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1918年發生了許許多多的大事,鬧騰了好多年的府院之爭,延續兩代大總統與一個總理的爭鬥,最終以馮國璋的下野而告終。
直係軍閥走向衰落,但以直系人才濟濟的情況來看,直系不應該說是衰落,用蟄伏更恰當,直系的崛起也只是時間問題,但起碼不是現在。
鄂系與奉系還不構成對皖系的實際威脅,皖系軍閥達到了權力的小巔峰。
鄂系軍閥大首領袁兆龍也終於如願以償的做到了總長的地位,名頭又掛了一個部長級別的職稱。
不過,袁兆龍這個教育總長的辦公地點卻不在北京,而在武昌,他這個教育界一把手卻被段祺瑞隨便找了個名頭趕回了武昌,在京事務一切由次長負責。
教育總長也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虛職,沒個卵用,形式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最失落的人有兩個,一心衝着大總統而來的曹琨,夢想着接替馮國璋的位置,成爲民國新的大總統,卻兩手空空,失落而去。
野心勃勃的張作霖,滿門心思想着入主關內,卻被段祺瑞一通忽悠敷衍,同樣是地方軍閥的袁兆龍都能撈得着一個總長的職務,憑什麼他沒有?
張作霖很不服氣,他不袁兆龍差,卻什麼都沒有得到,這讓張作霖的心情很是不爽。
段祺瑞刻意的打壓,令本不牢靠的皖奉聯盟又蒙了一層陰影。
因爲護法戰爭,南方的軍政府蒙受重大打擊,把控軍政府的桂系與滇系也沉默了,孫先生也在積極的策劃着革命黨新的變革,軍閥與軍閥之間,一場新的較量正在醞釀之……
“柏,看見了沒有,前面是萊茵河,這是一條歐洲最美的河流,河的對面是美因茨,等到我們把戰火成功的燃燒到河的對面,戰爭馬要結束了。”
英法聯軍指揮官現在一處高地指着河對面的城市對柏天賜說道。
會外語,懂軍事,謙虛好學,舉一反三的柏天賜令養人們很是喜歡,柏天賜改變了他們對於國人的普遍印象。
指揮官很欣賞這位東方小子,於是將柏天賜提拔到成了參謀,跟着他一起學習打仗,後來又把他下放到了戰鬥部隊去,現在的柏天賜已經是一個營長了,指揮的可都是洋人,用一次又一次漂亮的戰役爲國軍人正名,柏天賜已經成了留洋青年軍的獨一號人物,也成爲留洋派青年軍的標杆。
“不會有鮮花和啤酒迎接我們,恐怕,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一場殘酷的血戰,鮮血將會染紅這條美麗的萊茵河,戰士們的殘軀漂浮在河面,順流而下,一直漂泊到北海的大洋……”柏天賜感嘆道。
在歐洲的兩年裡,柏天賜真正的見識到了什麼叫戰爭,大規模,集團化的衝鋒和進攻,每一場戰役都要付出幾十萬人的傷亡代價,才能獲得最後的慘勝。
這種級別的傷亡,對於國而言,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凡爾登和索姆河戰役,前前後後幾百萬人的傷亡,柏天賜雖然沒有直接經歷過,但是可以想象出其的慘烈程度。
柏天賜在歐洲學習到了很多,也認識到了許多。柏天賜看清楚了一點,國人多,整個歐洲都要多,國地大,整個歐洲本土都要大,但是,百萬人會戰這種場景不可能出現在國的戰場。
國地大物博,軍閥集團衆多,常年戰爭不斷,你死我活是常有之事,但打來打去,無論是什麼仇什麼怨,都不會往死裡打,歸根結底,大家都是國人,沒必要拼個魚死破。
可在歐洲不一樣了,騎着自行車溜達一圈,從這個村兒走到那個村兒,算是跨越了國界,隨隨便便的一場衝突都能升到民族的仇恨,繼而引發血戰……
“柏,戰爭結束之後有什麼打算,有沒有考慮過留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向面打份報告,讓你留在法國,加入法蘭西國籍,爲法軍效力呢?我保證,你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們國家所不能給你的。”
指揮官向柏天賜拋出了橄欖枝,柏天賜從歐洲學習到了先進的軍事理論以及實踐經驗,指揮官又何嘗不是從柏天賜的身學到了許多有用的東西呢。
尤其是從柏天賜口說出來的聲東擊西、欲擒故縱、離間計、反間計……
一系列別出心裁的軍事名詞,以及在戰爭發揮出的神效果,令指揮官直呼不可思議。
神的東方,有些太多太多意想不到的跡,指揮官欣賞柏天賜的才華,愛才之心,人皆有之,指揮官想把這個東方小子留在這裡,留在自己的部隊。
指揮官更相信,他所拋出的誘惑是令柏天賜無法拒絕的,當然了,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畢竟,歐洲的生活環境可要滿目瘡痍的國優越的多。
柏天賜笑道:“哈哈哈,感謝先生的擡舉,不勝榮幸,不過我還是想回國。”
“哦?回國。你可考慮清楚了,在國,你的生活不會像現在這麼好,沒有牛扒,沒有紅酒,也沒有面包和牛奶,你確定要回去嗎?留在這裡,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指揮官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柏天賜拒絕了,毫無道理的拒絕。
柏天賜說道:“位卑未敢忘憂國,不管走到天涯還是海角,天賜的血管裡仍然流淌着的是炎黃血脈,國正值戰亂之際,可國破山河在,家畢竟是家,我豈能捨棄國家,奔赴榮華富貴。”
“可國現在很亂。”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才更要回國,用盡我畢生所能,報效國家,這纔是一個國人的本分,寧戀故國一抔土,勿念他國萬兩金。很抱歉,指揮官,戰爭結束之後,回國的命令可能要下來了,到那個時候,是我們說一聲再見的時候了。”柏天賜婉拒了指揮官的拉攏邀請。
不過,柏天賜卻沒有後悔這麼做,學以致用,報效國家是他的一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