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了,不會再有護**的追兵了。%”
雙腳踏在南京的地面,段芝貴長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見勢不好,從瀘州撇下了部隊之後,段芝貴回到了成都,準備在成都靜觀其變,奈何,沒有聽到好消息,反而是熊祥生兵敗身亡的消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段芝貴連忙收拾家當,乘火車逃離四川,再包船順着長江跑到了南京,躲在馮國璋的羽翼之下,相信袁世凱和袁兆龍誰都動不了他,終於安全了。
“段大人,府邸已經安排好了,請大人車。”
段芝貴到南京之前與馮國璋打好招呼了,馮國璋也應允段芝貴到他這裡避難,並且大方的爲段芝貴提供了容身之地,馮國璋保證,在他這裡,誰都不能奈何的了他,絕對的安全,沒問題。
不過馮國璋也不是善人,不會做沒有意義的好事,爲此,段芝貴付出的代價是三萬銀元。
花了三萬,買個平安,雖說價錢貴了點,有點心疼,但還是值了。
段芝貴真的沒有其他好去處,若是落袁世凱手裡,僅憑臨陣脫逃這一項罪名夠自己死三回的了
因爲自己這個總督協調不力的緣故,沒有處理好四川各支部隊之間的關係,開戰之時不能相互支援,將帥不和,彼此之間勾心鬥角,內耗大過於外戰,導致慘敗屢屢不止,四川戰役雖然仍未結束,但仗打的糊塗,北洋軍整體已成潰敗之勢在所難免。
作爲總督的他,要負不可推卸的主要責任。
魚肉百姓、紙談兵、臨陣脫逃,段芝貴的身具備了一個應該槍斃之人的全部因素。
從他逃離四川的時候,段芝貴心裡明白,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至少是徹底得罪袁世凱了。
“噓,不要聲張。”段芝貴不想讓人知道他來了南京,越低調越安全。
見無人注意他,悄悄的鑽進汽車裡,汽車遠離了碼頭。
……
“父親,段芝貴逃走了,下落不明,袁兆龍攻佔了瀘州,廣安也宣告失守,第三師第六旅的吳佩孚不戰而退,將南苑拱手讓給袁兆龍。
吳佩孚這混賬,真不是東西,父親剛剛嘉獎過他,這又把地盤讓給了袁兆龍”
洪憲皇帝袁世凱躺在一張病榻,自從稱帝以後,他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兩個腰子越來越不頂用了。
醫生的診斷結果是腎有問題,要多注意休息,但這多事之秋,天下人都想要他袁世凱的性命,都在造反,日本人也在逼他,每天忙的焦頭爛額,讓袁世凱如何能夠靜的下心來養病。
躺在牀的袁世凱感覺眼皮甚是沉重,渾身無力,聽着袁克定的講話,強撐着身體坐起來,袁克定趕緊前給他的背後塞一塊枕頭。
“咳咳……咳……吳佩孚之流,不過是投機取巧之徒,妄想着左右逢源,從漁利,這種人多了是,不足爲。倒是這段芝貴,他究竟幹什麼去了”
吳佩孚的避戰保存實力相較段芝貴丟棄部隊逃命,袁世凱更在意後者,吳佩孚在他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旅長而已,北洋軍旅長多如牛毛。
倒是段芝貴,他的身份和地位註定了他的行爲給整個北洋帶來的影響是惡劣的,對於忠誠於袁世凱的北洋軍來說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袁世凱現在都暗恨自己瞎了眼,竟然把這等貪生怕死之人視爲心腹,明知他不堪大用還把他委以重任,導致今天慘敗之局面出現
作孽啊,作孽自作孽,不可活……
越是到了關鍵時刻,自己越是走昏着,袁世凱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老了,思維也不夠用了呢……
“父親,段芝貴這個狗糧養的東西,擅自逃命,不顧大局,至今下落不明,我看他是不敢現身,如若不然,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過來問責”
袁克定很氣憤,平日裡段芝貴沒少與他往來,經常送禮,袁克定也把他視爲心腹,竟想不到,傷害自己最深的人,竟然是自己最器重的人
“定兒,爲何天下人都要反我當皇帝。難道說我當國的這個皇帝,這麼多到了天理不容的地步了嗎?”袁世凱問道。
“不會的,父親,您做皇帝乃是大勢所趨,天下本該由您來統治,只是這幫刁民們羨慕嫉妒恨,故意的反對您,不想讓您安安穩穩的做皇帝,他們心裡肯定也有一個皇帝夢”
袁克定仍然固執的認爲,做皇帝沒錯,他的父親功高蓋世,做國的皇帝理所當然,是沒有問題的,理應在他袁家這一脈代代相傳。
“反對您,是因爲眼紅您,皇帝誰都想,唯有推翻咱們袁家,他們纔有機會來做下一個皇帝,父親,你不能屈服,若是服軟,他們肯定會變本加厲不依不饒,必須抗爭到底,捍衛華帝國的尊嚴,捍衛洪憲皇帝的地位”
“好了,我累了,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一會兒。”袁世凱閉眼睛,擺了擺手,示意袁克定先離開。
見父親沒有退位放棄的念頭,袁克定也放心了,他怕袁世凱承受不住外界的壓力,一時間想不開,將到手的皇帝位又給讓了出去,這樣的話,他還怎麼繼承大統呢
必須盡一切努力勸說父親改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最可怕的是,若是袁世凱不能在皇帝這個位子坐下去,取消地位,將會失去一切,莫說是皇帝當不成了,是民國大總統也想都別想了。
袁克定不能讓這種悲傷的事情出現。
……
國到處都在打仗,打的是熱火朝天,挺袁派與倒袁派之間不依不饒,互不相讓,華民國也更改了旗號,成了華帝國。
袁世凱由民國大總統搖身一變,成爲了洪憲皇帝,於是乎打的更熱鬧了。
袁世凱很頭疼,袁克定很頭疼,四萬萬華老百姓很悲哀……
唯有一人感到開心,那是袁世凱稱帝的始作俑者——溥偉
他努力了五年,從大清帝國滅亡的那一年在努力,努力的在袁世凱的心種下了一顆野心的種子,五年的培育,五年的生長將袁世凱變成了一個野心家,將覆滅大清帝國的最大推手北洋集團撕扯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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