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2:13 本章字數:3691
錦繡院的地牢，慕離不是第一次來，上一回，還是她纔來到這個身體不久呢，但是她做了什麼呢？嗯，殺了秦媽，救了香玉，然後放火燒了後院。
後院早就修繕好了，比從前還要漂亮，不過，這錦繡院也易主了，是永平公主，而不是吳氏。
從前她想，等永平公主來了，她和吳氏想爭，她就清閒了，不需要在和吳氏爭鬥，因爲吳氏從來都不是她的目標，但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沒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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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永平公主和吳氏竟然能夠想出得這樣好，甚至還聯手來對付她，可見這人心呢，永遠就是最難揣測的。
就好比，她永遠也猜不透宋凌軒的心，以前認真揣度，刻意逢迎，但他好像視而不見，她一腔熱血從來都是被潑冷水的，她以爲做到他心坎上了，他卻也從來沒有表示，漸漸她也就習慣了只做不說，習慣了他的冷漠，只默默的做便是。
可現在，她也揣摩他的心思了，從另外一個角度，但是依舊還是猜不中，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要做什麼，但是他卻對她的每一個反應，每次想做什麼，拿捏得恰到好處。
衆人都說皇上寵上她了，可是她真是最爲清楚的一個，宋凌軒永遠不會盲目的對任何人好，包括她，她不認爲自己會特殊，甚至，她不會覺得宋凌軒對逼死她，有多少愧疚。
唯一能有的猜測，便是宋凌軒知道了她是白素素的女兒這個身份，想要利用這做些什麼，或者是知道了玉笙寒一直幫助她，他要以此作文章。
會不會是他知道玉笙寒相信她，想要策反她，所以纔對她這樣好？
這個可能性倒是很大，不過無論如何，慕離是再也不會相信宋凌軒了，也不會對他抱有任何期望，即便人死了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復生，但心死了，是永遠沒可能再復活的。
慕離就呆在這個地牢中，胡思亂想着，打發着時間，這個牢房，空無一人，其實比起真的牢房還算是乾淨整齊，只是這冬季，地牢是很冷的，而且周圍一片漆黑，一點光亮都沒有、
不過，慕離能夠忍受，宋凌軒的水牢她都呆過，何況是這個小小的地牢呢，隨便琢磨一些事情，時間也就過去了。
期間沒有人來看望她，也沒有人送吃的送水，直到傍晚時分，慕離才被帶了出去，讓她出來的，是永平公主和吳氏，兩人在正廳之中，平起平坐，密切交談，感情十分要好。
還有另外一人，慕仙瑤也在場，她坐在一邊，穿着好看的裙子，臉色不好看，整個人顯得陰鬱無比。
“慕離，跪下。”吳氏一見到慕離被帶上來了，便厲聲呵斥。
“爲何要跪？”慕離反問了一句，被押走的時候，由於她太過配合，所以也沒有人束縛她的手腳，現在她的手腳也十分靈活，她動了動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音。
這聲音，讓吳氏頭皮發麻，沒有繼續讓她跪下，只是看了永平公主一眼。
“慕離，今日老爺與你悄聲說了什麼？”永平公主接到了吳氏的眼神，立刻問道，“你老老實實說出來，便免掉了皮肉之苦，若是你不老實，今日，哼！”
“啪！”像是在配合永平公主的哼聲一樣，一聲鞭子抽在地上的聲音響亮而清脆，慕仙瑤的手中握着一個鞭子，虎視眈眈的目光，當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抽打在慕離的身上。
“原來是問這個？怎麼，他沒有告訴你們嗎？”慕離笑了笑，問道，“還是你們沒好意思問？”
“你說還是不說？”吳氏尖銳刺耳的聲音，哪兒還有平時的半分端莊。
“喲，你着可是能夠在相府隨意走動了啊？”慕離看着吳氏，無不嘲諷的說道，“不是修建了佛堂，要一心向佛嗎？怎麼？現在還理會這些凡塵俗事，這不該是一個一心向佛之人該有的態度啊。”
“我若是修佛，豈不是便宜了你這魔，看看我的女兒，仙瑤，被你害成這樣。”吳氏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不得將慕離吞下去，“別狡辯，我知道是你，我早就猜測雙喜會訓蛇了，出事第二日，她就離開，不是她還有誰？她也必定是你授意的，對不對？”
慕離沉默着，看向了窗外，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酉時過半了啊。”
吳氏、永平公主和慕仙瑤都是一愣，不知道慕離爲什麼突然說這句話，也不曉得她到底在想什麼，畢竟現在慕離的處境是十分糟糕的，從上午被關押到現在，肯定也都傳到了宋凌軒的耳中，但是宮中依舊沒有任何消息，這真的是說明宋凌軒不會管相府的家務事的。
“慕明德呢？”慕離又問了一句。
“大膽，你竟然直呼老爺的名諱？！”永平公主是十分維護慕明德的名譽的，誰有半分的不尊敬，都能夠讓她立刻跳起來。
“你們不是證明了嗎，我不是他的女兒，難道還要讓我叫他父親？”慕離撇嘴問道，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模樣，“再說，我被相府關押，不給飯吃，又冷又餓，心中怨恨，讓我叫一聲老爺夫人，我也是叫不出來的，只能選走名諱了，對不對？”
“慕離，我看着，你當真是一點也不怕死。”慕仙瑤在旁邊說道，“死到臨頭，還嘴硬。”
“誰說我死到臨頭了？那麼你們現在是要殺我嗎？”慕離環視着屋中的人，包括站在主子旁邊的丫頭們，“第一，我是不會乖乖就範的，第二，你們要用什麼理由殺我呢？慕明德都還敢動我，你們敢？”
“我敢。”永平公主大義凜然的說道。
“你憑什麼？”慕離看着永平公主，被吳氏禍害不淺呢，吳氏就是看出她一心一意都是爲了慕明德吧，只要用慕明德的利益卻忽悠永平公主，她便什麼都敢做了吧。
“憑我是公主。”永平公主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我問你，仙瑤被毒蛇咬傷，是不是你所爲，雙喜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就是爲了掩飾你的罪惡？”
“就是她。”慕離還沒有說話，慕仙瑤便尖聲喊道。
“好。”永平公主果然十分果斷，“這是第一宗罪過，第二，慕蕭然的別院是不是你放火燒的，小巧和徐大夫是不是你殺的？”
“奴婢作證，就是她。”站在吳氏身邊的秀竹立刻朗聲說道，“奴婢去問過馬車車伕，那****就是出城了，馬車上的泥土不是城中所有的，而且，徐大夫醫館附近也見了有一輛馬車曾經停在那裡。”
“那麼，這是第二樁罪過。”永平公主速度很快，根本不給慕離說話的機會，其實她不用這麼着急，她根本就沒有想要說法反駁，“第三，鄒氏是不是你縱容放走的？”
“……”
慕離跟看戲似的看着他們一唱一和的給她扣上罪名，看着那些出來作證的人，看着吳氏親自一筆筆的記下她的罪過，看着那些人精心編排的一切。
只覺得，好笑得她簡直都要忍不住了。
“這十一條罪狀，足夠你死的了。”永平公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再加上你並非相府的骨血，頂多能將你算作丫頭，也不必對你手下留情，可以按照丫頭的規矩處死了。”
“按手印吧。”吳氏將她寫好的罪狀遞給了張媽，“去，給她。慕離，你可以好好看看，然後想想你是自己按手印，還是我們‘幫’你按手印。”
慕離拿起了張媽遞過來的紙，看着上面羅列的一條一條的罪過，突然想到，慕明德會不會也被這樣一條條的羅列罪名呢，還真是很期待呢。
嘴角忍不住勾起了微笑，看着差不多酉時末刻了，心情很不錯，便說道：“嗯，鄒氏私奔與我無關，雖然我是事前知道的；趙氏失蹤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是否與失蹤的慕笑語彙合了；還有這個，嗎，慕雪荷在遊船上**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這一點，你吳氏最是清楚，把這個劃掉吧。”
周圍的人皆是一愣，永平公主語調有些不穩，帶着幾分激動的說道：“這麼說，除了這幾點，其他你都承認了？都是你做的？”
“嗯，我做的。”慕離點頭，一點的猶豫都沒有，“許多事情我只是事前知道，但可沒有參與，多餘的劃掉吧，看着不太高興，畢竟不是我做的。”
“蕭然那個樣子是你……真的是你？”吳氏顫抖着，一雙眼通紅的盯着慕離。
“嗯，是我。”慕離再次點頭，回答得輕鬆愉快，“你不是一直都懷疑是我嗎？怎麼，事到臨頭，你自己倒是不相信了，我在你心中不該本來就是心狠手辣的嗎？”
吳氏顫抖着，只是重複着幾個字：“我要殺了你、報仇，報仇！”
“那我的臉，我的腿，也都是你做的？”慕仙瑤捏着鞭子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慕離，狠聲問道。
“對，都是我做的。”慕離衝她嫣然一笑，她保證，自己從來沒有對慕仙瑤露出過這麼燦爛的笑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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