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49:28 本章字數:3688
次日一早，各人便回各自的府邸去了，這場皇家獵場的三日遊玩也就結束了，其中出的最大的事情便是前一晚慕笑顏對謝富貴投懷送抱的事情。
回去的時候，慕笑顏依舊是和慕離坐一輛馬車，不過她此時卻沒有了去的時候的神采飛揚，臉色一直是煞白的狀態，眼神也是呆滯的，整個人顯得十分無力的樣子。
“我輸了。”在顛簸中，慕笑顏突然說了這句話，一直散亂的眼神終於聚焦了，看向慕離，“我輸了，輸給你了。”
慕離也回望着慕笑顏，半晌只說了一句話：“我從沒想過與你比試什麼，對我而言，沒有輸贏。”
只不過掃清了一個障礙而已，慕笑顏從來就不是她的對手。
“你說，昨晚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嗎？”慕笑顏又道，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無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意外嗎？”
“那是你的事，我不知道。”慕離淡淡的道，“你安心待嫁吧，到底謝富貴還是喜歡你的，他家有錢財也是事實，你以相府千金的身份嫁過去，總不能虧待了你。”
“謝富貴通房無數，謝夫人摳門至極，我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嫁給謝富貴，會有好日子過嗎？”慕笑顏笑了起來，笑容扭曲而彆扭，“哈哈哈，慕離，我就不信昨日的事情與你無關！”
慕離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懶得理會。
“昨日下午，獵場，你能擊殺野豬，我親眼所見，你會功夫，而且狠辣，你絕不是從前的慕離了。”慕笑顏語氣十分篤定，“你猜我將這件事情告訴母親，會不會讓你同樣不好過？”
說與不說，吳氏對付她都是必然，只不過她們都拿不到任何證據，況且還有一點，她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慕離。
“你爲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害怕了？”慕笑顏的聲音十分怪異，“慕離，我不會讓你好過，即便我不好過，也要拉你陪葬。”
“到底，你爲什麼這樣恨我？”慕離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向慕笑顏，“從前，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生活在大雜院中的庶出啞巴小姐而已，厭惡一個人，總有理由，我沒有礙着你，你爲何三番四次的爲難？”
“我……”慕笑顏愣了愣，“你是相府是恥辱。”
“誰告訴你我是相府的恥辱的？即便我是相府的恥辱，也不用你來剷除，你只需要過好你逍遙大小姐的生活便是。”慕離回答道，語調很平穩，“是母親吧。潛移默化的讓你厭惡我，讓你來爲難我，因爲她與我生母有過節，這件事情你應該也聽說過。”
慕笑顏皺了眉：“你想說什麼？”
“你一直被母親當槍使而已。”慕離也不怕撕破臉皮，反正回去之後，慕笑顏終歸也是要說盡她的壞話的，“她不喜歡誰，便挑撥你去對付，去出頭，父親罰了你，她爲你求情，看似對你好，實際上只是讓父親更厭惡你，讓其他人詬病你，說你張揚跋扈，她和姐姐則成就一個寬容大度的名頭。”
“她們……”
“你好好想想，是誰縱你對我下手，給你提供方便的？你再好好想想，這些年來是不是都是你欺壓着我？還有，對比一下你和四姐姐，四姐姐的才貌雙全的名頭，纔是母親苦心打造的，而你除了被說成寵壞了，還有什麼？”慕離淡淡的道，“這些事情，你好好想想。”
慕笑顏沒有說話。
“還有一句話，井水不犯河水，沒有誰活該被誰欺負，也沒有誰心甘情願被誰欺負。你我本無恩怨，你若不來欺我，至於我們關係這般惡劣嗎？想想品菊堂落水，想想晨省爭執，想想你各種設計害我。”慕離靜靜的道，“不要只想着別人對你做了，你先想想你對別人做了什麼。”
“你承認了？承認昨晚的事情是你做的？也承認了那些事情都是你算計我的？”慕笑顏突然狠狠的道。
“我承認了什麼？我只是讓你好好想想。”慕離不鹹不淡的道，“這些原本我都懶得與你說，不過你一直在我耳邊吵鬧，實在煩人。這些事情，這些道理，你願意琢磨便琢磨，你要覺得是我承認了什麼，那也隨意。”
良久，沒有說話，慕笑顏是沉默了，慕離繼續閉目養神，之所以說這麼多，也並非因爲她吵，而是如果能挑撥她對吳氏的信任，阻止從她嘴裡說出她會功夫的事情，也是好的，總少一個麻煩。
還有，會武功這個事情，得想個法子圓過去，不能永遠在人前不能動武。
“都不是好東西。”慕笑顏突然冒出了一句，“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都是該死的，都是！”
慕離沒有睜眼，直到回到了相府。
聽說謝富貴的父親謝進財已經來過了，兩方人商議得還算是和睦融洽的，他們幾人回府之後，吳氏便去見了慕笑顏，而慕離則是被慕明德是召見了。
書房之中，只有慕明德一人在而已，慕離行禮之後，站到了一邊。
“聽說皇上又賞賜你了。”慕明德坐在案臺之後，一邊喝茶，一邊慢慢的問道，聽不出什麼喜樂來。
“回父親的話，是離冒失了，幸好皇上並沒有苛責離。”慕離應道，慕明德在玉笙寒和宋凌軒之間曖昧不明，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是跟着誰的，或者還是他腳踏兩隻船。
“跪下。”慕明德突然道。
慕離低頭皺眉，然後跪了下去，並沒有說話。
“你怎可和樑國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頂撞呢？兩國好不容易纔和睦，你說的話我都知道，你可知若是因爲你的那些話，惹怒了樑國的太子和公主殿下會有怎樣的後果？”慕明德冷聲道，語氣很重，“如果戰事再起，又當如何？這辛苦換來的和平不是毀於一旦了嗎？”
開門見山是那晚她對峙玉丹錦的事情，而並沒有詢問鬧得滿城風雨的慕笑顏的情況半句，可見玉丹錦和玉笙寒的事情，比慕笑顏給相府帶來的名譽的損害讓慕明德關注多了。
“也虧得太子殿下寬宏大量。並沒有與你計較，還鼓了掌。”慕明德又放緩了語氣，“你所說的話，雖然言辭激烈，但也還算有腦子，說得也還算中肯，也挑不出多大的錯誤。”
這樣看來，果然還是向着玉笙寒的，慕離心中想着，嘴裡只是低聲道：“離知錯，是離的不是。當時只想着被人逼問，總不能丟了相府的臉，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也不能丟了宋國的臉，讓客人問得無言以對。”
“罷了，起了吧。”慕明德伸手扶起了慕離，態度已經柔和了不少，“剛剛讓你跪下，只是想警醒你，以後萬萬不可再如此了，有時候要以大局爲重，臉面只是次要的。”
“是。”慕離應聲起來。
“皇上給你賞賜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且好好受着。”慕明德又道，話鋒一轉，話裡有話的道，“但切不可因爲皇上賞賜了你，便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離謹記自己的本分，不敢有任何想法。”慕離道，雖然慕明德說得含糊，不過她也有些明白慕明德這個“本分”指的是什麼了。
慕仙瑤是慕明德培養給皇上的人，這種事情輪不到她慕離，因爲即便她入宮了，以她庶出的身份，加上她孃的戲院身份，她也不可能在後宮之中爬上什麼分位，但慕仙瑤這根正苗紅的就可以。
所以，慕明德還是要慕仙瑤去入宮的，擔心慕離因爲皇上的兩番賞賜，而去與慕仙瑤爭什麼。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明白就好。”慕明德點點頭，“離啊，笑顏算是沒希望了，除了你四姐姐之外，你一定要嫁一個好人家，與我相府門當戶對的。那些少年郎們，上眼的，跟我說，跟你母親說都可以，我們會爲你做主的。”
“謝父親。”慕離點頭。前提是門當戶對，她當然知道，這些大家族的子女都是用來聯姻的，“六姐姐也不是說不好，到底謝公子也是京城首富之子。”
“嗯。”慕明德點點頭，“不過笑顏眼界頗高，這事兒思來想去也有些疑惑，別是被人算計了，以後出門玩耍，你可得當心些。”
“是。”慕離點點頭，頓了頓，見慕明德臉色不錯，剛剛的訓誡也不是真的訓誡，對於她被皇上賞賜，他應該還是滿意的，否則現在也不會這樣和顏悅色，便又道，“父親，女兒還有一事相求。”
“說。”
“皇上賜給女兒的東西中，有一把弓箭。”慕離提起了這個，輕聲道，“我想學武。”
“學武？”慕明德愣了愣，“怎麼會想到這個？”
“一來皇上賜給女兒弓箭。女兒想着總不能徹底閒置了。”慕離說道，這便是她想到的掩飾方法，日後被吳氏說出她會武也是正常的了，“二來，父親剛剛也說，恐是有人算計六姐姐，我想即便是女子，會點防身術也好。第三麼，姐姐們琴棋書畫都精通，女兒不擅長這個，不如另闢蹊徑，學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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