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高空掉下來個花盆
那是緹娜剛剛在外面屋檐下掰斷的冰凌,本來打算轉身給雪人插上鼻子,卻驟然被殺手用槍比住,便一直握在手中,忍受着冰冷藏在袖子裡也沒有丟下。此刻殺手一擡手發射子彈,緹娜先向着他手上咬去,一轉身不顧一切地將冰凌向他眼睛上刺去。
那殺手動作極快,雖然緹娜突然掙脫出乎他的意料,向後退了一步,身子一擺,就閃過冰凌的攻擊,但是那沁骨的冰冷還是讓他面上一寒,稍微一怔,緹娜已經向前跑去。殺手目露殺意,擡手向着緹娜後背瞄準,就要扣動扳機,那樣近的距離若是被他擊中,緹娜就要血濺當場。
駱羣航急得目齜欲裂,卻無計可施,整顆心一瞬間冰冷如沉入冰窟,嗓子如同被塞住,叫也叫不出來。
緹娜正要跑想到跑過去也躲不開他的手槍,猛地轉回頭,已經看見黑洞洞的槍口正在面前,但是她轉回頭又看見一道黑影在殺手身後一閃,愣了一下,叫道:“神父。”
那名殺手冷笑一聲,狠狠地扣動扳機,這種聲東擊西的招數他也常常使用,怎麼會中她的計。卻想不到腦後一陣疾風,彷彿被人用手指戳住穴道,然後雙手一麻,手槍啪地掉在地上。
緹娜愣了一下,立刻過去拿起手槍,呆呆地站立着。
正是教堂裡的神父,只用一隻手就制住了那名殺手,他冷聲說道:“教堂是神聖的地方,怎麼能讓你跑到這裡來殺人。”
那名殺手自恃身懷絕技,卻想不到身後那人武功遠遠超過他,又是偷偷潛入,竟然被他一招制住,他吃驚地問道:“你是什麼人,你用的是什麼武功,怎麼像程氏形意門的功夫。”
神父一隻手將殺手牽引過來,另一隻手便將殺手扭轉押制着,說道:“你不用多問,我會打電話報警,將你交給警察。”
駱羣航眼睛剛剛查看完歆恬身上並沒有受傷,聽到神父說要報警,連忙輕聲阻止道:“神父,稍微等一下。”
緹娜一怔,駱羣航從枕邊拿出手機,輕聲說道:“神父,你稍微等一下。我剛纔把這殺手說的話用手機錄音,我懷疑他是我們競爭對手派來的,但是沒有證據,所以請你把人先交給我。”
那名神父見到駱羣航時,他已經昏迷不醒,此刻才見到駱羣航的神態,深邃的眼神刻着一股堅毅,竟然有幾分似曾相識,讓他心中一動。
他輕聲問道:“看來你事業想必做的很大,否則競爭對手怎麼會來殺你。”
駱羣航搖搖頭,輕聲說道:“可能是合作上的利益糾紛,神父你好,我姓駱,叫駱羣航,謝謝你救命之恩,我一定會牢牢記住的。”既然他是從事神職,肯定是品行高尚之人,不貪圖回報,但是駱羣航卻可以捐助善款給這所教堂來作爲回報。
神父的身子彷彿一棵大樹被風吹過起了一陣顫抖,頓頓後輕聲問道:“你姓駱?”
駱羣航點點頭。
那神父深深地看了他幾眼,彷彿糅合了記憶中兩個人容貌中的特點,他的眉眼,她的髮質嘴脣,只深深幾眼,駱羣航的相貌已經被他刻在腦海裡,沒錯是他們的後人。他極力壓抑住心頭激動,還有想不到幾十年過去,再遇到故人還是無法保持平靜,他輕聲問道:“原來你姓駱。”
駱羣航稍微一怔,問道:“神父貴姓,難道你認識我們駱家。”
神父擡眼輕聲說道:“是揚威集團的駱家嗎,聽說過,你們事業做的很大,你的祖父母還好嗎。”
駱羣航蹙蹙眉,輕聲回答:“我的祖母剛剛過世不久。”
他心中不願意承認駱宏才,所以不肯提駱宏才的近況。
神父的眼眸竟然好像因爲他的話黯淡下去,良久輕聲說道:“原來這樣,你好好休息吧。”他轉身離去,那匆忙離開的背影竟然已生蒼涼之意。
駱羣航全副心思都集中在地上躺着的那名殺手身上,沒想到這名神父竟然能生擒這名殺手,也許這是查出真相的契機。而緹娜看着神父離開的身影,總覺得有幾分異樣,又想起竟然一直沒有問這神父姓名,略微有點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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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畢竟和西方不同,平安夜聖誕節這些西方節日過得再熱鬧,狂歡過的人們第二天仍然要正常工作。曉行坐在辦公室中,看着電腦心中充滿哀怨,昨晚在愛心幼兒園裡玩鬧了大半夜,現在很是睏倦,但是大哥曉書歆恬都不在公司,她如果不在公司裡盯着,似乎有些不妥。更何況,今天股市仍然是正常開盤的。
她百無聊賴地瀏覽着屏幕上的大盤,揚威集團的股票一直在盤整,但是能夠判斷出來有人一直在暗中吸納,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她拿起素心堂的財務報表,暗中計劃着幾年內將素心堂規劃上市,這樣資金便能夠更充裕一些。
她正想着,突然想到善全醫藥也是上市公司,現在快要過年了,善全醫藥做出這兩項大的動作,不知道市場上有什麼反應。她將頁面調整到善全醫藥的股價趨勢,稍微怔了一下,善全醫藥的股價正在劇烈的上下波動着,那上下跳躍的幅度十分驚人,讓人迷惑。
曉行查看着善全醫藥的公告和新聞,發現針對善全醫藥不利的消息最近發佈了很多,她仔細看了盤面很久,猜測到有人在暗中吸貨,爲了證實自己的預測,曉行打電話給幾個朋友,終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看着善全醫藥的股價發呆,有人想要攻擊善全醫藥,這對素心堂來說有百利無一害,但是她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妥,還是要多觀察再說。
她盯着盤面直到停止,站起身推門出去,到樓下吃飯。
正走在走廊的時候,心頭突然狠狠地刺疼一下,與此同時,腹部如同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她一個踉蹌,高跟鞋險些崴腳,幸虧後面一雙胳膊關切地托住他。
曉行轉回頭,是歆康,漂亮秀氣的眼睛盯着她,問道:“駱總,你沒事吧。”
曉行眨眨眼睛,不明白剛纔那突如其來的疼痛到底是什麼原因,轉過頭笑着說道:“沒事,可能是昨天在愛心幼兒園裡玩的太瘋了。”
歆康看她精靈一般閃着光彩的臉,沒有異樣,這才放了心,問道:“下去吃飯嗎,一起?”
曉行點點頭,大哥他們都不在,有人一起吃飯也好,她需要和人多聊聊天,雖然不能直接談到發現有人暗中吸納善全醫藥股票一事,也許聊聊別的能夠觸發她新的思路。
兩個人一起乘電梯走到樓下,剛剛走出大廈門口,並肩而行。
歆康突然感到心頭有些窒悶,而身旁的曉行還在笑着討論昨夜愛心幼兒園裡的樂事,他不知道那種心悸感從何而來,疑惑地擡頭,看見樓頂四五層的露臺上一個人頭猛地縮了回去,而同時一個巨大的花盆向下面砸了過來。
不是偏的,而是筆直地向着靠大廈前通道內側的曉行砸來,歆康想也沒想,猛地將曉行拉過來,攬在懷中一步退開。曉行愣怔之中,不知所措,回過神來,整個人被抱在歆康懷中,他漂亮的眼中充滿勃然的怒氣。同時,啪啦一聲巨響,一個巨大栽種着茂盛植物的花盆從空中掉落地面摔個粉碎,曉行一怔,看着異變,面色蒼白,心跳急促地跳動起來。
花盆正摔在她剛纔站立的地方,不是偶然,若不是歆康拉開她,只怕她的頭已經和那花盆一個下場。
歆康擡頭望望,說了一聲你小心,一個轉身整個人像一頭靈活迅疾的豹子撲了回去。
還好他反應及時,還好他速度夠快,還好他來得及拉開曉行。
他的心跳彷彿現在纔開始急促,像鼓槌拼命地敲打,越想越是後怕,腳步卻一步不肯停留,他一定要捉到那個人,看看是誰想要傷害曉行。他三步兩步竄上樓梯,那個人若是做賊心虛,一定不會坐電梯。
一個樓梯間沒有,他找另一個樓梯間,眼睛仔細地兇狠地搜索着樓梯裡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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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行聽到歆康說了一聲小心,還沒有回話,看見他人已經快速奔跑回去。想要拉住他說話,卻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
她站得離大廈遠些,仰頭向上面望,彷彿只是一瞬間,歆康的臉在剛纔的五層露臺一閃而過,他的速度竟然那樣快。曉行擡頭叫道:“歆康。”
歆康聽到她的叫喊,向下一看,曉行擡頭叫他,滿臉笑容,全然不顧街道上來往行人駐足觀看。她看到歆康轉頭看他,大聲叫道:“小心。”
歆康一頓,笑了一下,轉身又向裡面去找人了。
他剛要走向樓梯間,一根人胳膊粗的木棒猛地迎頭打來,歆康機智靈活地躲閃過去,看見那個人偷襲不成,拿着木棒又要攔腰打過來,猛地讓過去,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向上一格將木棒從他手裡踢掉,然後過去一把揪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