有名的世家。她的母親是外祖家的獨女,愛屋及烏之下,自然對這個外孫格外的疼愛。
齊筠偉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自然也是養成了一副小霸王的脾氣。
鄭佳明和齊筠偉同齡,在那樣的情況下,兩個人所在的小團體摩擦碰撞那是絕對不會少的。
不過後來鄭佳明避走京都,倒是少了接觸,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碰巧也在這裡遇到了鄭佳明一行人。
本來也沒有什麼,不過齊筠偉的行爲卻讓鄭佳明一行人大大的皺眉了。
“齊筠偉,你算什麼東西,也不把你的擦亮點,我的朋友是你可以調戲的嗎?”鄭佳明冷笑着站在了榮嬌身前,一手拍開了齊筠偉的手,冷笑道。
齊筠偉本來就喝了點酒,整個人脾氣有點控制不住,現在看到了自己昔日的死對頭,不由也是輕慢一笑,“喲,這不是鄭大小姐嗎?怎麼捨得從京都滾回來了?”
他的目光在鄭佳明身後的榮嬌臉上掠過,眼中閃過驚豔,嘴裡吐出一句,“怎麼,鄭小姐的朋友我就做不得朋友了,你說,多少錢一晚,還沒有我齊筠偉付不起錢的!”
榮嬌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她可以爲了自己一條活路而委身方青鋒,但那前提也是方青鋒是個人物,是個她看的上眼的男人。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被她看的上的!
“算了吧,本小姐的牀上從來都不缺男人。”榮嬌報臂坐在沙發上,眼神中閃過冷漠,“不過,很遺憾,就算是你倒貼我也看不上!”
“你!”齊筠偉頓時就是心中氣往上頭冒,榮嬌的話語並不刻薄,甚至還帶着幾分漫不經心,但她那神情中帶着的高傲和蔑視,那樣的眼神好似是在看一隻卑微的螻蟻,卻完完全全勾起了齊筠偉內心的憤怒!
他本就喝了酒,看到幾人面前的那張桌子,就是用衣袖一拂,擡腳踹翻了桌子,桌上的杯碟頓時就翻飛。
一隻碟子猛然砸向了一旁的鄭佳明!
“小心!”顧凌看到了那隻盤子,但是卻來不及拉開鄭佳明。若是砸到了實處,恐怕是頭破血流的事情!
剛剛走過來的唐靜芸自然也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她的眉頭一動,摘下自己手上的手錶就砸向了那隻飛向鄭佳明的盤子。
“哐當!”
一聲金屬與瓷器的碰撞聲傳到了衆人的耳朵裡,只見一個盤子在空中轉了一個彎,隨後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兩半。
而一隻手錶也落在地上,看那樣子,錶盤已經碎裂了,顯然已經報廢了。
顧凌快速的將鄭佳明拉在身後,避免再遇到這樣的情況。
衆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門口,只見唐靜芸整理了一番自己剛剛匆忙間掀起的衣袖,緩步走到榮嬌身邊,“沒事吧?”
榮嬌搖了搖頭,這樣的場面也是見多了,自然也並不放在眼裡。
不過她敏銳的聞到了唐靜芸身上傳來的膏藥的味道,眼神瞥過唐靜芸撂下的衣袖,不由眉頭輕輕的動了動。
“你是什麼人?”對面的齊筠偉冷聲問道。
唐靜芸卻是淡淡一笑,慢條斯理地走到了那塊已經摔壞了手錶那裡,彎腰撿了起來。
看到已經呈現蜘蛛網裂狀的錶盤,她輕輕的嘆了一口,彷彿很遺憾,“哎,居然壞了呀。”
“你是什麼人?”齊筠偉臉色顯得很是陰沉,顯然覺得被人忽視了很沒面子。
唐靜芸擡頭輕笑道,“我是什麼人?我是你債主!”她將自己手中的那塊手錶拎起來示意,“看到沒,百達翡麗今年的全球限量款,被你的東西砸壞了,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怎麼賠償我?”
齊筠偉定睛看向唐靜芸手裡的那隻表,看到了那表上的標識,以他的地位自然是知道這是真品,只是他怎麼也沒料到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手上居然會有這樣一隻價值昂貴的表!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款限量版的表似乎價值高達百萬吧?他央求着自己母親給自己買一隻也沒得到!
唐靜芸的鳳眸輕輕的挑起,“怎麼,想要賴賬?”
“是你自己用表砸過來的,憑什麼要負責?”齊筠偉眼中閃過心虛,嘴上辯解道,家中雖然疼愛他,但是也不是可以這樣揮霍的!
唐靜芸單手插在口袋裡,眯眼一笑,“你應該感謝我的,如果不是我,鄭家的小姐可就要傷在你的手裡了!我想,那樣的話,可就不是賠錢就能了事的!”
她就是這樣淡淡的站在那裡,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回答,卻句句踩到了齊筠偉的心坎,他的面色頓時就更加的難看。
“我不管,我這隻手錶可是才戴了一個月不到,拿過來的價格也是實打實的,發票證書都是齊全的。”唐靜芸有些可惜的摸着這隻手錶,這是姜曄讓人從國外給她買回來的。
姜曄給她的東西她素來很珍稀,要不是因爲事急從權,她是根本捨不得的。
“你到底想要怎樣?”齊筠偉臉色陰沉,他覺得自己今天還真是撞上鐵板了,畢竟上百萬的一隻表也不是說戴就戴的起的。
“那就要看你的安排。”唐靜芸淡漠道。
齊筠偉眼珠一轉,眼中光芒一閃而過,“今天這事大家都不對,不如我們賭一把怎樣?”
“怎麼賭?”
“嗯……”齊筠偉沉吟數秒,想起自己今天跟來的一個人,嘴角的得意一閃而過,“不如就玩牌如何?一賭定輸贏。如果你贏了,今天這事就到此爲止。”
他的話一出口,唐靜芸身後的一行人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都是在硬生生的憋着笑,想笑又不笑,臉色都扭曲成一個個極爲奇怪的樣子。
他們沒有聽錯吧?齊筠偉居然要和唐靜芸比賭?他這是存心找抽還是找虐?
他們這羣人可是親眼見過唐靜芸玩牌那樣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本事!在今天之前,從來都沒有見識過比她更酷的高手了!那如同在花叢中穿梭而過的一雙幻影般的雙手,已經不期然浮現在所有人眼前!
那樣漫天的紙牌飄飛轉動下,那修長而白皙的手指,似乎只是輕輕的撥動,卻愣是給人一種指點江山的大氣磅礴!
而最後那兩張入木三分的紙牌,更是令唐靜芸在衆人心中多了一種被神化的感覺!這可是紙牌啊!
不得不說,唐靜芸的牌技早就在所有人心中冠上了“獨一無二”,甚至是神化!
而現在,居然會有人要來挑戰她的牌技,甚至還一次做賭注,這在衆人眼裡是妥妥的找死!
“咳!”李雨辰輕輕的咳了一聲,止住了身後那些人的牽起的嘴角,小心翼翼的求證道,“我沒聽錯吧,你說是玩牌?”
他們這裡怪異的表情,在齊筠偉眼裡卻誤以爲他們這是心虛了,不由更加的肯定的點頭,“對!玩牌!”
他今天本來是爲了其他的事情帶了一個賭術很是厲害的朋友過來沒想到陰差陽錯用到了這裡!
唐靜芸瞥了一眼身後的人,笑眯眯地點頭應道,“玩牌可以,不過如果你輸了呢?莫非你想要空手套白狼,可我也不是傻子!”
齊筠偉從來沒想過會輸,當下心中就是一個念頭閃過,“我在市中心有一個門面在手裡,要是你贏了,我就將這店面讓給你!”
唐靜芸不由挑眉一笑,“當真?拿出憑證來!”正是好巧,她最近正想要將翡翠居的分店開一家在明省,這眨眼店鋪就到了她的手裡。
齊筠偉很快就讓人將憑證送了過來,唐靜芸老神在在地坐在了椅子上,嘴角帶着幾分笑意。
對面走出來的一個各自不算高的男人,染着黃髮,小眼睛,看上去有幾分猥瑣的樣子,嘿嘿一笑道,“請。”
唐靜芸對着身後的侍應生揮了揮手,“給我們那一套牌過來。”
很快東西就送了上來,在這塊地方上,侍應生的眼光也早就練就的毒辣,一眼就看出來又是一羣富家公子小姐之間的事情,哪裡會不長眼的找事?
更何況榮嬌一行人手裡拿的頂級會員卡那可也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