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年的格比較特別,說好聽點是天真,但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智商爲負數。
從來不知道爲自己爭取,明明是李勝強真正意義上的大兒子,但他的人生除了吃喝玩樂以外便再無其他。
不過這也只是別人對他的評價,真正的李紀年,格中其實帶着一點別人所沒有的大智若愚。
知道李勝強喜歡李紀元到死,自己無論如何都比不上能力卓絕的李紀元,所以不管他母親怎樣的抱怨,他都不爲所動,專心做了自己的二世祖。
幾年前,他就已經鄭重的同李紀元說過,自己無意與他爭那個舟際執行總裁的職位,以後自己研究生畢業,他只要每年公司分給自己那份必要的分紅就可以。
相比較自己同父異母的李紀年,李紀元如今的壓力來自於公司兩個自己的親伯父,年紀比李勝強小了十幾歲,在公司早早建立了自己的人脈,如今李紀元還需要李紀年,所以兩人的關係看上去還算不錯。
除此之外,李紀年還有一個在國外讀書的妹妹,在看到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每天圍着自己痛恨的李紀元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以後,李紀年的母親就對他失望透頂,所以平時裡也不怎麼願意看見他。
這些李紀年都知道,甚至她和大姨以及李勝強之間的那點齷齪事。
只是他又能怎樣?
還沒記事的時候,他就以爲李紀元是他的親大哥,李紀元也對他很照顧,即便有一天有人告訴他李紀元與他同父異母,他的母親就是自己的親大姨,可惜那時候他已經成年。
親這種東西一旦形成,之後不管怎樣的事,似乎都不能將它輕易改變,再說李紀元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所以只要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過去的事李紀年都不會計較。
血雨腥風的家庭內部爭鬥真的一點都不適合他。
問明瞭李紀元所坐的餐桌,張之燦就率先走了進去。
李紀年看着他的背影,想之燦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一種格呢?
從前什麼都以自己馬首是瞻,溫順聽話,再回想起到那天他凶神惡煞的樣子,李紀年就覺得一陣後怕。
果然什麼都是從前的比較好,在國外呆了這麼多年,李紀年也漸漸明白了什麼叫真心。
只是……他和之燦就這樣錯過了吧?
還有年少時自己的所作所爲,如今想想,自己確實過分,要他是張之燦,說不定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所以這麼想起來,之燦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
西餐廳裡沒有所謂的包間,陳朝陽剛感覺對面坐了個人,等到他擡頭的時候,他就看見了大喇喇坐在那裡的張之燦。
穿着一件白襯衣,與平時相比,給人一種更年輕乾淨的感覺。
陳朝陽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以後看見他後的李紀年,臉上的笑容很快消失。
張之燦一隻手支在桌沿,看見李紀元看他,立刻伸出兩隻手指,喲了一聲,說:“巧的。”
語氣中很多輕佻的意味,李紀元皺眉,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關你……”見陳朝陽正盯着他,張之燦立即發軟聲音,說:“朝陽,你也在這裡吃飯嗎?”頓了頓,他又說:“今天你不是參加畢業典禮與你同學聚餐嗎?”
等到張之燦說完這一句,他瞬間有種想把自己舌頭咬掉的衝動。
爲了知道陳朝陽的動向,張之燦已經利用手中的職權讓自己的下屬與陳朝陽他們科室的人打好關係。
知道陳朝陽今天畢業,他還去他們學校的禮堂觀禮,雖然學生太多沒看見他,但張之燦心裡還是滿足的。
下午的時候看見他們一羣人浩浩的殺向學校的火鍋店,張之燦也一直等在那裡,只是沒想到李紀元會在途中將他接走。
想到這裡,張之燦不由得咬牙看向他側對面的李紀元。
陳朝陽忍笑看着對面的張之燦,自動忽略掉他言語中不小心透露出的某些信息。
“大哥,生快樂!”
李紀年說完就將手中的禮物遞到李紀元的面前,空氣中一種怪異的劍弩拔張的意味,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只要不牽連到自己就好了。
“爲什麼纔來?”
“剛在門口遇見之燦,和他說了一會兒話。”見李紀年的眉頭皺的更緊,李紀年立刻轉開話題,看着陳朝陽說:“你剛畢業?”
“嗯。”
見李紀年臉上的詫異,陳朝陽笑,說:“怎麼了?”
“我以爲你已經畢業很久了。”
陳朝陽忍笑,說:“我比較顯老。”
感覺到李紀元和張之燦上散發出的寒氣,李紀年連連擺手,說:“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很成熟……穩重!”
後面那個形容詞用的不錯,李紀年喝一口服務生剛剛爲他倒好的紅酒,暗罵一句我靠,這種氣氛,早知道他就不死纏着李紀元問他在哪裡吃飯了。
一桌四個人各懷心事,雖然也會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但那種緊張和尷尬的感覺始終就沒有消失過。
“朝陽。”
聽見旁邊的李紀元叫自己,陳朝陽不由得側頭看了他一眼。
首先伸過來的是李紀元的手,拇指輕撫過自己的嘴角,陳朝陽就看見他了自己的拇指。
“你嘴角粘了醬汁。”
即便陳朝陽自覺臉皮很厚,但那個瞬間,他臉上的溫度還是不自覺的升了上去。
一來是因爲自己的行爲,二來,李紀元剛剛的動作做得過於曖昧了一點。
兩人間的那種氣氛是怎麼回事?
李紀元一臉溫和的笑,陳朝陽就露出一種類似羞澀的表。
張之燦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們,感覺到自己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最終他怒不可遏的喝掉手中的那杯紅酒,把酒杯狠狠砸在桌子上。
“陳朝陽,我決定了,我以後只和你一個人做!”
張之燦的聲音太大,臉上視死如歸般的表,就在周圍的幾桌人紛紛擡頭看向他時,陳朝陽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做什麼?”
“廢話,當然是做.!”
就在周圍的氣氛陷入一片死寂時,張之燦越發不耐煩的站起來將陳朝陽的手拉住,說:“走了。”
“去哪裡?”
張之燦一臉曖昧的笑容,說:“你說呢?”
“張之燦,放開他。”
語氣中強壓的怒氣,陳朝陽低頭,看向他抓緊自己手臂的手。
“朝陽,不要走。”
語氣平緩堅定,即便李紀元看起來一臉的正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已經在加速。
此時緊張的不僅李紀元一個人,包括張之燦也是,很快的,他就看見陳朝陽從自己的手中將手抽了出去,在張之燦心如死灰時,陳朝陽已經轉,將李紀元用力過度的手拉開並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手上傳來一陣溫的觸感,這次換陳朝陽主動握上自己的手的,臉上依舊寵溺的笑容,在張之燦愣在原地回不過神時,他只笑着說了一句:“之燦,走了。”
所以陳朝陽,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這麼寵着我?
張之燦鼻頭髮酸,在感覺到陳朝陽將他的手握的更緊時,他只記得自己狠狠的點了一下頭,拉着他的手與他一同走出那間餐廳。
他終於還是和張之燦牽着手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李紀元握着酒杯的手逐漸用力,過不了幾秒鐘,杯子應聲而碎,一頭霧水的李紀年看着刺目的鮮血從他握緊的手心中留下,不由得叫了聲:“哥……”
“不要說話,李紀年,一個字都不要說。”
說話間,李紀元已經起,碎掉的玻璃嵌進了他的手心裡,李紀元將手握的更緊,玻璃扎的更深。
只是……好像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李紀年呆呆的看着桌布上的血跡,自己送給李紀元的禮物,想這他媽的究竟是什麼跟什麼?!
陳朝陽不是李紀元的戀人?
還有,剛剛爲什麼張之燦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