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杜小姐那可就是閒王妃了,在大錦國內所有的女人中出了皇后便就數她最尊貴,就連言王以後見了她也都是要行禮尊稱一聲皇嬸的!”餘晴繼續刺激着杜明玉,她到要看看杜明玉能裝到什麼時候?
杜明玉依舊的目光呆滯沒有任何的反應,不得不說既然不見盜墓的演技還真是見長了不少,若不是餘晴在一瞬間捕捉到杜明玉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她還真的就被杜明玉這裝瘋賣傻的演技給騙了!
“今日讓你出來也是有一件喜事想要和你分享一下,昨日皇上已經下旨爲閒王賜婚了,而這輩賜婚的正是你的堂妹杜子衿,今日這外面正是熱鬧,閒王帶着兩隻體格高大,羽毛鮮亮的活大雁和七七四十九箱聘禮到杜府下聘,那場面還真是壯觀!”餘晴挑眉看着杜明玉的眼睛幽幽道,她倒要看看這杜明玉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在裝瘋!
杜明玉彷彿依舊沒有聽到餘晴的話一般還是依舊的呆楞的看着地面,還是眼底瞬間閃過了一絲狠厲,又很快的恢復道呆楞。
等幾個粗使婆子粗魯的給杜明玉清洗了身體送到了餘晴的院子,杜明玉也依舊是一副呆呆楞楞的樣子,餘晴輕蔑的撇了一眼杜明玉冷笑道:“怎麼樣?這幾天的日子過得讓你記憶猶新吧?若不是你父親說不許在你身上留有外傷,我就一定讓人用到一片一片的給你凌遲了,纔不會這樣的便宜了你!”
每日待着這樣的環境裡一向嬌生慣養的杜明玉那裡能受得了?從一開始的每日聲嘶力竭的叫喊,絕食威脅,到最後的麻木不仁,好像是一個已經沒有了嗅覺,視覺,觸覺的木偶一般,真是呆坐在牆角里,即便是有蛆蟲從她身上爬過她也已經毫無反應,只是嘴一直在不停的唸叨着“都是杜子衿!一定要殺了杜子衿!”
然而就是這看似好像已經不管杜明玉的做法卻讓杜明玉不過幾日就已經快要瘋掉了,不能出去,兩人的大小便便也只能全都在柴房裡解決,特別是昏迷的馮氏,大小便更是亂的一塌糊塗,此時又是正值夏季,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躺在地上的馮氏身上爬的到處都是蛆蟲,就好像是已經開始腐爛的死人一般,可偏偏她還是有呼吸的活人!
這段日子她對杜明玉除了第一天狠狠的打了她一頓,以後便再也沒有打過她,甚至都再也沒有來看過她,只是吩咐下人看着她和馮氏一直不許她們出柴房,每天只是一頓水泡飯,端了馮氏所有的藥。
“去找幾個人來把她拖出來洗洗送到我院子裡,我有好事要告訴她!”餘晴掩鼻站在柴方外對門外負責看守的兩個下人吩咐道,便轉身離開了她在對待一會就要吐出來的地方。
餘晴一路快步趕回府,直接到了後院的柴房裡,打開門便是一股撲面而來的惡臭和尿騷味,地上到處都已經爬滿了蛆蟲,嚇得餘晴一連後退幾步,被鵲兒扶住。
杜子衿對於她來說也算是個靠山,畢竟她們有杜明玉和馮氏這兩個共同的敵人,這段時間杜明玉和馮氏都被她折磨的夠慘,馮氏更是已經奄奄一息活不過三天了,杜明玉也是已經只剩下了半條命,精神上都有些瘋瘋癲癲了,也不知是真的瘋了還是裝瘋的,無論是真瘋還是裝瘋等她這次一試探也就看得出來了!
看熱鬧的人羣中還有一早便出門爲兒子定做衣服的餘晴,她昨日也是聽說了閒王被賜婚的事,只不過她只聽說了第一個聖旨,而不知道還有第二個聖旨,今日看到閒王這浩浩蕩蕩的聘禮隊伍往這杜府的方向走去,打聽之後才知道還有第二封聖旨的事情,頓時喜出望外,趕緊帶着丫鬟回了府。
邵剛自豪的提着裝着大雁的鎏金盤絲籠騎着馬跟在韓辰皓身後,這兩隻大雁可是王爺親自捉回來的,在這京城裡誰家也沒能捉回這樣的大雁當聘禮過,等下到了杜府,定會讓杜府的人大開眼界!
但是一般用弓箭射大雁倒是一般的男子也都是可以做到的,但那樣捉到的大雁都是受傷或者已經死了的,想要捉到一隻活的大雁這就有很大的難度了,不僅需要有很高的輕功,對人的靈活度,內力,手腳功夫都是有很大的考驗,一般的大戶人家有時會爲了面子而專門僱傭一些武功高手去捉活的大雁,賞錢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高。
在大錦國有下聘時由男方捉兩隻活大雁的習俗,男方捉到的大雁越是體格高大,毛色漂亮,精神抖擻就說明這男方對女方越重視,有想要和女人白頭偕老比翼雙飛的說法。
一路上鞭炮聲不斷,路兩邊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議論着閒王府的聘禮,光是那兩隻裝在鎏金盤絲籠子裡的兩隻毛色鮮亮的大雁都讓不少人唏噓不已。
第二日一早,在一陣熱鬧的鞭炮聲中韓辰皓騎着高頭大馬帶着身後擡着七七四十九箱用大紅鍛布打着花結的聘禮浩浩蕩蕩的出了閒王府。
燕子點了點頭,隨後帶着另外幾個暗衛離開了言王府。
何康聞言沉默半晌,最後長嘆一聲道:“罷了!人各有志,只希望日後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吧!”
“大哥,阿金他……可能不會回來了!我一直以爲等他想明白了還是會帶着阿木回來的,就一直沒有告訴大哥當初我回來的時候阿金就說他不會再回來了,這麼長時間沒有他的消息看他他真的是鐵了心不會回來了!”燕子頹然道。
燕子低下頭沉默片刻,從他回來他並沒有和何康說過阿金決定不再回來的事情,他還抱着阿金想通了就會回來的希望,便只告訴了何康賽神醫同意給阿木治傷的事情,只說阿金是留在了蘇州照顧阿木,可如今過去這麼長時間時間了,阿金卻沒有一點消息,看來這一次阿金真的是鐵了心不會再回來了!
何康低嘆一聲搖頭道:“沒有他的一點消息,王爺那還好沒有問起過,阿金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大哥放心吧!有我在保管讓他們聽話,”燕子停頓了一下又問道,“大哥可有阿金的消息?”
“燕子,這次到蘭明公主那裡萬事忍讓一些,你是老人了,管好他們幾個新人,有什麼事及時通知我,不要一個人頂着!”臨走前,何康把燕子叫到一旁囑咐道,現在暗衛裡沒有多少患難多年的兄弟了,他不希望剩下的這些兄弟再出什麼事!
也不知道現在阿木的傷勢痊癒了沒有?阿金現在定是還在蘇州照顧阿木,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燕子自從把阿金送到蘇州回來後心裡便也已經對他自己一直效忠的言王產生了懷疑,他和阿金是同一時間入的暗衛,這些年來他們就像是親兄弟一樣一同成長,相互扶持,他們是可以一同面對敵人,把後背完全毫無防備留給對方的人,阿木也更是他們共同的弟弟,可如今就只剩下了他自己。
何康也是知道這段日子韓卓言一直的在討好蘭明公主,這次挑暗衛過去一定是爲了討好蘭明公主,便找了三個實際武功一般剛剛進入暗衛的新人讓他的親信燕子領着道蘭明公主那裡。
兩人達成一致,送了蘭明公主回府,韓卓言便也直接回了言王府,立刻讓何康從府裡的暗衛挑選出一幾個能力強的讓他們暫時道幽蘭國的蘭明公主那裡聽命。
有了蘭明公主的保證韓卓言也放下心來,爽快的道:“公主想要多少人儘管說就是了,只要忍讓韓辰皓和杜青林不痛快,就算是本王再被父皇責罵也是值得的,明日暗衛便會直接到公主府上,公主有什麼安排儘管使喚他們便是!”
“言王放心就是,這件事是我和杜子衿之間的私人恩怨,就算是查出來了也是我的事,絕對不會連累到言王的,只要言王能管好你的暗衛不會牽扯到你就行,杜子衿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官員之女,我可是幽蘭國的公主,就算是最後查出是我又能怎樣?”蘭明公主張狂道,她還不信皇上會爲了一個官員之女而殺了她,毀壞兩國多年來的和平,只要杜子衿死了,她就算是回國後備父王責罵也是值得了!
“隨公主處置便是,杜子衿現在對於本王來說已經沒用用處了,只是,她畢竟是杜首輔的女兒,現在有事閒王的準王妃,貿然的殺了她只怕就是皇上那裡也都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樣做的風險是不是太大了些?”韓卓言擔心道,他現在纔剛剛被解了禁足,父皇對他的氣也還沒完全消,若是杜子衿的死在牽扯到他的話,只怕是會讓父皇再一次的對他動怒,這對他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韓卓言皺眉考慮片刻,殺了杜子衿他心裡其實還是有點覺得可惜的,畢竟是確實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可如今已經不再是屬於他的棋子了,杜青林既然已經和韓辰皓站在了一起,那杜子衿對他來說也就沒有一點用處了,殺了便殺了吧!也正好讓杜青林嚐嚐那個他作對的苦果!
蘭明公主沉思片刻道:“志同道合自然相約共謀,言王這個建議我答應了,上次在宮宴上說的那個交易也依舊生效,明日言王便挑幾個暗衛到這裡來,最好也順便送來杜子衿平日裡的行程,我要的是杜子衿的命,不知言王對着一點可有意見?”
“想必蘭明公主亦是很不希望閒王和杜子衿順利的完婚的,而他們完婚對本王亦是沒有任何的好處,當初若不是出來了意外杜子衿如今便已經是本王的言王妃了,本王怎能看她在嫁給別人?那本王和公主也就算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人了,不如公主和本王聯手如何?”韓卓言開口道,此時馬車已經停在了蘭明公主在京城裡的住處,只是卻無一人下車。
“言王不妨說說看!”蘭明公主道。
“本王自有本王知道的辦法,本王倒是有個建議不知道公主是否有興趣?”韓卓言勾起嘴角詭異的笑道。
韓卓言挑眉冷笑看向蘭明公主,現在看來他和蘭明公主到真的是在統一戰線了,畢竟他們都不希望韓辰皓能順利的娶到杜子衿,當初若不是出現意外,杜子衿現在就是他的言王妃了,杜青林也就是他的靠山,現在想想也許當初的意外就是韓辰皓在背後搞得鬼,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更不能手下留情了,他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毀了也絕對不會便宜了韓辰皓!
“確實是在蘇州附近,言王是怎麼知道的?”蘭明公主挑眉問道,既然韓卓言都不知道杜子衿在韓辰皓身邊同行,有怎麼會知道韓辰皓是在蘇州附近遇到危險的?難道說韓辰皓墜崖的事和韓卓言有關?
“是本王失禮了,剛纔想到了一些事情,公主說在來京的路上救了閒王一命,可是在蘇州附近?”韓卓言問道,他聽說上次殺手追殺韓辰皓就是在出了蘇州沒多遠的地方,那韓辰皓能活着回來也就是因爲蘭明公主救了他。
“言王這是怎麼了?”蘭明公主冷笑道。
蘭明公主見韓卓言面色惱怒,眼睛都被氣的通紅,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看來這言王也是個蠢的,如此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得到消息,她這幾日在京城也聽到了一些關於言王賣官被禁足的事情,她父王和使臣們的眼睛也真是不好,怎麼會看中言王這樣愚蠢的人,而看不出閒王纔是又能力的人。
就算到了現在韓卓言也依舊沒有意識到真正計劃着這一切的人其實是杜子衿,在他看來杜子衿也只不過是杜青林和韓辰皓聯合的紐帶而已,畢竟大多數女子的作用都是這個?即便杜子衿真的也是個聰明有才智的女子,但也到底只是個閨閣女子,不足爲患!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樣被杜青林和韓辰皓耍着玩,還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害他,他們這一次害他栽了這麼大一跟頭,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韓卓言聽到蘭明公主的這些話心裡怒火頓時升騰而起,杜子衿竟然早就和韓辰皓糾纏,那杜青林是不是也早就是韓辰皓的人,他本就一直在懷疑上次害他的人很可能就是韓辰皓或者杜青林,原來是他們早就聯合在一起爲他設了陷阱,他甚至都不知道杜子衿什麼時候離京到了蘇州?
“看來言王的消息並不怎麼靈通,韓辰皓在宮宴上拒絕我是說的那個他中意的王妃就是杜子衿,而且兩人早有有所往來,在我來京的路上曾救過閒王一次,當時和他一起的還有杜子衿,沒想到閒王還真是夠癡情的,竟然會爲了杜子衿冒險抗旨!”蘭明公主恨聲道,心裡的妒火再次的燃燒,她得不到的就算是毀了也不會讓給別人,我絕對不會讓杜子衿還有命等到韓辰皓娶她的那天!
聽到蘭明公主的話,韓卓言便揮手讓暗衛放了那人繼續進城,他便又坐回到馬車內對蘭明公主問道:“公主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難道早就知道此事?”
“呵呵!韓辰皓!你果然好樣的!”蘭明公主聞言冷笑道。
韓卓言聞言又是驚訝又是不解,想不通父皇爲什麼會突然的改變旨意,把杜子衿賜給閒王?父皇不是一直都忌憚這韓辰皓的嗎?這把杜青林的女兒賜給韓辰皓做王妃又是什麼意思?
“皇上剛剛又重新爲閒王賜婚,賜的正是杜首輔的嫡長女杜子衿杜小姐!”被抓來的男子回答道。
暗衛很快便帶來了剛纔說話的男子,韓卓言聊開車簾一角冷聲問道:“你剛纔說閒王被賜婚的杜小姐是怎麼回事?哪家的杜小姐?”
馬車外突然傳進來的議論聲讓韓卓言和蘭明公主一同的皺起了眉頭,蘭明公主剛想回頭讓車伕停下馬車找剛纔議論的人來問問,便聽到韓卓言已經下了命令。
“閒王這婚事真是夠複雜的,早上剛被賜婚汪小姐,這下午就成了杜小姐,就是不知道閒王中意的到底是哪一個?”
韓卓言聞言皺眉本還想繼續往下問,此時馬車便已經進了城,蘭明公主聊開車簾沒有在給他繼續問下去的機會。
“暫時不用了,我先看看好戲再說!”蘭明公主詭異的冷笑道。
韓辰皓點了點頭,不想話題就此斷掉便又繼續道:“公主上次說要借本王的暗衛用,不是公主打算什麼時候用?”
蘭明公主睜眼看一眼韓卓言道:“這些也都是父王逼着蘭明學的,我一般很少會騎馬。”
回程的路上,蘭明公主和韓卓言同坐一輛馬車,兩人卻一直的都沒有說話,韓卓言幾次想開口說話但看見蘭明公主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便也不好再開口,快到城門口時,韓卓言終於開口道:“沒想到公主的馬術竟如此的厲害!真是讓本王佩服!”
蘭明公主自是看出了韓卓言的一直在和她較勁,不禁覺得韓卓言是個沒有度量的男子,原本對他稍稍存的一些好感也因此不在了,便說自己累了想要回城。
韓卓言本來還打算用交蘭明公主騎馬的機會好好表現,讓蘭明公主對他傾心,可沒想到到了獵場上,蘭明公主的馬術竟然和他不相上下,沒一會的功夫她馬背上的獵物就比他的還多,這讓韓卓言不禁有些惱羞成怒,可又不能在蘭明公主的面前表現出來,只能拼命的獵殺,最後結束時看到他的比蘭明公主的獵物多上一些這才臉色稍緩。
在言王幾番的邀請下,蘭明公主也只好答應和韓卓言一起到城外的獵場打獵,她那日說的不會騎馬其實不過是推脫的藉口,相反她的馬術還很好,甚至還是會些功夫的,只不過她是公主能用的到她動手的機會幾乎沒有,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會武功的,不過白蕭卻是知道的,因爲叫蘭明公主武功的人就是白蕭的義父前任國師白烈。
“那是自然!給本王看好了!”
“是,王爺!後院那兩隻大雁也都還可精神呢!杜小姐看了定是會喜歡的!”邵剛欣喜道。
“邵剛,讓管家準備好聘禮,明日本王便到杜府提親下聘!”韓辰皓微笑道,聖旨上並沒有說何時成婚,這倒正是和了他的意,對他來說當然是越快越好,但也絕不能逃過倉促委屈了杜子衿,他將會給她一個隆重而盛大的婚禮!
書房內,韓辰皓眼帶笑意的看着桌子上金黃色的賜婚聖旨,不知道杜子衿那邊收到聖旨後會是怎樣的景象?杜夫人和杜子衿定是高興的,也許杜首輔估計已經被氣到了吧?
和杜府的熱鬧不同,閒王府的喜悅是忙碌的,從接到聖旨開始,韓辰皓便開始吩咐管家清點聘禮禮單,和後續成親所需要的一系列的事情,閒王府的人自是個人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做起事來也都格外的有幹勁。
“大喜的日子可不許掉眼淚!你父親他就是一直的拉不下面子,其實心裡早就把閒王當自己人了!”杜夫人高興的笑道,手裡拿着金黃色錦緞聖旨她的心裡也格外的踏實了!
“謝謝父親!”杜子衿笑着卻紅了眼眶道,其實她的心裡最希望的就是得到父親的認可,前世她一意孤行要嫁給韓卓言,傷了父親母親的心,其實最傷心,最失望的也是父親,所以這一世,她真的很希望能得到父親的認可和祝福!
“難道你想讓爲父學着閒王抗旨不成?爲父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杜青林笑道,閒王這次也果然是沒有讓他失望,把子衿託付給閒王他也能放心的帶着夫人回揚州了。
“父親,你…不生氣?”杜子衿詫異的問道,畢竟父親一直都不贊同她和韓辰皓的事,她還以爲聽到賜婚的事父親會很生氣,可此時父親臉上讚許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杜府和閒王府一樣的熱鬧,幾乎在同時接到賜婚聖旨,杜夫人聽完聖旨一直懸着的心便也就放下了,就連杜青林都讓杜子衿覺得意外的露出了笑容。
也有見到閒王今日進宮的人猜測着這定是閒王再一次的抗旨讓皇上收回上一封賜婚聖旨又重新爲他和杜子衿賜婚,那這杜子衿就定是閒王說的那位他中意的王妃了!
這一封賜婚的聖旨要比上一封更加的受人矚目,也有不少人暗自猜測這一天之內兩份賜婚聖旨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不由的讓人想起韓辰皓說的那位他中意的王妃,難道就是杜子衿不成?
汪夫人又勸了幾次見也沒有效果便直接找個幾個下人把汪婉瑩禁足在院子裡,想等她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再說,汪中明更是被汪婉瑩氣的已經幾天都沒有進汪夫人的院子,怎麼也沒想到以前乖巧文靜的女兒像是鬼上身了似得成了如今這幅潑婦模樣!
杜子衿!她也聽說過杜子衿的傳言,一個從揚州剛回到京城的病秧子,姿貌平庸,無才無德,除了有一個當首輔的爹,這樣的女子怎能配得上閒王?
然而接下來當聽說皇上另給閒王賜婚的是杜首輔的嫡長女杜子衿時,汪婉瑩便就徹底的失控了!氣的砸了房間內所有的東西,那裡還有一點傳聞中那個頗有才情,清冷孤傲的京城才女的風範,簡直就像是個發了瘋的潑婦!
汪夫人的話汪婉瑩並沒有聽進心裡去,現在的她已經是滿滿的不甘心,明明就是已經快要得到受得東西卻又突然的失去讓她怎麼能甘心?但母親有一句話說的確實是對的,她現在已經是郡主了,有了這個身份她也就離閒王更近一步,只要閒王一天還沒娶親,她也就還是有機會的!
汪婉瑩捂着被父親打的火辣辣疼的臉頰心裡的恨意越發的深,這還是父親第一次動手打她,卻是在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之後,不但沒有幫她反而動手打她,她纔是他的家人,骨肉至親,父親卻把皇上看得比她們還要重要,真的是讓她很寒心!
“婉瑩你可別犯傻!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也是強求不來的,這就是命,你要學着認命,如今有了這郡主的身份,以後有多少好親事等着你隨便挑,但是你也必須要徹底的忘掉閒王,他不是你能想的人!”汪夫人苦口婆心的勸道,她這女兒就是從小被她慣壞了,再不管教以後只怕會要闖出大禍來!
這次突然的賜婚她也確實覺得欣喜,覺得女兒運氣好,有福氣,兒科誰知這賜婚的聖旨都還沒暖熱呼了,就又被皇上下旨收回了,但是能得個郡主倒也是不錯的,以後即使嫁不到閒王這樣身份尊貴的王爺,有個郡主的頭銜親事也是不會差的,就怕是女兒心裡想不開依舊放不下閒王!
汪中明冷哼一聲甩袖離去,汪夫人扶着汪婉瑩坐下,對於女兒的心思她做母親的怎能看不出來?早就從她發現汪婉瑩總是對閒王的事情特別上心時便也就察覺出了汪婉瑩的心事,她也曾多次委婉的說過他們汪家根本高攀不起閒王府,可是汪婉瑩卻依舊的不死心。
一巴掌打的汪婉瑩趴在地上半晌沒有回過神來,汪夫人見狀趕緊心疼的上前扶起女兒,對汪中明求情道:“老爺,婉瑩她只是一時糊塗胡說八道的,老爺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我會好好勸勸她的!”
汪婉瑩的話還沒說完汪中明便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怒罵道:“胡說什麼!皇上聖旨已下,爲父怎麼再去爲難皇上,閒王側妃也是個妾,你就這麼上趕着給人做妾?你母親平日裡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父親,這件事真的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您跟着皇上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您去求求皇上吧,哪怕不做正妃,側妃也行…啊!”
汪婉瑩自是知道父親向來對皇上最是忠心,可這件事父親能就此作罷她卻實在無法接受,她明明就差閒王妃只有一步之遙,就這樣瞬間破滅讓她怎麼能接受!
“放肆!這樣的話是你該說的嗎?皇上下什麼旨意身爲臣子遵從就是了,那裡有你說話的份!皇上封你爲郡主就已經是天大的榮耀了,休鍀再胡說!”汪中明對女兒斥責道,對於他來說皇上的旨意比什麼都重要,下什麼旨意也都是皇上深思熟慮過的,他身爲臣子只要聽命就好,而且,皇上雖然收回了賜婚的旨意,但也封了女兒爲郡主做補償,只要皇上心裡有他,有汪家,這對他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不可能!皇上的聖旨怎麼能這樣隨意的改變?我纔不稀罕什麼郡主,我要的是閒王妃!閒王妃!”汪婉瑩發瘋了似得把桌子上宮裡賜來的東西全部都摔在了地上,她怎麼也不相信皇上竟然會收回她的賜婚,不是說君無戲言的嗎?
這次的賜婚對於她來說就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到了一樣,讓她欣喜的整夜都睡不着覺,然而還不到一天她就從高高的雲端瞬間墜落道谷底,不!是萬丈深淵!
那時父親還不是御史大夫,是不過是個五品,她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成爲閒王妃,她便也就把這份愛慕全都放在了心裡,偷偷的關心着有關閒王的所有事情,知道他前去江南賑災,她擔心的茶飯不思,聽說蘇州發生瘟疫她巴不得立刻趕到蘇州,可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只能每天心裡焦急不安的等着有關閒王的消息,最後知道他安全回京,她整個人也已經瘦了一大半。
早在三年前她在一次出遊偶然遇到閒王時她的心便就已經在也不屬於她自己了,雖然她只是遠遠的看着,也許他都沒有看到她,沒有交談,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可她就是動心了,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是閒王,後來在一次宴會上,她又看到了他,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引起他得注意,卻聽到他旁邊的人稱他爲閒王,這讓她再也不敢上前。
但這些對於汪婉瑩來說也都沒有閒王妃的位子重要,沒有人知道她在接到聖旨爲她和閒王賜婚的時候心裡有多欣喜若狂,那還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她也從來都不敢把她對閒王的愛慕表現出來,但每次只要是偷偷的看他一眼都覺得心如擂鼓。
下到汪府的自然是除了一份收回賜婚的聖旨外還有一些賞賜和封了汪婉瑩爲婉瑩郡主以做補償。
然而在蘭明公主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皇上的另外三份份聖旨便下到了汪府,杜府和閒王府內。
賜婚的事蘭明公主自然也是聽說了,雖然被賜婚的不是她,但只要不是杜子衿就讓她覺得很是解氣,這些日子她一直在被言王纏着,被來想着要借用他的暗衛刺殺杜子衿便也一直的應付着,可現在韓辰皓都要娶別人了,到讓她暫時還真不捨得殺杜子衿了,讓她眼睜睜的看着韓辰皓娶了別的女人做王妃豈不是要比殺了她還要解氣,韓辰皓爲了杜子衿當衆拒絕了她,現在也還不是要迫於皇命娶別人?什麼兩情相悅?在強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話落,韓辰皓便已經走出了御書房,看着臺階下被灼烈的陽光照射的漢白玉石,彷彿又看到了童年的他和少年時的皇兄一起被父皇罰站,雖然被曬的大汗淋漓卻依舊是開心的。
“看來皇兄不曾後悔過,這個位子真的有這麼好嗎?看看皇兄現在的樣子,這麼多年來皇兄又得到了什麼?掌握着至高無上的權利又怎樣?不過都是黃粱一夢罷了!”
韓辰皓冰冷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御書房內,讓依舊還在不停咳嗽的皇上頓時一頓,又是越發猛烈的咳嗽。
“皇兄可有後悔過?可想過百年之後該怎麼去面對父皇和母妃?”
韓辰皓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不過剛到中年卻蒼老的像是已經暮年老翁的皇上,突然便回想起了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皇兄,那是他還不是皇上,他也不是閒王,在這宮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他們的足記,他經常會賴在皇兄的寢殿裡和他一起睡,纏着他一起偷偷的到御書房裡偷看父皇和大臣們議事,被父皇抓到後一起被罰,那段日子對他來說久遠的就好像是上一輩子的事,卻依舊經常的出現在他的夢裡。
氣惱的乾脆一下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揮落在地上,沒有了茶水的茶盞“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頓時裂成了幾瓣,刺耳的聲音在大殿內迴響着。
“真是早就說過,閒王只要還記得答應過朕的事就好,不然朕就讓杜家給你陪葬!咳咳…”皇上一聲狠厲之後劇烈的咳嗽着,顫抖着手想要端起桌子上的茶盞卻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盞,冒着熱氣的茶水順着桌子蔓延而下,浸溼了桌子上還沒批完的奏摺,頓時墨跡模糊一片。
皇上聞言緊皺這眉頭,若是沒有這次的江南水患,沒有韓辰皓請旨要娶杜子衿的話,他也許會真的相信韓辰皓是真的對皇位沒有心思的,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林太尉被貶,言王被禁足,韓辰皓卻成了江南賑災的功臣,這不得不讓他覺得這些事都是韓辰皓在後面操縱的,而他做這些的目的除了是爲了皇位,他想不出別的理由!
“這個條件皇兄不是已經早就說過了嗎?無論皇兄信還是不信,臣弟都從來沒想過要坐上皇位,那個位子都皇兄來說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但對我來說卻不過是個富麗堂皇的枷鎖罷了!”韓辰皓冷笑道。
韓辰皓聞言嗤笑一聲,他以爲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把權利看得比什麼都重嗎?他韓辰皓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哪怕是以後都從來沒有,也不會娶想過那個位子,一直以來都只不過是他的疑心病在作祟罷了!
“朕要你答應以後無論朕在還是不在絕不會坐上這個位子!”皇上冷聲道。
韓辰皓擡眼看向皇上等他的下一句話,其實什麼條件他不用聽也都能猜到,無非就是他韓辰皓從此絕對不在插手政事,最好遠離京城,這些他早就聽膩了!
“好,朕答應爲你重新賜婚,但是你也要答應朕一個條件!”皇上振聲道,既然韓辰皓願意去一個病秧子做王妃他便就成全了他,至於杜家和杜青林,只要韓辰皓敢有什麼動作,他第一個開刀的就是杜家!
沉思半晌,皇上直直的盯着韓辰皓半晌沒有說話,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向韓辰皓撲去,然而還未接近韓辰皓便已經化作了烏有,韓辰皓依舊面不改色的等着皇上的最終決定。
“人也好,身份也好,都與皇兄無關,皇兄只要遵守承諾下旨就好,杜首輔倒是不怎麼樂意把女兒嫁給臣弟,不然臣弟也不用來找皇兄請婚了!”韓辰皓意味不明道,讓皇上一時猜不準韓辰皓和杜青林之間到底有沒有聯繫?
“杜首輔的嫡長女?,閒王你真是好眼光!首輔之女,閒王你是看上了她的人?還是看上了她的身份?”皇上冷笑道,雖然看畫像上杜子衿確實有幾分姿色,但也畢竟是個病秧子,以後別說繁衍子嗣,就是能活幾年都不知道,娶個這樣的王妃韓辰皓還怎麼聰明過了頭!
又聽到杜子衿的名字皇上微微有些詫異,腦海中便想起了皇后說的關於杜子衿的話,暗自譏笑韓辰皓放着京城才女汪婉瑩不要非要去娶那個無才無德的病秧子,說不定也就是衝着杜青林的身份,不然韓辰皓怎麼會看上杜子衿?
韓辰皓聞言露出一抹冷笑道:“皇兄的好意臣弟心領了,閒王府窮的很,養不起多餘的閒人,皇兄還是自己養着吧,臣弟只要杜子衿一人爲閒王妃,還望皇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