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才聽得他輕輕說了一句:“子靜,我們談談好麼?”子靜一怔,談什麼?便是談,又能再說些什麼?
才一恍惚,人已經被撲到了牀上,子靜只覺身上一沉,背後抵着柔軟的被子,便有綿密的觸感傳來。南宮凌灃已經俯身壓了上來,他急切的吻細密如雨,纏的子靜吐不出氣來。
一呼吸,四周都是他的味道,那麼的濃烈,薰得人都要暈了。
那些吻落在她的身上,額前,頸子上下……他彷彿是帶了幾分瘋狂的恨意,一手將她身子按住,另外一隻手則在她身上游離着。她不停的掙扎,想要躲過。可她到底抵不過他的蠻力,她躲到哪裡,他就落到哪裡。
她身上穿了一件單薄的寢衣,掙扎間,他已經解開了腰封和絲絛結子。動作嫺熟的叫子靜猝不及防,她恨恨的避開他的吻,眼前便想起他在自己面前與旁的妃子交歡的場景。
這樣一念,眼淚早就嘩啦啦的決了緹。沒了掙扎的念頭,渾身軟了下來,只放任他那大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爲。
心裡頭卻覺得又火又委屈,終究是剋制不住,癟了嘴巴輕輕抽泣起來。
他聽到她的哽咽聲,窺見她梨花帶雨的容顏,原本蒼白的臉龐楚楚可憐,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裡竟然不足一握。
南宮凌灃猛得全身一震,氣喘吁吁的放開了她,手肘撐在她的上方,一臉的歉意,卻又隱隱帶着難以自禁的喜悅。
子靜哭的不肯停頓,心間似乎被人潑了一盆黃蓮汁水一樣,緊閉的眼窩裡不斷有晶瑩的淚水滾落出來。
南宮凌灃將他的手輕輕的撫了上去,他努力讓自己的動作顯得溫柔一些,細細的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滴。
可是越擦,她就落的越兇。彷彿是在汰液湖邊住了兩年,便就積累了千年的雨水,這是猛然決堤便氾濫成災,撲哧撲哧的落的,一時不見絲毫停歇的跡象。
他急了起來,無可奈何的停了手,只怕自己會將那嬌嫩的肌膚戳的通紅。少頃便忍不住求饒道:“子靜,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你要怎樣都好,只要你不再哭了好不好?你要什麼,我什麼都答應你。聽話,不要哭了!”
他只差沒有向她跪下求饒,偏生縱使這樣,子靜還是不肯理會。
無奈,南宮凌灃只得痛苦的坐了起來,他怔怔的望着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這哭泣聲一下一下給攪碎了。不曾想自己竟有這樣無法解決的難題,他平生所學的文才武略,在她面前都統統用不上了。
她是他這一生最大也是唯一的弱點,這弱點既可愛,但也足以致命。他其實早已意識到,這樣的感情並不是自己應該擁有的。試過放手,但就是掙不脫這情網的無形恢恢。
結果自己不但愈發的放不下,還最終傷的自己和她兩人都遍體凌傷。
過了一會,他又輕輕吻了上來,綿綿密密的用舌尖吻去她的淚水,到了嘴裡,鹹鹹澀澀的。緊緊的擁着她,任她的眼淚濡溼了他的衣衫。
頭俯在她的耳邊,嗅着她頭髮散着的清香,心中總算有了些踏實感:“不要哭了,我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