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候接過來單子,上面不僅寫了日常平時藥浴用的藥材,還有止疼藥的各種配方,“謝謝。”
小蘿莉一揚手,“不客氣!”
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喬星煦的病居然是讓她自己給逼出來的,她爲了什麼就一定要非得這麼逼自己不行?
送走了他們幾個人,小蘿莉又給他留下了一些藥浴用的洗液擦身子,二姐又給留下了不少的藥丸,雖然沒有什麼大用處,但至少不會讓她這麼難受。
溪夏看着若有所思的顧安候,“那我們還查嗎?”
“不查。”顧安候擺擺手,“我只知道他們對她好,這就足夠了,不管他是正是邪。”
溪夏點點頭,回頭看在一邊傻不拉幾的莫澤就是一陣氣,“你要是敢往外說一個字……”
“我自己撞死!”莫澤舉手發誓,他本意是爬牆看看小將軍在不在,結果這次沒看見小將軍,卻是看到了失蹤良久的小王妃……“那我現在能去看看小王妃了嗎?”
“不能!”齊齊傳來的異口同聲的兩聲爆吼讓莫澤耳朵疼,捂着耳朵揮手,“那我下次再來!”
顧安候終究還是去了偏院的主殿,看着還在軟榻上人,剛剛的氣也就消散了大半,“星兒,睡了嗎?”
喬星煦已經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睡過好覺了,似乎……休息不好已經成爲了一種常態,“沒有。”
顧安候拿着手中的藥走過來,“他們留下了一些藥,讓我給你擦洗用的。”
喬星煦一頓,空氣中略沉重了一下,“好。我站不起來,你過來幫我。”
顧安候連忙過去抱起來她,讓她靠在牀上,手卻是僵住了。
喬星煦閉着眼,“你脫就行了,人都是你的了,又不是沒見過,不用這麼見外。”
“……不知羞。”顧安候臉上頓時一陣火辣,這是正常人家姑娘能說出來的話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着,但還是伸手慢慢的給她脫衣服,喬星煦心情頗好的陪他打趣,“之前你在我身上使勁的時候,也沒見你羞啊。”
顧安候的手終究還是頓住了,惱羞成怒到,“你閉嘴!”
“噗……哈哈哈。我閉嘴,我閉嘴。”喬星煦確定他是不在生氣了,很滿意的閉上了嘴。
顧安候一邊在她光滑細膩的背上擦着藥水,一邊有點心猿意馬的轉移話題,“待會兒回我們房間睡吧。這……是慕晴的牀。”
小扇子一樣的睫毛緩緩動了動,喬星煦當然不會愚蠢到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恩。不刺激麼?”
顧安候咬牙切齒,“閉嘴!”
給個臺階下,那就下吧,反正都這樣了,也沒必要什麼掖着藏着彆扭着,再說了,自己喜歡的人,要陪自己睡,多好的美事兒啊!
拉了一晚上臉色的顧安候終於是揚起了一抹喜色,像個小孩子一般,“不許反悔。”
“我怕你反悔。”喬星煦嘴巴依舊還是很硬。
顧安候就不由得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有美男獻身,不睡白不睡,萬一哪天死了,還是完璧之身那多虧啊!“你該不會是想說,不睡白不睡?”
喬星煦頓時睜眼,“你怎麼知道?”
“你!”顧安候又要被氣死了,但轉念一想,算了,至少自己還有點美色去誘惑她,能誘惑到也算是自己本事了。
他顧安候,大梁堂堂安候王爺!什麼時候輪到用美男計才能勾搭到自己喜歡的姑娘了?!關鍵這姑娘還是自己娘子!
這怕說出去,全天下人都會恥笑了。
塗完藥,喬星煦好了不少,也能站起來走上兩步了。
卻是被顧安候直接打橫抱起,回了主院。
房子還是原來的那個房子,牀還是原來的那個牀,只不過現在,躺在上面的心境不一樣了,喬星煦睡在裡側,總覺得現在多活一天的日子,都是自己費勁心思的偷搶而來的。
顧安候躺在外側,也不敢輕易的去抱她,總覺得這是一場夢,他盯着她的後腦勺,輕輕的喊她,“星兒,你睡了嗎?”
喬星煦迴應,“沒有。”
顧安候也就慢慢靠過去,在確定不會弄疼她的情況下,把她輕輕的摟在自己懷裡,“睡吧,沒事的。”
喬星煦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懷抱,依舊是熟悉的溫度,她閉上眼睛,略略勾脣,“顧安候,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顧安候輕輕蹭着她的發,“好。”
“從前呢,有一個姑娘,她是一個小國的公主,雖然國度不大,但也是被她爹捧在手心上,視若明珠的一路養大。
後來呢,因爲兩國開戰,民不聊生了好幾年之後,他們商議,通過和親,休戰,雙方結好。
這個小公主呢,就被送來和親了。她因爲從小活潑好動,所以也學了不少拳腳,至少保護自己是沒有問題的,她天真的以爲,和親了就沒事了……”
喬星煦說到這兒,就沒聲音了。
顧安候正聽到要緊處,“然後呢?”
喬星煦除了沉穩的呼吸聲,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顧安候心癢難耐的又問了一遍,“然後呢?”
喬星煦還是沒有聲音……
顧安候“蹭”一下坐起來,一時間不知道她是真的睡了,還是假的睡了,“你這丫頭……講故事講到一半,就睡了?!”
“噗……”喬星煦終於憋不住還是笑了出來,這麼幼稚的把戲他居然還會上當?
顧安候無奈,知道她是在故意騙自己,也就單方面生了一陣子氣,又原地躺回去,一切如常到,“然後呢?”
喬星煦本身是想說自己的故事的,但是……總覺得還是早了些,於是畫風一轉,繼續到,“她總以爲和親了就能解決了所有的事情,卻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入了皇帝的後宮,一開始也不得寵,後來才發現,皇帝是故意的,皇帝根本就沒想結番邦之好,比起這用來和親的人質,皇帝恨不能把她給弄死……然後直接朝着番邦出戰。
若是皇帝真的想休戰,早就發現,這個小公主……其實是個男人。
後來這個小公主呢,就在這皇帝的後宮,每天都在受着別人的監視,也不敢輕易的暴露自己的功夫,因爲從不侍寢,也是遭受着整個後宮的排擠。
他就這麼等着,等到有一天,將軍之女進宮的時候,他終於是把那帶着求救信號的香囊給遞出去了,希望那將軍之女可以轉交給同樣過來和親的另一個番邦公主……希望他能把自己救出去。”
顧安候一開始還以爲這個故事的主角是她自己,現在看,卻是另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蒙禮國的初嵐公主。
“然後呢?另一個番邦公主救他出去了?”很顯然是救出去了,不然也不可能有現在的這個故事。
喬星煦轉過身來看他,“但是他沒想到,另一個番邦公主因爲自己的原因消失了,等看到他的求救香囊之後,已經是三年之後了……”
顧安候輕笑一聲,“那另一個番邦公主,是因爲什麼原因消失了三年?她既然是來和親的,爲什麼沒選皇帝?她既然是嫁人了,爲什麼她能失蹤三年?她夫君不着急嗎?”
喬星煦講故事的思路被擾,“你別打亂我!”
顧安候卻是悠閒到,“反正你也是講故事,既然講了,那就講完。”
喬星煦氣哼哼到,“不講了!”
顧安候看她利落的翻身,也就知道,她身體無礙了……
頓時舒了一口氣,隨即撓她癢癢,“快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