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去一連幾座山頭,從山麓一直到山頂,不,從平地開始就全鋪着竹,一層又一層的,不但分不出枝竹、枝幹和枝葉,連房子、小徑和小橋流水都看不到,彷彿全被竹的海洋淹沒了.當一陣風吹過的時候,竹海上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遠,你很難知道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綠色的竹海有多深,只是你看竹浪的起伏和它的氣勢,就意味着它是非常深沉的。這正是寧安寺所在的山上。
在這山間的道路上,有着一輛精緻的馬車。兩匹油光水滑的棗騮馬邁着優雅的小方步,穩穩地拉着馬車,視角里那輛褐色馬車在移動着、一寸、一寸、乍一看、這車裡的貴人怕也不是什麼王侯世家、灰褐色調無不透析着俗氣,陽光初現、垂落到這門前一雕飾,金色的光芒刺痛着雙目,即刻馬車四周在陽光的映照下雅氣十足。
而在馬車裡端坐着一個美麗的宮裝女子,只見她雅緻的玉顏上畫着清淡的梅花妝,原本疏離清麗的臉蛋上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似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身着金色紗衣,裡面的杭州絲綢白袍若隱若現,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略施脂粉,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芊細腰間,頭綰風流別致飛雲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着紫水晶缺月木蘭簪,項上掛着圈玲瓏剔透瓔珞串,身着淡紫色對襟連衣裙,繡着連珠團花錦紋,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襯着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這正是盛裝打扮的李妃娘娘。
坐在李妃身邊有一個沉穩大氣的女子,正是李妃身邊的一等宮女。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髮上輕輕挽起斜插着一支薇靈簪。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正是一個年輕的好顏色。
“娘娘,這些就是宮裡的人傳來的消息了。”宮女合上了一個本子,輕聲的對着李妃娘娘說道。
“恩本宮知道了,看來本宮不在的時候,本宮的侄女兒活得十分滋潤啊。”李妃娘娘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娘娘,奴婢以爲,這個女子不得不防,奴婢總覺得這一切都不像是因爲她的運氣好才這樣的。”宮女低聲說道。
“恩,這個姑娘的確不簡單,你再派一批人去查查她的底細。”李妃娘娘說道。
“是。”宮女低頭答應到。
雖然這個宮女聽從皇后的命令,打算再派一撥人去打聽容雲歌的來歷,但是很奇怪,兩次派出去的人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全部不見蹤影,就連她們去了哪裡都查不到,像是有人在故意隱藏容雲歌的身份一樣,只是這個人膽子很大,當然了,本領也很大,竟然連李妃娘娘的人也敢......雖然沒有見到過派出去的人的那些屍體,但是結果
這麼久了,也能猜到大概是他們全部都遭受到了不測啊。
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的勢力呢?難道不是後宮裡的人,而是江湖上的那些個組織?可是一個小小的女子,是怎麼做得到能夠請得動那些組織的呢?要知道,有些組織就是連李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給的。
她十分擔心容雲歌其實是另外的人,故意安插在李妃娘娘身邊的棋子,那這樣的話,李妃娘娘就很危險了,但是,她能夠想到的,李妃娘娘也一定可以想到,既然李妃娘娘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她自然也不會多嘴。往往,聰明的人不是會說話或者是說很多的話,而是知道什麼時候不說話。
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着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着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容雲歌站在臥室的窗前,看着窗外,碧綠蔥蔥的樹木,他們可是有感情的嗎?
馬上就要跟哥哥見面了,容雲激動的難以入眠,就算是明天還要起早,讓羅曼陀先給自己和秋水易容,容雲歌還是無法安心的躺在牀上入睡。
有一件事情,她務必要在明天跟大哥說明白,講清楚,那就是她自己的真實的身份......雖然大哥對現在是表妹身份的自己依然很好,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大哥的心裡,還是對自己的死很放不下,容雲歌也不想大哥眼睜睜的看着親妹妹而無法與親妹妹相認,還要受愧疚之苦。
不過,要怎麼說?該怎麼說?大哥才能夠相信並且接受自己是死去了的連離歌,靈魂附身到容雲歌的身上的呢?
就算是容雲歌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哎。”容雲歌忍不住嘆了口氣。
容雲歌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窗外,直到夜色降臨,直到月亮出來了,直到夜晚越來越深,夜色越來越濃重......
“吱呀”一聲,容雲歌的臥室的門被一雙纖纖細手打開了。
只見一個嬌俏的丫頭走了進來,細緻烏黑的長髮,常常披於雙肩之上,略顯柔美,有時鬆散的數着長髮,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突然由成熟變得可愛,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小小的紅脣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
此人正是哥哥的眼線,自己現在很信任的宮女,秋水。
“還沒來嗎?”
見到秋水走了進來,容雲歌回頭問道。
秋水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按道理應該快了。”
秋水看着容雲歌連衣服都沒有換
,便問道:“公主?您是一夜沒有睡覺嗎?”
容雲歌點了點頭,她站起身來說道:“秋水,過來伺候本宮更衣吧。”
“是。”
到底是一夜未眠,容雲歌略有疲憊。換好衣服之後,只見她一襲蘭色的紗質長裙,看起來淡雅脫俗,外面是深蘭色的,裙襬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腰繫一條深藍色繡花腰帶,腰邊系一串銀色小鈴鐺,烏黑的長髮綰起,只插一隻紫玉簪,沒有太多的奢侈品,柳葉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一雙丹鳳眼,口如含珠丹,不得不說這樣的相貌,身段的容雲歌,無論是扮作婢女還是公主,都是一樣清一色的絕世美人。
“你也去換身衣服吧,在本宮的衣櫥裡隨便選一件吧。”
容雲歌說道。
“哪件都可以嗎?”秋水不禁眼睛放光的說道。
看着有點孩子氣的秋水,容雲歌笑了,說道:“對!哪件都可以。”
秋水開開心心的就去容雲歌的衣櫥選衣服了。
等到秋水出來,就連容雲歌都是大吃一驚,只見她的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身着淡紫色對襟連衣裙,繡着連珠團花錦紋,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襯着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輕輕挽住。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
這還是那個小丫頭秋水嗎?
容雲歌不禁笑着說道:“果然人靠衣服呀,這麼一看,我們家的秋水,也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啊,這個公主,當之無愧!”
秋水也美美的照着鏡子,感到有點害羞,她也是第一次這樣,穿上可這麼美麗的衣服......
“公主,您就別取笑奴婢了,奴婢只是賤命一條,哪能跟您比呢?”
容雲歌搖了搖頭。
“秋水,我這是在說真心話呢,不過,你的身份,在這皇后裡,平時倒也是不能夠打扮的過於美麗的。”
秋水點了點頭:“是,公主,奴婢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在容雲歌看來,皇帝,不管是哪個國家的,都是好色的,估計每個皇帝心中都想着能夠蒐羅盡天下美人吧!如果秋水身爲一個宮女,卻因爲過分美麗而得到了帝王的寵幸,表面上看,她暫時是因爲這份美麗得到了榮華富貴,得到了質的變化,但是,這份寵愛斷斷不會長久的,且不說以色伺人,色衰則愛遲。
就是因爲她的宮女的出身,她就不可能能夠長時間得到帝王的寵幸,像是德妃那樣的妃子,是幾百年能夠出一個的,而且,容雲歌甚至是有點咬牙切齒的想,這還是要你靠一個好的運氣,能夠攤上一個昏君,做得出來寵妾滅妻這樣的事情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