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端陽節宮中都有慶典,求的是來年風調雨順,皇家每年亦會派出一支隊伍與民間各家的隊伍在湛江之上賽龍舟,取義普天同慶與民同樂。
而此刻,淨玉身後跟着一支五人的大內侍衛,以領頭的那個黑臉徐默青爲首,他的臉像是比身上那錦衣還要黑,淨玉常常猝他不防之際猛然回頭看他一眼,而每回徐默青都是用他那雙小眼睛平靜的看她一眼而後直視前方。
他怎麼就不知道像他們這樣走在大街上那不是更引人注目的嗎?
她停了腳步,身後的徐默青停在了與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目視前方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她和風閣瞅着徐默青嘀咕了半晌,終於是看的徐默青渾身不自在了,淨玉有種奸計得逞的愉悅感。
淨玉掀起帷帽瞥他一眼,揮揮手叫他上前問:“徐侍衛,本公主現在要去本公主的外祖家一趟,你們都跟緊了,千萬要保護好本公主,否則,若是跟丟了的話,那本公主可絕對不會在父皇那裡爲你求情的!”
徐默青拱手道:“公主放心,臣一定盡全力保護公主,絕不會跟丟公主的。”
徐默青身後站着的一個年輕小侍衛看見了淨玉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笑意,心中莫名的就有些不祥的預感。
“徐侍衛,你入宮幾年了?”她一個人走實在是無聊,上一輩子端着公主的架子誰也不願多話,高高在上的樣子,其實很累也很孤單,而如今重活一世自己想活的輕鬆愜意些,畢竟她也只是個小姑娘啊。
於是她便走在徐默青的身邊和他搭着話,據她所知,天迎八年,南蠻大舉入侵,趙朝便出了位長勝將軍,據說這位將軍力挽狂瀾不僅打得南蠻毫無招架之力並且還順帶收了南蠻西邊的匈奴國。
而這位將軍就是出自於大內侍衛中的一位——唐遜。
徐默青目不轉睛,回答她:“三年。”
身側一空,徐默青轉過頭去時,已經不見了淨玉的蹤影,卻聽得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小侍衛,你叫什麼?”
那小侍衛就是剛纔那個有種不祥預感的侍衛,終於這不祥來臨了。
小侍衛的黑臉上露出些無奈,卻又恭謹的答道:“回公主,臣姓唐……”
唐遜!
“名遜,字瑾謙。”
淨玉的眼睛亮了起來,哪怕是重活一世,有些東西改不了就是改不了,她大叫到:“唐遜,你就是唐遜。”
得來全不費工夫!
“臣便是了。”
見着淨玉上下打量他,唐遜有些發憷,求救似的看着徐默青。
徐默青眼觀鼻鼻觀心,他倒要看看這公主到底在搞些什麼鬼。
“公主殿下,您……您別這樣看着微臣。”
淨玉收回目光,裝模作樣的走起來:“徐侍衛,你和唐遜的關係怎麼樣?”
徐默青總在御前,故對這位公主也算是瞭解,是位無理取鬧膽大包天的主兒,奈何聖上寵愛的要緊。
縱是心中不喜這位公主,他也是恪盡一個侍衛的職守,恭敬的答道:“不怎麼樣,最起碼他的婚姻大事,微臣是不能做主。”
淨玉看他一眼,誰要問他的婚姻大事了?
“徐侍衛,那你的婚姻大事,本公主還是可以做那麼一點主的,這是不是說……”
徐默青一臉懊悔的樣子看着淨玉一陣發笑。
“這是不是說,你我的關係非常不錯啊!”
“公主殿下擡舉了。”
“那我問你,唐遜他年紀多大?家住哪裡?家裡都還有誰?可曾婚配?”
“回公主,微臣着實不知。”
“年紀你總是知道的,你莫要誆我。”
“十九。”
“家在哪裡,你想必也是知道的。”
“八里巷。”
“那他家中……”
徐默青悄悄瞪了淨玉一眼無奈道:“家中尚有父母,一兄一妹,未曾聽說他有婚配。”
淨玉踮起腳尖,滿意的拍拍徐默青的肩滿意道:“徐侍衛真是孺子可教也,我會讓父皇好生重用你的。”
徐默青往後退了兩步拱手道:“那就多謝公主了。”
淨玉肆意的笑着,餘光卻又向那唐遜看去,竟像是越看越滿意一般,一手摸着下巴,眼裡精光四射,看的唐遜恨不得整個人躲到徐默青身體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