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袁兆龍嗎?當然要怪他了,若不是他袁兆龍背地裡使壞,他又豈能倒戈曹琨,致使吳佩孚後院失火,間接導致直軍崩盤,因此,吳佩孚懷恨在心實屬正常。之所以猛攻自己,在馮祥看來,是吳佩孚已
經知道自己不可能擊敗袁兆龍,所以纔會將這口氣撒在自己身上吧……事實證明,馮祥的猜測是正確的,無奈何,只能向袁兆龍求援,袁兆龍也表示十分無奈,戰線拉的太長,士兵的進軍還是要靠兩條腿,更何況,吳佩孚並不是徹底放棄抵抗,依然是採取步步爲營的方式拖
延北伐軍的進攻速度,爲直軍主力拼掉西北軍而爭取時間,以空間換取時間,繼而給馮祥致命打擊,這邊是吳佩孚的策略。
除了死扛之外,馮祥別無他法,只能寄希望於北伐軍兵貴神速,能夠儘快的擊敗吳佩孚吧……
東南、中原打成了一鍋熱粥,滾燙無比,作爲另一個主要角色之一的張作霖在幹什麼呢?自從奪了京津之後,張作霖基本上就是一種京城——奉天,來回跑的狀態,只不過,現在的他,正在奉天,支起了一個戲臺子,邀請了京城京戲的戲班名伶來爲自己唱曲,至於爲何會在奉天,完全是爲了
躲避孫傳芳,不勝其煩,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話說,依照孫傳芳的構想,三大軍閥聯手,必然可以抗衡袁兆龍。
然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並不適合用在當前的這個環境裡。 wωw▪ ttκǎ n▪ ℃o
因爲直奉戰爭的緣故,吳佩孚與張作霖之間,已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孫傳芳與張作霖之間並沒有過多的矛盾衝突,他固然可以低頭,但是吳佩孚卻不行。如果是在開戰之初的話,那時候奉系介入其中,必然可以扭轉局勢,然而,這種情況,袁兆龍並沒有讓其自由發生,袁兆龍又不是蠢貨,怎可能會不知曉張作霖參戰的可怕之處呢,特地煽動奉系內亂,讓郭鬆齡兵變分散了張作霖的注意力,等他收拾完內亂之後,卻已經無法插手其中了,因爲他不知道,在現在的奉軍之中,還有多少類似的不穩定因素,這一次剷除了一個郭鬆齡,萬一明天又出來一個蒲鬆
齡呢?當孫傳芳向他求助的時候,孫傳芳的勢力基本上已經被袁兆龍收拾的差不多了,換句話說,孫傳芳可利用的價值已經沒有多少,幫他,實際上,還是等於奉軍出兵,直接與袁兆龍交手。此時此刻,與北伐
軍交手,說實話,張作霖取勝的把握還真的不太大,拼個勢均力敵倒有可能,真要是擊敗袁兆龍,心裡沒底……不用看別的,兩軍交戰,拼的是後勤,兩大軍閥交手,拼的是後臺,袁兆龍的後臺是美國佬,他張作霖的後臺是小鬼子,不管是西洋人還是東洋人,支持中閥的目的就一個,從遠東這個最大的國家裡
索取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只不過,一個求的是商業利益,一個求的是全部利益!美國佬協助袁兆龍統一中國,是爲了能夠更好在亞洲佈局,樂意看到一個親西方的軍閥上位,也樂意這個國家在一定程度上發展起來,才能更好的開
展雙邊貿易,不至於是單方面的付出。而小鬼子的野心就不這麼簡單了,鬼子就是狡猾,野心不是一般大,妄圖吃掉整個中國!成爲統治者,讓這個曾經的宗主國成爲它的殖民地!不管是從民族感情上來講,還是從私人利益來說,這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因此,張作霖與鬼子之間的合作,從來都是有條件的。張作霖固然是最大程度的維護了國家利益,可這麼一來,卻惹得鬼子不樂
意了,先前承諾的援助,也開始打起了回扣,藉此來表示不滿意的情緒。所以說,這幾年來,張作霖能從鬼子手中得到的支援少得可憐,所裝備起來的精銳部隊也被郭鬆齡帶着一起造反了,在平亂的過程中,關東軍的插手,令鬼子方面居功自傲,認爲張作霖能夠保住今天的地
位,他們的保護起到了極大地作用,再度開始脅迫他簽署和承認二十一條密約之事……張作霖煩得要命,乾脆直接不管了,愛咋咋地去吧!張作霖這種甩袖子不幹的情緒,直接令孫傳芳吃了閉門羹,得了,這下子徹底玩完了,張作霖不敢招惹袁兆龍,吳佩孚是泥菩薩過河,放眼中國,誰還
能成爲抵禦袁兆龍的一股力量呢?
無計可施的孫傳芳準備回去的時候,卻接到了段祺瑞的邀請,來到了段祺瑞位於天津租界的宅子裡。
在宅子的佛堂裡,段祺瑞見到了這位失魂落魄的將軍,鬍子拉碴的樣子,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頹廢的氣息,眼神中也是寫滿了落寞。
站在段祺瑞的面前,孫傳芳恭敬地彎腰行禮。“晚輩孫傳芳,見過大總統。”
雖說一個是直系,一個是皖系,但是在前輩的這裡,孫傳芳保持了應有的尊敬,同屬北洋旗下,不分陣營。
段祺瑞盤腿坐在蒲團上,朝他招手笑道:“呵呵,馨遠,好久不見,坐下說話。”
孫傳芳脫掉了馬靴,也盤腿坐在了蒲團上。
擡頭看去,整面牆上寫着一個大大的“佛”字,看來,段祺瑞禮佛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段祺瑞和藹的問道:“怎樣,這京津一行,可有收穫?”
孫傳芳搖頭嘆息:“罷了,不提了,我壓根就沒見到過張作霖,這混蛋,忒不是東西了,不僅不見我,而且還躲去了奉天,就好像我會吃了他一樣!”說起來這件事,孫傳芳窩了一肚子火氣,忿忿不平,極大程度的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雖說他不像是吳佩孚那般死要面子,可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沒皮沒臉之人。張作霖這廝辦事不地道,太噁心了。也不說拒絕,也不說見面的事情,閉門不見,然後偷偷跑到關外去,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