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曄,你是沒有看到那些人難爲我的樣子,真想一巴掌甩上去,要不是爲了你,我才懶得理會他們呢。”
唐靜芸躺在姜曄的腿上,嘴裡說着抱怨的話,一邊將姜曄剝好皮的葡萄又送到嘴邊的葡萄吃下去。
“好了,我知道他們不好,下次我幫你討回來。”姜曄嘴角含笑,能夠在她的眼底看出寵溺的神色,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夠想到那個一身殺伐冷厲的姜曄,放下槍的那雙手會替人剝葡萄皮呢?而且這還不算,還得給人送到了嘴邊才滿意,而他本人更是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將自己身上的這個女人伺候的妥妥的。
“阿曄,我覺得你好像變的比以前更寵我了?”唐靜芸鳳眸開闔,脣角掛笑。同樣如此,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夠將她和那個在外面攪風攪雨,在姜系大佬面前依舊面不改色的城府深沉的女人聯繫在一起?這分明就是一個被丈夫寵壞了的妻子,正沉溺在“溫柔鄉”呢。
“自己的女人不寵着,難道還等其他的男人來寵?”姜曄挑眉,捏了一把唐靜芸的臉,繼續剝葡萄。
唐靜芸聞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曄,“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看那張照片上背影旖旎,原來現在鐵漢也有顆柔情的心了。”
姜曄聞言,心中懸掛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這兩天唐靜芸對那張照片避而不談,讓他心中擔憂了好一會兒,現在她終於願意開口了,他也終於能夠不用時時擔憂什麼時候爆發了。
說來可能不信,姜曄現在的確已經如此在乎唐靜芸了。
“怎麼可能,我對芸芸之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那張照片的事情,你頂多算我一個失察,其他的罪名可不能往我頭上扣。”姜曄拿起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這才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聲音低沉卻格外的好聽,“我是什麼樣的人芸芸心中還沒有數嗎?你這麼說我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嗎?”
“哼!”唐靜芸睨了一眼姜曄,哼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姜曄可不就愛死了唐靜芸這個睥睨的模樣嗎?她每次這麼笑的時候總給人一種看透一切的強大感覺,落在姜曄眼裡,卻往往能夠激起他內心的那種征服欲。
“張家這一次想要上位,而與張家有強力競爭的人是我的人,不管我當初的暗殺局是張家所謀,還是推波助瀾,他們都早就打算給我們之間鬧點矛盾出來,至於唐家那裡,張家想來也是早就佈局,估摸着打算借你的手攪亂了這一潭水。”
姜曄細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道來,其實事情也很簡單,知道了幕後的人,再知曉了他們的目的,逆推回去,一切也就非常明朗。
他在心中嗤笑,可惜張家完全沒有料到唐靜芸回事這樣的處理方法。
再說了,誰讓他們如此低估兩人之間的感情呢?這是區區幾張照片能夠挑撥的嗎?
“張家,已經是昨日黃花,倒是你還瞞了我多少?”唐靜芸一把拉下姜曄的脖子,手指虛虛的摸着他的耳朵,“暗殺局?這麼習以爲常?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還當這兒是國外嗎?國內還有人想要殺你?你還瞞了我多少東西?”
姜曄身邊不太平,這是唐靜芸早就知道的,兩個人定情之後不久,姜曄就曾遭遇過追殺,當初還是她開車去幫他的。可是自那以後,唐靜芸卻從未在他身邊聽過這些事的風聲,久而久之,連她都差點忘了他曾經敏感的身份。
姜曄被這樣扯着耳朵,耳朵漫上了一層緋紅,“芸芸……”
唐靜芸眯眼,抿了抿脣,“閉上眼。”
姜曄緩緩的閉上眼,然後他感覺自己的嘴脣上有一個軟軟的涼涼的東西貼了上來,先是輕輕的舔舐着他的脣邊,然後舌頭悄悄的試探着他的脣縫,那種撩人的意味讓姜曄忍不住反手抱住唐靜芸,狠狠的回吻過去。
過了好久,兩人才睜開了眼睛。
姜曄眼底含笑,輕撫着唐靜芸的脣角,那種成熟男人的性感在不經意間的展露,讓唐靜芸吞嚥了一下口水,心底的那簇火“噌”的一下就燃燒起來。
“這樣的真絕色,居然是我唐靜芸的入幕之賓!”唐靜芸笑道。
“入幕之賓?”姜曄磨牙,“你現在可真是什麼話都有膽說出來!”
唐靜芸輕笑,然後湊上去再一次吻住了他的脣。
——
夜晚的酒吧永遠都顯得很熱鬧,人頭攢動,擠擠攘攘,加上那舞池裡傳來的喧囂音樂,配合着dj切的歌曲,時不時傳來激昂的喊聲。
“喲呵,這不是傅家的少爺嗎?最近一直都沒有在外面看見你出來玩。”
一個穿着吊兒郎當的男人一拍面前的桌子道,看上去家裡也是不差錢的主,名牌衣服,名牌鞋子,名牌手錶,妥妥的有錢人。
傅博瀟喝着酒,睨了一眼面前的人,嗤笑一聲,“老子的事情關你屁事?我不出來不是正好合了你心意?這是又犯賤了,欠揍還是欠收拾?”
男人驚訝道,“看不出來啊,我們傅少居然還有橫的時候!聽說傅少之前可是捅了人的,還以爲被送出國了,以後看不到你的身影了!”
傅博瀟不屑的撇撇嘴,嘟囔了幾句,到底還是沒有回嘴。
“不過我聽說這件事裡離不開你那個大表嫂的功勞?來來來,給我們說一說你的大表嫂,是不是特美一人兒?”男人一見這模樣,對着傅博瀟擠眉弄眼,眼底的意思是個男人都懂,“聽說你大表哥特別疼愛她!”
這人口中的大表哥,自然就是姜曄了。
傅博瀟本來還含笑的眼神瞬間就陰沉了,手中的酒杯“嘭”的一聲砸在地上,冷聲罵道,“滾!我表嫂的事情輪得到你議論嗎?表嫂是我表哥心頭好,也是我們姜家小輩的表嫂!別說是你了,就是你老子見了也得乖乖的問一聲好!以後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然小爺我弄死你!”
男人本來還帶着嬉笑的神情收斂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傅博瀟,滿臉驚奇,尷尬一笑,“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
“這玩笑可不是你能夠開的!”傅博瀟冷笑。
而坐在傅博瀟對面的陶明康,始終都沒有發話,這種態度無疑就是默認了傅博瀟的做法。
和傅博瀟這個真正的紈絝子弟不一樣,陶明康雖然和姜家的千里駒姜曄完全比不上,但是在京都小一輩裡卻也頗有影響力,是個長袖善舞的人。而他這種默認的態度無疑是承認了他對唐靜芸的尊敬。
男人不由咂舌,心中對那個唐靜芸搞定了柴家事情的傳聞也愈發的肯定了,不是這樣,姜家的這些小輩怎麼會這樣維護她呢?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日唐靜芸將傅博瀟接了回去的後,就直接甩了傅博瀟一耳光,並且狠狠的訓誡了他一頓。
傅博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這京都裡也不是憑藉一個姜家的外家就能夠暢通無阻的地方。唐靜芸當時對他的訓斥是完全發自真心的,而傅博瀟雖然看着是寵愛長大的,但其實從小受到的關愛真的算不上多,心中也隱隱有些感動。
唐靜芸能夠在他出事後,義無反顧的將這事情攔下來,已經足夠讓他真心的接納他。
而姜家的其他幾位小輩又何嘗不是呢?一個很厲害的,在關鍵時候能夠挑起衆人的,能夠替他們阻擋麻煩的人,無疑是極好的。
男人見傅博瀟不理會他,摸了摸下巴,對着傅博瀟擠了擠眼睛,對着右後方努了努嘴,“那一位呢?你難得出來一次,居然就碰上了那位。”
傅博瀟自然是早就發現了,冷笑一聲,“不過是條喪家之犬,以後也就是家族中的一枚棄子,以後恐怕是再也橫不起來了!”
柴家二少以前確實很橫,家裡的母親縱着他,不知替他收拾過多少爛攤子,可惜以後就沒這麼好運了。爲什麼?只因爲他的母親姓張。沒錯,柴家此前也曾是張家聯姻的對象。
當年柴家老大的髮妻去世,留下了一個兒子,而柴家老大這種走仕途的人,自然不可能孤零零的,沒有一個打理家事的妻子,於是就娶了張家女兒。
而現在一朝出事,這一位二少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這件事不僅這些人明白,在三樓某個包廂裡的幾個人也都明白。
柴家老大看着面前容貌年輕的女子,端起手邊的茶杯對唐靜芸笑道,“聽聞唐夫人喜歡安溪鐵觀音,今天柴某就姑且以茶代酒,多謝唐夫人手下留情了。”
柴家老大怎麼也沒有想到,此前唐靜芸化解傅博瀟的恩怨的時候,曾經許諾會給柴家一個人情,到頭來居然會用在這上面,要不是唐靜芸提前告知,柴家這一回的損失絕對不可能那麼輕,沒有看見京都裡的那另外幾個張家姻親都下場慘淡嗎?
至於在這樣喧鬧的酒吧裡喝茶,柴家老大也就無所謂了,畢竟這唐夫人是個女子,在這種場合和她喝酒,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唐靜芸端起面前的茶水,笑着喝了一口,睨了一眼柴家老大背後站立的那個青松一樣挺拔的男子,雖然他現在的眉眼間還帶着幾分稚氣,可是依舊能夠看出日後成熟後的俊秀。而又有誰能夠想到,這個年輕人未來會成爲柴家的麒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