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的事情居然都還有存檔,嚴朵簡直對湯圓佩服得五體投地!
“是!”她說道。
這一次解析的時間更短,數秒鐘之後解析就完成了,最終出來的是一個音頻文件,因爲按照嚴朵的要求,是把聲音放大。
嚴朵覺得有點小緊張,吞了口口水,讓湯圓打開文件。
入耳的是沙沙的雜音,因爲聲音被放大,所以雜音的聲音也格外得大。
區區幾秒的雜音嚴朵卻覺得分外漫長,幾乎令人心焦。
忽然間一個聲音夾雜在噪音中響起,聲音極低,幾不可聞,對聽的人而言卻如同一道驚雷,劃過平靜的夜幕,陣陣迴音在空曠的世界反覆作響——
我後悔了。
他說,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什麼後悔,嚴朵的腦子裡亂糟糟的。
總不能是後悔認識她吧,可當初是他主動結識她的,而且這種有必要特意跑來告訴她嗎?又或者是……後悔拒絕她?
這就更不可能了,絕對不可能,他一點都不像是那種優柔寡斷,會爲這種事情後悔的人。
就算是又能怎樣,已經和她沒關係了,那時候她曾果斷決絕地說過從此以後都不要再見面的話,話已出口概不收回,所以真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被打開的這一段音頻文件設置的是反覆播放,所以平靜的臥室裡不斷地響起他的聲音。
……沙沙沙……我後悔了……沙沙沙……我後悔了……沙沙沙……
……
七月中旬過後,華光的錄取通知書終於到了。
嚴朵家裡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同學親戚排着隊詢問錄取通知書的情況。
梅倚夢特別高興,因爲她的報道時間和嚴朵基本一致,她們真的可以一起去B市了。
不過關係較好的同學中唯獨於睿沒有聯繫過她,嚴朵對他的心情較爲複雜,不太好意思主動通知他這個消息,但是當初有約定一起努力考華光,不通知一聲似乎又不太好,想了想她乾脆直接把這件事發到班級羣裡,心想這總能看見了吧。
至於其他同學會不會說她顯擺……她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沒想到的是,嚴朵的這一舉動居然帶來一股風潮,所有同學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都像彙報工作一樣發到羣裡說了一遍,其他人則集體喊“恭喜”,令她哭笑不得。
三天後,於睿終於有消息了。
他在羣裡發了一條信息:我也收到錄取通知書了。
嚴朵:這纔對嘛……
後來開學他們碰面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當初打聽補習學校並不是爲了復讀,而是爲了他二叔家的堂弟。
他的堂弟成績一直不算太好,這幾天都是於睿抽空幫他補習,但是開學後於睿就要去大學報道了,以後只怕再也沒時間幫堂弟補課,所以於二叔和於二嬸準備乾脆給自家不省心的兒子報個補習班,於睿前陣子就是幫忙打聽哪裡的補習班比較好。
至於遲了幾天纔到羣裡宣佈自己收到錄取通知書,其實是因爲於爸爸聽說兒子考上華光的好消息,特意請了探親假回來帶於睿去海南玩了一圈,最近纔回來。
海南島啊……海鮮大餐啊……
嚴朵想到自己只能去青安湖吃小龍蝦頓時又抑鬱了。
就這樣顧睿蕊還挺不樂意,近來總是抱怨她出去吃好吃的不帶她。
自從孫書成高中畢業考上大學之後,平常全家人去姥姥姥爺家聚會都看不到他的人,以往出去逛街吃飯還是孫書成和嚴朵輪流買單,現在就變成了嚴朵一個人,最近顧睿蕊沒少在嚴朵這裡蹭吃蹭喝,所以聽說嚴朵出去玩居然沒有帶她,她立馬就鬱悶了。
“姐,下回要是出去玩一定一定要帶我一個啊!別又把我一個人丟下了!”電話裡顧睿蕊帶着哭腔嚎道。
嚴朵:“就算我想帶你你爸也不讓啊……”
她家小舅和顧麗平是一副德行,慣孩子慣得沒邊,嚴朵都高中畢業了顧麗平還認爲她還小沒出過門,不許她獨自去太遠的地方,顧睿蕊一個初中剛畢業的黃毛丫頭,小舅只怕連M市的地界都不許她輕易離開。
顧睿蕊想想也對,只好說道:“不管怎麼說下回你出去玩一定要通知我一聲,說不定我爸一時腦抽就同意了呢。”
腦抽……有這麼說自己爸爸的,嚴朵哭笑不得地答應了。
不過後來嚴朵聽說在顧睿蕊的軟磨硬泡下,再加上顧睿蕊中考成績不錯,考上了和附中差不多的八中,小舅終於同意請了年假帶她出去玩一趟,最終他們的目的地是到成都看熊貓……
成都啊……四川的美食啊……
嚴朵再一次抑鬱了。
……
兩個月過後,嚴朵終於刷完了積攢下來的所有七色花和非限時的隨機任務,等級從32級一舉突破到38級,居然足足升了六級,連她自己都爲自己的高效率感到震驚。
這算是一年沉寂之後的強勢反彈嗎?
升到38級,她就再也不敢刷任務了,三千次時間控制技能還沒搞定呢,萬一不小心超過四十級,隱藏職業就徹底和她拜拜了。
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持續了三年沒有升級的“圖書館”技能,終於升級了,升級後的圖書館技能果然沒有令人失望。
圖書館lv.max:玩家所過的書籍以電子書的形式儲存在遊戲內,同時以記憶的形式儲存在玩家的大腦內,玩家可隨時翻閱,不消耗精力值。需求玩家的“家園”內有:書架。
與一級的圖書館技能相比,頂級的圖書館僅僅多了一句話“同時以記憶的形式儲存在玩家的大腦內”,也就是說,從此以後但凡嚴朵看過一遍的書籍就會一字不漏地記在她的大腦裡,如果她不想記住某本書,那麼只要在遊戲內從書架裡拿出來就行,希望記住某本書只要放進書架即可。
這簡直就是簡易版的“過目不忘”啊!
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從此以後再也不用背書了!
嚴朵既高興又懊惱,開心的是大學及以後的學習過程中她可以節約很多時間,懊惱的是這個技能爲什麼不在高中時期就升級啊!!!!
果然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沒有高中三年瘋狂地和背誦,也就不會有升級版的圖書館,系統果然是公平的。
……
開學前幾天,大放血是必不可少的,行李箱、日用品、衣服七七八八也花了一千多,她還準備去B市後再買一臺筆記本電腦。
現在捨得花錢買筆記本的人很少,很多學生寧可搬着幾十斤重的臺式機和顯示器(液晶顯示器還不夠普及)來往於學校和家之間,上輩子嚴朵也幹過這事,這輩子她可不願意再折騰一回了,反正有錢不花留着也只會貶值。
一開始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去B市完全不成問題,但是當她開始收拾行李之後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大大小小的箱包加在一起一共有四個,就算她身上背一個、左手拎一個、右手拎一個,總有一個還是帶不走的,所以最終她還是可恥地加入了“公主黨”,買票、購物、收拾行李樣樣不操心,每天只需要吃了睡睡了玩,需要做什麼只要發個嗲,老爸老媽自然就幫她搞定了,幸福得像豬一樣。
幾年來嚴朵頭一回像個小孩子一樣處處依賴父母,夫妻倆也樂得爲她忙前忙後,甘之如飴。
到了出發了那一天,顧麗平和嚴建軍把農場的事交給臨時工,兩個人一起送嚴朵去學校。
梅倚夢和嚴朵約好了一起去B市,所以當她們在長途汽車站匯合的時候,梅倚夢發現居然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驚訝地問道:“你沒叫上於睿一起嗎?他不是和你一個學校嗎?”
嚴朵尷尬道:“沒有。”
梅倚夢納悶了:“怎麼,你們又吵架了?”
“這……我們沒吵過架呀。”只不過基於各種原因……她現在和他面對面會很尷尬。
梅倚夢對此的態度是:“除了標點符號,一個字都不信!”
折騰得時間太久,嚴朵已經徹底失去了她的信譽。
所以嚴朵乾脆就把關於某個約定的事告訴她。
“臥槽。”梅倚夢這麼斯文的人頭回爆了個粗口,“你們還有這麼個約定?那既然現在你們都考上了,總是不見面那也不是事吧。”
“到時候再說吧……”嚴朵已經完完全是一副能挨一天是一天的心態了。
“你倆還真是……哎!”梅倚夢還是覺得這兩人有點莫名其妙,當然她絕壁想不到這事還牽扯到另外一條世界線。
所以這世上也沒人能體會嚴朵心情是多麼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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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梅倚夢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隨便問了幾句也就作罷了。
上車,出發。
……
到達B市後,兩個姑娘就在下車的地方分道揚鑣了。
其實兩所學校也不是完全不順路,但是梅倚夢這一回送她來上學人太多了,除了父母還有外公和舅舅,這麼多人一輛出租車根本裝不下。
嚴朵本來還以爲自己讓老爸和老媽一起護送着去學校這陣仗已經夠大了,沒想到和梅倚夢一比還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出租車很快把他們一家三口送到目的地華光大學。
嚴朵這是第二次來到華光,心情和目的都和上一次都完全不一樣。
她看了看手機,昨天王驍師兄還給她發了短信叫她到了一定要打電話給他,他們到門口去接她,不過嚴朵還是決定不要麻煩人家比較好,畢竟他們幾個不過是隻有一面之緣的校友罷了。
站在門口的新生接待處等着學生會的學長們帶他們去領東西,順便看了看四下,總覺得比上回來的時候感覺親切得多,果然心境不同連景色都感覺不一樣。
嚴建軍拍了拍她:“要走了。”
“嗯?哦……”她回過神來,趕緊跟了上去。
這裡以後就是她的學校了。
……
開學後就是軍訓,大學軍訓比高中那時候時間要短得多,只有十天,而且在學校裡軍訓基本上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教官們說得兇,但是其實並不嚴苛。
嚴朵從系統裡訂購了一套內服的隱形防曬膜,每天早上起牀的時候吞一粒就能在體外形成一層看不見的防曬膜,持續時間12小時。
所以幾天軍訓下來,嚴朵的皮膚居然和軍訓前沒什麼太大區別,這讓她的新同學新室友們嘖嘖稱奇、羨慕不已。
嚴朵的宿舍一共有四個人,另外三個人和她都不在同一個專業,其中有兩個是英語專業的,分別時雯菲和孫柔藍,兩個人的名字都相當有言情風格,還有一個是學藝術設計的,叫沈琉。
這一天白天的軍訓剛結束,女生們穿着迷彩服回到宿舍,一陣歡呼雀躍後,紛紛開始忙着換上漂亮的衣服,護理被曬傷皮膚。
正在換衣服時雯菲看見嚴朵的洗臉的樣子,忍不住說道:“真羨慕你,怎麼曬都曬不黑。”
孫柔藍扭頭說道:“我聽說曬不黑的人其實是因爲體內缺乏一種用於合成黑色素的酶,其實也不算好事。”
時雯菲小小的吃了一驚:“真的假的,那是不是對身體不好?”
嚴朵擦完臉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很容易曬黑的,只不過我的皮膚反應比較遲鈍,也許下個月它就變黑了。”
孫柔藍、時雯菲、沈琉:……這個笑話好冷。
這時,嚴朵的電話突然響起,她納悶地打開手機,意外地發現打電話的是王驍。
電話一接通王驍就興高采烈地問道:“師妹,今天的軍訓已經結束了吧,來食堂我們給你接個風。”
嚴朵一愣:“不用了吧,我一會要和室友一起去吃飯。”
其實到學校來報道的第二天王驍就打過電話給嚴朵,一開口就是“師妹,你不厚道啊,說好了來學校就聯繫我們呢”。
被拒絕後王驍依然熱情不減:“沒關係,叫你的室友一起來就是了,相逢即是緣分啊,我們在幾百裡之外的青屏鎮相遇,現在又成了校友,不一起經常交流交流太對不起上天的美意了。”
嚴朵想了想,覺得去吃頓飯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便問她的三個室友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