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是哪條道的好漢,不知爲何要阻攔我們去路”能避免衝突儘量不要動手,排長試圖用言語化解危機。
土匪走出來一個頭頭,一臉的絡腮鬍子,虎背熊腰,手裡還拿着兩把駁殼槍,一腳踩在山腰的石頭,低頭看着下面路的鄂軍運輸隊,道:“你剛纔說你是鄂軍的人?是真的嗎?”
排長一聽這話,感覺有戲,承認道:“不錯,我等是鄂軍第二師三團運輸隊,我是這支隊伍的排長,還望這位英雄看在鄂軍的面子讓我們過去,在這裡多謝了。”
“哈哈哈”匪頭仰天大笑,看着排長冷笑道:“讓你們走,可以,不是問題,不過你們的糧食和武器彈藥都要通通留下。”
排長心道不好,此人甚是狂妄,都已經自報家門了,說過了自己這支隊伍是鄂軍,而他居然不把鄂軍放在眼,看樣子,這是碰黑吃黑了。
排長斷然拒絕。“萬萬不可能,此乃軍用物,是供應鄂軍將士們的衣食住行之用,若是被你們截留,士兵們吃什麼?用什麼?飯都吃不飽,拿什麼保家衛國?
這個條件我們不能答應。若是讓我們從這裡過去,保證既往不咎,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若是軍需出了差錯,等到我鄂軍大軍到來,怕是英雄和你的兄弟們會死到臨頭了”
排長希望能夠說服這羣土匪別擋路,說來說去,土匪們無動於衷,排長換了一種威脅的語氣說話,希望能用鄂軍的威名震懾住他們。
“哼你還敢威脅老子”
匪頭不怕,把玩着手擦的明亮,在太陽光照下反光的手槍,不屑冷笑道:“呵呵,鄂軍,老子在這裡等的是你們鄂軍痛快點,把武器扔在地。雙手抱頭,馬車留下,你們往回走,老子保證不傷你們性命,再或者,我把你們通通殺光,一個活口都不留”
“你欺人太甚”排長憤怒的指着山腰的匪頭。
砰,匪頭槍頭一甩,一顆子彈正排長的胸口,排長胸部彈倒地。
“開槍”
埋伏在道路兩邊的兩百多條槍向運輸隊三十幾個人一齊開槍,激烈的槍聲驚動了馬車的馬匹,一匹馬受驚嚇,一揚蹄子,甩開馬車套在它身的約束,撒蹄子往後逃去。
運輸隊的士兵們紛紛地尋找掩體藏身,可被居高臨下的土匪們盯着,哪裡也沒有藏身之地。陸陸續續的有人倒下。
新兵朝着山腰亂開一槍,有可能是蒙的,也有可能是槍法真準,一槍打在了匪頭的手腕子,螺旋的子彈直接穿透了他的手關節之處。
“啊槍了”
匪頭痛苦的被手下們攙扶走。新兵一邊躲着射來的子彈,一邊向排長那邊匍匐。
排長躺在地,昏迷不醒,胸口的衣服早已被殷紅的鮮血染紅一片,土地也被血液浸透。失血過多的排長面如金紙。
新兵爬到排長的身邊將他攙扶起來,靠在一輛馬車的車軲轆,扯下一塊衣服布條來簡單的給他包紮止血,使勁的搖晃排長的身體。
“排長排長醒醒排長”
一連呼喊了許多聲,排長終於從昏迷醒了過來。“怎麼樣了……我,我這是……槍了嗎?”
胸口傳來的劇痛感覺令排長意識到情況的危急,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排長,怎麼辦啊弟兄們都快撐不住了。活着的,剩下你和我了排長快想個辦法啊”
新兵都快要哭了,第一次執行任務碰這種倒黴事。
在新兵救治排長的時候,最後一個正在開槍還擊的士兵身連三槍,死在了距離新兵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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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聽着”
排長強忍着劇痛,一把揪住新兵的領子,排長手的血跡染在了他的衣服,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咱們被土匪伏擊了。而且我判斷這絕不是一般的土匪,軍用物被劫,是一等一的大罪,這批物關係到咱們團兩千弟兄們的吃喝問題,事關重大,必須讓級知道出事了讓大部隊前來剿滅這幫匪徒。你必須活着離開,把情報送出去。好讓長官們知道是這裡出了問題”
“排長那你怎麼辦?”新兵不願意扔下排長自己一個人離去。
排長笑笑道:“我當然是留在這裡,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好讓你有機會逃生。”
“不,不可以,若是這樣的話,您也會死在這裡的”
新兵拼命地搖頭。
自從他進入軍營第一天,一直是這位排長帶着他,充當他的長官,又是他生活的導師,也是日常的大哥哥,在這個生死關頭,讓他一個人離開,這種事情他豈能幹得出來。
“小子,聽話,不許胡鬧。”
排長捂着自己的傷口,一腦門的汗珠子,嘴脣發青。“我槍了,已經快不行了,土匪們也圍來了,若是再磨嘰的話,你也走不掉了。若是咱們都死在這裡,團裡斷了口糧且不說,消息送不出去,沒有人知道情況。也沒有人爲我們報仇,豈不是死的冤枉”
排長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得遠遠的,從地撿起駁殼槍,看着他說道:“一會兒我衝出去之後,你趁機解下馬車的馬匹,拼命往回跑,不要回頭聽懂了嗎”
新兵含淚點頭,這是他最敬愛的排長最後一次幫他了。
排長笑道:“不許哭,把鼻涕收回去,眼淚抹掉,鄂軍的人可以戰死,可以戰敗,可以流淚,但不許哭泣鄂軍的榮譽信條便是哪怕最後剩下一個人,也要戰鬥到最後,寧死也不做俘虜鄂軍的榮譽要用每一個鄂軍戰士們的生命來維護”
縱知非是敵手,縱知必敗無疑,狹路相逢勇者勝,爲了維護尊嚴和榮譽,明知不敵,也要拔劍相向,敢於亮劍
這便是鄂軍的魂,袁兆龍爲鄂軍注入的靈魂,這種靈魂體現在鄂軍的每一個人身,即便是一個小小的排長,亦或者是一個普通的士兵,身也具備這種氣質。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面臨絕境,最安全的方式是舉手投降,以圖後發制人。
袁兆龍不反對“有目的性的投降”,但是不贊成這種方式,當投降成爲一種習慣的時候,部隊的戰鬥力和凝聚力也會隨之而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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