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袁兆龍美名如潮,身的污點也被成功洗掉,老百姓們也終於知道,原來在國還有這麼一位憂國憂民的將軍。
老百姓們的關注的側重點落在了袁兆龍的演講,然而事件的導火索張勳大鬧國會,毆打國會議員的事情卻很少有人提及關注,甚至被選擇性的遺忘。
相反的是,自認爲爲國爲民的國會議員們和北洋將軍們引來罵聲一片
北洋派系倒是沒什麼,被罵的多了,也習慣了,反正北洋的名聲本來也不咋地。
真正難過的是民黨議員們,本來在政府機關掌控的權力不多,現在又失去了老百姓們的支持,無法取得老百姓們信任和擁護的民黨又拿什麼來和北洋競爭呢?
民黨敗了,袁兆龍的神助攻令民黨一敗塗地……
北洋政府失去了民心,手裡還有幾十萬北洋軍,而民黨失去了民心,手裡除了筆桿子什麼也沒有,等於是失去了一切,民心對民黨而言意味着一切,然而民黨卻從未好好的經營過,直到失去之後方纔追悔莫及,想要挽回,卻又太晚,因爲喜歡痛打落水狗的袁世凱是不會給民黨重新翻身的機會
“大總統,現在您知道了,袁兆龍這人壓根和咱們北洋不是一條心,對他再好,他也不會在心裡念着咱們的好,一心一意的說是什麼爲了老百姓,要是沒點好處,鬼才信呢,還請大總統三思,袁兆龍這人根本靠不住呵呵,他畢竟是一個外人。”
段祺瑞可算是逮到機會了,冷言冷語,本來對袁兆龍沒有好感,現在袁兆龍又與馮國璋走的很近,他怕袁兆龍與馮國璋勾結在一起,這樣一來,對他又是個極大的麻煩。
袁世凱沉着臉,心煩躁不安,袁兆龍那天講的話,太令他失望了,難道真的如同段祺瑞所言,袁兆龍終究是一個外人,靠不住的外人?
“芝泉,你先回去,我有點累了。”袁世凱沉聲道。
段祺瑞從他的語氣聽出來袁世凱的心情不太好,也不便火澆油,自覺站起身來,拿起帽子戴在頭,向他敬禮,道:“大總統,我先回去了,有時間再來拜訪大總統,告辭。”
段祺瑞走後,從屏風的後面閃出了溥偉,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袁世凱。
“呵呵呵,袁大總統,貌似你們家北洋內部不太和諧,您老打算一手扶持起來的新人將軍好像不太聽話啊”
袁世凱哼道:“少在那裡幸災樂禍,我北洋之事,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
溥偉的眼閃過一絲精芒,說道:“您千辛萬苦的弄來這個總統的位置,最後還要被人反對,居然連自己的部下都與你不是一條心,這個總統當的還有什麼勁頭?什麼叫民主?什麼叫共和?都是狗屁實權纔是最重要
手掌握住了絕對權力,誰還敢說一個不字呢?唯有九五之尊的皇帝方能配得您的身份,等您真正的成爲了皇帝,擁有了皇權的您,看看天下還有誰敢反對您反對總統那叫共和,反對皇帝那叫造反,叫叛逆唯有當皇帝掌握皇權纔有真正的地位”
“住口滾出去,給老子滾出去”
袁世凱勃然大怒,怒的不是溥偉,而是溥偉的每句話的每個字都能說到他的心坎,袁世凱的心理活動被溥偉這個混蛋解讀的清清楚楚,袁世凱討厭這種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覺。
“走,我這走,哈哈哈”
溥偉猖狂的大笑,手啪嗒一聲,打開一面桃木紙扇,扇骨還吊着一塊三沁色羊脂玉掛件,搖着扇子走出袁府。
溥偉這段時間裡,幾乎天天有事沒事往袁世凱的家裡跑,在袁世凱的耳邊宣揚“大皇帝理論”,動搖他那本不堅定的意念。
君子殺人不用真刀,溥偉無形的小刀子正在一寸一寸的扎進袁世凱的心窩窩裡……
那顆種在袁世凱心叫心魔的種子,在溥偉不懈努力的灌溉下,終於發出了芽兒,生出了花骨朵,靜靜等着綻放的那一天,花開之際,袁世凱身敗名裂之時
雖說一開始,袁世凱已知曉溥偉的陰謀伎倆,心裡也做了提防,可他忽略了皇帝的誘惑力太大太大,大到袁世凱無以抵擋的地步……
“嗯?”袁世凱竟然不知何時自己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那個裝有龍袍的匣子,雙手正放在柔順的面料摩挲。
“龍袍、皇帝、江山……”
這幾個字眼在他的腦海來回的迴旋,他的心防正在被野心一步步的沖垮……
袁世凱心想,都已經五十多歲了,再不做皇帝,人生何以圓滿?
人總是要爲了理想和野心拼一把,不拼如何實現?
站在權力巔峰的袁世凱決心要做點什麼了,民國大總統袁世凱的一顆心漸漸的被**所吞噬,雙眼也正在被野望所矇蔽。
袁世凱打算放手一搏,替自己努力一把
帝一努力,世界鬥顫抖,袁世凱一努力,全國都顫抖。
三天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算太短。在這三天裡,段祺瑞等一衆北洋將領們紛紛各自散去,離開北京,趕赴各地任職。
馮國璋在自家的府邸待了兩天左右,也在第三天奔赴南京。
王士珍在池塘邊釣了三天魚,不問世事,悠哉悠哉,好不快活。
袁兆龍的行程也安排的挺滿,拜訪了仍舊被軟禁的老相識黎元洪,敘敘舊,被盛情款待的黎元洪留在黎府住了三天。
三天之後,在第四天的早,穿着一身休閒家居服,和黎元洪一起,着豆汁,泡着油條,一邊聊着天,一邊吃着油條鹹菜。
袁兆龍拿過黎府的管家從外面拿回來的報紙,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大總統簽發總統令,宣佈正式解散國會
真是有趣,國會賦予了袁世凱總統的合法地位,卻又被親手選出來的這個合法總統下了一道命令而強行解散。
“無法無天袁世凱簡直是無法無天”袁兆龍怒了。
“兄弟,別火,喝碗豆汁壓壓驚。”
在北京待的久了,黎元洪對袁世凱的各種離的做法也是見怪不怪,山容易下山難,黎元洪甚至感覺,脾氣秉性都不對袁世凱胃口,但又被他所賞識的袁兆龍能不能安全離開北京都是個問題。
“不喝了,喝不下去,我要去總統府,我要去找他問個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袁兆龍承認袁世凱是民國唯一的總統,也承認,唯有袁世凱才能給國帶來需要的穩定,但是袁世凱這樣做,濫用手的權力,這有點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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