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人和容雲歌打完賭後,就兩眼一閉,打起瞌睡來,在天機老人的呼嚕聲中,容雲歌一手拿着早就備好的行李包袱,一手牽着小小的湯圓,就去破那兩道陣法去了。
那一汪碧綠的池譚中,除卻幾片青翠欲滴的荷葉,其中還有幾個石窪處,這便是破解此陣的關鍵了。
在這天機山門中,容雲歌沒有學武,但在天機老人平時教導湯圓習武的日常中,也是偷學到絲毫的,她別的什麼都學的不好,唯有那縹緲的輕功是學的極好,什麼能夠在懸崖直上直下的“縱雲梯”,什麼以易經爲基礎神行千里的“凌步微步”,全都不在話下,又有天機老人的靈丹妙藥相助,硬是讓容雲歌磕着有了很是深厚的內力。
容雲歌對易經八卦什麼的都非常瞭解,她一眼望去,心裡換算一二,便有數了,只見她用有規律步數一一踏上那微微浮起的石頭面上,很快便到了池塘的對岸,湯圓非常聰明,不用容雲歌提醒,也如法炮製,很快也通過了。
接下來便是要破解這個桃花陣,這個桃花陣不比池塘陣兇險,但在破解上要麻煩數分,首先,這裡所佈的陣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再次變換,而且是沒有規律的那種,而且,一旦桃花被人破壞,那這裡此刻輪到的陣法,也會開始攻擊人,不過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攻擊,沒有要人性命,只是會讓人很痛,並且層出不窮,煩都要煩死你。
看着眼前的浪漫絢美的桃花,容雲歌鄭重吩咐道,“這個陣法有些麻煩,一會進去後,娘就抱着你,你抱着我們帶下來的全部身家,一瞬一息都不可和爲娘分開,記住了嗎?”
在湯圓的印象中,容雲歌對他從來都是溫柔的,甚至沒有大聲大語過,這還是容雲歌第一次在湯圓面前露出如此嚴肅的神情,湯圓被嚇了一跳,立刻點頭,大氣都不敢喘下。
看到湯圓應了,容雲歌對自己兒子的乖巧是明瞭有數的,再次柔和神情,深吸了一口氣,踏入到了這桃花陣裡。兩個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漫天飛舞的桃花中。
這桃花陣是嚴格遵循奇門遁甲術來的,容雲歌抱着湯圓走進去後,這桃花陣離開就啓動了,她先慢慢走着摸索了一番,一盞茶的時間,便就有些明瞭了,不管這陣法怎麼變換,陣眼都是不變的,而這陣眼所對的就是生門。
容雲歌又花了一番功夫,終於找出了陣眼。她抱着湯圓踏入那處後,眼前一花,他們兩人就出現在了外頭。
寒越靖爲難了許久的陣法,就在容雲歌的半個時辰中給破解了,這可真是叫人一言難盡啊!
先不管天機老人酒醒後是多麼的捶胸頓足,悔不當初,總之,容雲歌和湯圓現在已經出來了天機山門。
這是一個客棧,這是一個名叫“客來”的客棧,這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甚至連豪華都稱不上的“客來”客棧,但今早上掌櫃的一打開門,就有無數的人一股腦地涌入,而且還都是一羣大男人,只見這羣臭男人們兩眼放光的盯着客棧的樓梯,好似能把那處兒望出朵兒花來。
掌櫃的跑堂的一看這個情況,倒也是有些瞭然,以那位夫人的美貌,能讓人蜂擁而至,倒也尋常,總之他們客棧可以賺得一籮筐,滿載而歸就是了。
等了許久,就有幾人不甘寂寞紛紛說着:
“也不知這婦人是否當真如傳聞所言,有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
“在下曾遠遠看過一眼,那身子骨當真是曼妙啊。”
“欸,就算這美人已爲人妻,只要可以一親芳澤,就是讓在下傾家蕩產也是不足爲惜。”
“就是不知道這美人會在此處逗留多久……”
樓下吵吵鬧鬧,就是再世睡神也是會被吵醒的。
“娘,樓下又有一羣人來了。”一個俊秀可愛的金童子雙手托腮,板着一張小臉,濃濃的怒氣都快成實型了。
牀沿上,有個風姿卓綽的女子,一身樸素的裝扮,也掩蓋不了那出衆的氣質,她正疊着衣服,將其分門別類,此刻聽
到孩童的話語,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頭來。這是一張怎樣的絕麗容顏啊,即使是世上最善於丹青的畫師,也描繪不出這五官分毫,這女子的眉眼脣鼻,每一處無一不是精緻的,她看似年歲不大,但整個人卻透出成熟果實的甜美氣息。
“都這麼些日子過去了,怎麼還沒消停,”佳人無奈嘆道,“湯圓啊,我看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小孩兒扁了扁嘴,特別不開心,“娘,你那天看到那個什麼鬼東西的時候,就應該躲開的。”
絕世佳人歌雙手托腮,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我那不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嘛,誰知道暴露後後續會那麼麻煩,這江南果然是風流之地。”
這一對母子便是前不久剛從天機山門出來的容雲歌和湯圓了,他們連夜離開,中途都沒怎麼歇息,途中商量着前往江南,便一路南行了。而湯圓的五歲生辰也是在馬車上渡過的,不過他倒也沒什麼不高興,只要和容雲歌在一塊兒,什麼都好,再說了,正生日那天,容雲歌還一大早特意給他下了碗加了個雞蛋的麪條,要知道這可是荒郊野外呢,加了雞蛋的麪條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七日不到,容雲歌他們便來到了江南。
寒越靖一統三國後,三國人民都適應良好,五年後,彼此想通,倒是使得大周王朝愈發昌盛繁華了。
這五年間,容雲歌從來沒有下山過,但偶爾會和天機老人交談,獲得外界的情況,所以,對外面的天地,她倒還是有幾分瞭解的,不過等她真正出來後,她才發現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她現在倒是成了一隻井底之蛙,看什麼都好奇起來。
容雲歌知道自己容貌顯眼,所以,一出來就早早就戴上了帷帽,不過她身姿曼妙,身邊還領着一個金童子,怎麼看還是怎麼顯眼,甚至她戴上了帷帽,還是可以感受到周圍“熾熱”的目光。
容雲歌一時“苦不堪言”,不過是五年沒有出來,怎麼現在的人都這麼“彪悍”了,不分男女,好奇心都這麼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