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鬧我可惱了啊!”
話是說了,但是效果卻不怎麼樣。在司昊看來,他的小未婚妻是個十分有分寸的人,依他對她的瞭解,她就是再氣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丟下他獨自轉身離去。而且就現在的這般舉動在司昊看來最多不過是他用來加深兩人感情的一種方式,他用此方法欺負一下她也是無傷大雅的事,不值得追究。
林以宣見司昊完全沒有收斂的樣子,小手很自覺地伸向他的腰間,吸取上次失敗的經驗,這一次她只是小心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揪住他身上的皮使勁地扭,直看到他到吸一口涼氣,續而變得有些抽搐的嘴角,她才一臉得意地笑問:“感覺怎麼樣?”
司昊沒想到林以宣會突然來這一手,他原本以爲和上次一樣,使她無功而返的,誰知她一下子就正中目標,疼得他嘴角抽搐,差點就叫了出來。
“真生氣了?”
“哼,若是你下次再這樣,我可不會像現在這樣簡單地警告一下就完了。”
這都叫簡單地警告一下?
那到底什麼才叫嚴重的懲罰?
雖說司昊很想這麼問,可思及林以宣最近的脾氣狀況,司昊明智地把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他們兩人你來我往的舉動看在別人眼裡就有了另一番解釋:這對剛訂婚的新人,正在優美的音樂伴奏下翩翩起舞,女孩幸福得羞紅了臉,男子則時不時地露出一個滿足的低笑。兩人成對旋轉,溫馨而浪漫,讓在場的人見了也忍不住會心一笑,給予祝福。
不管事實也如何,若是司昊只是玩票性質,司氏夫妻的態度又帶着客套的話,那些本就蠢蠢欲動、有異心的人肯定會立馬行動起來,現在事實跟他們想得不一樣,他們就是再想成事,也得看看當事人接不接招。
目光落在被司昊擁在懷裡的林以宣,在場的賓客都開始重新估量起林以宣在司家的地位了。
畢竟一個不受寵的豪門媳婦和一個受寵的豪門媳婦可是有着天差地別的區別的。
林以宣沒有想過一支舞會給自己省下這麼多的事,對於她來說,上流社會的套路她能應付卻不一樣能融入,而且每個人都有一套獨屬於自己的生存方式,她雖然有考慮,卻沒有想過在短時間內融入他們。
畢竟在不熟悉一切之前,輕易相信別人,若是得來的傷害,那隻能怪你太天真,所以她要靜靜地看着,等到了解這裡的基本信息後再做打算。
司仁杰攬着妻子趙雨欣走進舞池,看着不遠處共舞的兒子他們,兩人滿意的點點頭,心裡對林以宣的舉止十分的認同。
作爲司氏未來的女主人,可以平凡,卻不可以愚蠢,更不可以自作聰明,而林以宣不說是他們看到最優秀的女孩子,但她的沉穩讓他們放心地安下了心。
面對開舞,林頂天他們可沒這個興趣,當然不會也是一回事,另外這是他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不說忐忑不安,如坐鍼氈,卻也緊張得捏了一手冷汗。
杜秀影他們坐在早就安排好的座位上,笑看大家在舞池裡跳舞,特別是看到幾個小的,像模像樣地舞着,嘴角的笑容卻是越揚越大。
此時豪門雲集,在沒有來這裡之前,林頂天他們也只是認爲司家在香港就算是不錯的商人,可是現在他們才發現司家比他
們想象的要好太多太多,地位和權勢都是他們不可及的。
眼睛在衆多賓客中穿梭,但凡出現在這裡的賓客,先前只覺得有些眼熟,等到想起的時候才發現這些人個個都是來頭不小的人物。若是他們沒有還像從前那樣不理外面的事情,也許終其一生,他們也不會認得這些人。可是現在他們走出來了,而且平常時候又對商業方面的信息特別注意,逐這裡的人不說一眼就認出來,卻也不至於看了這麼久,再經人介紹後還認不出來。
司家人把林杜兩家人都放在同一平面上,即使很多人還不瞭解林杜兩家的真實情況,卻也不沒有當着司家人的面甩人面子。一時之間,林頂天他們到也跟不少人搭上了關係。
杜秀影他們這些女眷沒有去摻和,他們不負責開拓市場這一方面的事,就是湊過去了也不一定能幫上忙,再者他們都是習慣低頭做事的人,交際方面就是比以前好,也無法一下子就適應。
林以濤帶着王雪婷,林以薇挽着閻澤凱,杜麗娜他們這些小的一曲舞畢都從舞池裡退了出來,他們對於舞蹈只是稍有涉獵,不算精通且沒有那麼多的興趣,進去湊個熱鬧就出來了。
一行人一起回到座位,林以濤他們低聲說着什麼,杜麗娜是個靜不下來的,即使今天的她穿着很漂亮的禮服,也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這不,才坐下她又拖着一羣小的往美食區進軍去了。
舞池裡,一支舞跳下來,同時往外走的還有司昊和林以宣。兩人一路走出來,不停地跟人打招呼,司昊適時地將林以宣介紹給一些世伯同仁們認識,爲的就是對他們表明自己的態度,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對林以宣的看得。
有的時候男人對女人的態度會影響到她在周遭和他的圈子裡是否受歡迎。
“要不要喝點什麼?”
“喝水就行了。”
“好,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好。”
從舞池到休息區,林以宣和司昊的眼裡只有對方,如此,他們自然就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眼神黯然的蕭炎了。
蕭炎其實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當初他以爲自己下定決心放棄這段感情,一切就隨之而結束了。也許在所有人的眼裡,事情的確如此。只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夜深人靜時他有多想念她的微笑,那種放任自己盡情去想念她的感覺就像毒品一樣讓他難以自拔。
他不是沒有試着去反抗這種情緒,不是不想擺脫這一切,只是有的時候越是想要忘記,記憶就越清晰。
那些努力迴歸從前的日子,他總是這樣告訴自己,今天過後就忘了她,不再想她,不再愛她,可是結果呢!
當夜晚再次來臨的時候,不管他是孤身一人,還是強行拉着朋友,又或者抓着一個女人告誡自己,她是屬於別人的,他身邊的女人永遠不可能是她,也無法讓他少愛她一點。如此,他不再穿梭在萬花叢中,努力證明自己有很多女人就是忘了她。
他只是靜靜地讓自己從那火熱且沒有結果的愛戀中清醒過來,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和未來還不知道站在他身邊的誰。
呵呵,他本以爲自己已經有好些時日不曾想她就是邁向成功了,現在看看
那都是他在自欺欺人。只因爲見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努力都在一刻完全成零。
真是諷刺,他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去忘記她了,可是爲什麼這段從來就沒有發展過的感情卻在腦子裡變得越發的鮮明。
難道這就是上天給他的懲罰?
單手扶額,蕭炎心裡再怎麼難受,表面上他還是一派優雅貴氣,跟來往認識的人打招呼,看着那些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對着他拋媚眼,他嘴角揚着笑,眼裡卻閃着一絲不屑。
可能就是因爲容易得到和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兩種情緒交織得太強烈,纔會使得他直到如今都還忘不掉。目光透過所有人落在她的身上,此時的林以宣比起從前多了一抹溫婉的氣質,這樣的她可能不是全場是最美麗的女人,卻是最奪人眼球的女人。
打住自己紛亂的想法,蕭炎想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的未來跟她已經聯繫了,她已經有了她的幸福,而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也許有一天,他真的忘了她,再也不會如此想念她的時候,他或許會在某個時候突然懷念曾經那麼想念她的滋味。
不管怎樣都好,他愛得發瘋也從未想過要傷害她。
想到接到他們的訂婚請柬的那天,他才發現自己其實並想象的那麼堅持。難怪有句話叫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愛而不得,那噬骨的痛楚讓他在瞬間明白他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卑微地愛着她的普通男人。
“我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今天的她真的很美,雖然此時的她並沒有像時下的新娘那般展露迷人的肌膚,但是在他的眼裡,她的一舉一動其實已經很好地展示了獨屬於自己的獨特魅力。
“當然。”擡頭看到蕭炎的那一刻,林以宣有些發愣,卻不妨礙她接受他的善意和祝福。兩人走進舞池,隨着音樂起舞。
林以宣不是那種戀人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的人,她一直認爲感情這種東西太過複雜,從開始到結束,誰也不能保證對方是真的放下了。與其把問題留到下一段感情中,還不如一開始就把距離拉開。
蕭炎是愛慕者,她可以這樣認爲卻不能用戀人分手就拉開距離的方法去對待他,想來這應該就是蕭炎的聰明之處,在即曉的答案裡選擇了最有利自己的方式去結束,而且他們之間本來就什麼都沒有,自然大方地相處對誰都好,曖昧不清或者心虛什麼的反而會讓人以爲他們曾有過什麼。
“你今天很美?”
“謝謝。”
摟着她自然旋轉,動作幅度相比其他人要柔和很多,不知道是他早有預知還是因着司昊對她的呵護不自覺地照做,反正此時的蕭炎溫柔體貼,讓很多認識他的人都有一瞬間的怔愣。
林以宣沒有注意到這些,這可能是因爲從她認識蕭炎到如今,除了最開始見面的張狂,其他的時候的蕭炎都是溫柔的,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把他當成了這樣的人,至於他的從前,林以宣只能說她沒有探索別人過去的喜好。
“林以宣,你一定要幸福。”那淡得幾乎聽不見的呢喃被正在演奏的音樂淹沒。
一舞完畢,蕭炎放開林以宣的手,紳士地陪着她走到原來的位置坐下,看着被人圍住司昊,蕭炎並沒有走,而是陪着她聊一些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