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男人赤紅的臉被千金數落的快要噴火了,心裡的怨恨怒火加劇,就變成了衝動。他見所有人都帶着嘲弄的眼神望着自己,就惡狠狠的詛咒道:“哼,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不就是個沒男人要的可憐女人……這什麼骯髒的破地方,讓我住這裡,我還怕自己不長命呢!”
“你胡說什麼?”千金一聽到他的話,心頭涌上怒火,犀利的眼神帶着銳利的光芒死死的盯着他,厲聲質問道。
“我哪裡胡說了?”既然周千金把話說死了,堵死了自己的發達之路,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周千金,你自己守寡帶着孩子就算了,還扯我大姐下水,讓她男人休了她,帶着孩子陪你熬,你說你那地方不骯髒,哪裡還骯髒啊!?”
“你給我閉嘴,”在屋裡帶着孩子的絹兒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只是月兒娘見情況不對勁,就溜進去告訴了她——畢竟,人家跟絹兒是嫡親的親人,跟千金是隔輩了的,應該好說話一些。
衝出門口的絹兒剛好聽到敏兒男人的話,立刻厲聲的呵斥着,雙眼圓睜,大有吃人的架勢,把衆人都嚇了一跳。
這絹兒的性子一向柔和,就算和離回來後,也是一副柔柔的樣子,見算都是笑眯眯,沒有脾氣的,讓大家覺得她是個好說話的人,所以如今看到她那副樣子,完全懵了。
“你算什麼東西?你家教你的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嗎?”絹兒衝到千金面前,護着她冷聲的質問道。
“絹兒,那是你妹夫,你別幫着外人,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王氏一見她緊緊的護着千金,很是不滿的道。
絹兒被王氏的話刺激到了,瞪着她厲聲質問道:“我是誰,你告訴我?我和離後,帶着纔出生的孩子無所依歸,你當孃的卻狠心的對我不管不問,還管我要奶奶跟小姑給我的送親禮,連我的死活都不管,現在卻來質問小姑——你有資格嗎?”
人都是有逆鱗的,絹兒不管王氏怎麼欺負她,她都無所謂,畢竟王氏是她親孃,她要尊重着,不能反駁,不能鬧的太過,免得被村人恥笑。可是,他們不能這麼說小姑,小姑是她跟滿滿的救命恩人,他們怎麼能這麼羞辱小姑呢?
他們不論怎麼嘲弄她,羞辱她,她都可以忍受,但惟獨不能忍受別人欺負小姑,那比欺負自己還讓人接受不了。
看着怒氣爆發的絹兒,千金傻眼了,衆人怔愣了,好像有些難以接受。
“你……你個沒良心的,”王氏是率先回過神來的,她顫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指,委屈的指着絹兒控訴道:“你帶着孩子,家裡哪裡能有地方住?你小姑這裡有那麼多的地方,住你們母子還委屈了啊!?”
氣死她了,爲什麼連這個都要責怪她呢?她就是覺得千金家纔好,才拒絕讓絹兒回去的。
絹兒見她到這個地步了還如此的冥頑不靈,就深呼吸一下,控制住自己的怒氣理智的問道:“小姑是我長輩,可沒有照顧我們的理由……娘,你摸摸良心問一下,沒有小姑照顧我跟滿滿的話,你會接受我跟滿滿,不讓我們母子顛沛流離嗎?”
王氏被絹兒銳利的眼神盯着,想要回答“當然”,可是那兩個字卡在她的喉嚨口,怎麼樣都說不出口,弄的她望着絹兒好一會兒後,才吶吶的道:“咱傢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還跟我這個當孃的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絹兒以前好的很,從不敢跟自己擡槓,自己說什麼就是說,沒想到今天會當着那麼多人讓自己下不了臺,這肯定都是周千金挑撥的。她就說了,周千金爲什麼那麼好心的要收留絹兒跟滿滿,原來,她的詭計在這裡呢。
只要挑撥了她跟絹兒的母女情,那絹兒的心就向着周千金,跟自己都離心了。好深的詭計啊,她到現在才發現周千金的險惡用心。
“我不跟你計較,我要跟誰計較?”絹兒聽到她的話,差點就笑出來了。“我跟滿滿無所依歸的時候,你不但沒想着要安頓我,還要我拿出金簪來塞住你的口,你還說是爲我好?你是想要逼死我跟滿滿,心裡才滿意吧!?”
“大姐,”看着挑眉吵鬧的敏兒男人出聲喊着她,一副語重心長的道:“你誤會阿姆了,她是真爲你好,你看看你小姑,心思叵測,就爲了挑撥你跟阿姆的感情呢!”
“你閉嘴!”見到他那副嘴臉,絹兒心底的怒氣就更深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小姑不請你們,你們厚着臉皮來,還出口羞辱人……有你們這樣的人嗎?你說這裡骯髒,你怎麼不說自己齷齪了?”
看着絹兒強悍的怒氣肆虐着衆人,千金在心裡深深的嘆息一聲,知道絹兒是真的傷心了,纔會把所有的委屈發泄出來。
是啊,誰能不傷心呢——面對着自己的親人的背叛跟逼迫,換成她,或許也會發狂吧。
“我跟你妹子是定了親,拜了堂的,哪裡像你小姑,不明不白的就生個私生子出來,你覺得她好,我倒覺得她不要臉……也不知道這屋子裡有沒有藏着什麼齷齪,骯髒的玩意,說不定啊……,”敏兒男人信口開河着,也不管說的話到底有什麼後果。
“該死的,你還真的敢胡說八道,”周德梅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揮了一拳直接打在敏兒男人的臉上,怒吼道:“你們是見不得千金過的好,才這般的糟蹋她——要是她過的不如你們,你們還敢算計她嗎?”
“就是,說了半天,不就是爲了銀子!”有人恍然,立刻出聲道。
“真是爲了銀子,連自己的親生女兒,外孫都不管了,也是少見的,”有人見絹兒跟斗雞似的,雙目赤紅,知道她是爲千金打抱不平了,算是有點良心了。
“你是沒看到,這周宏一上到賭桌,連自己兒子是誰都不知道的人,能攢下什麼銀子呢?”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可週宏卻是不是個東西。要是他是個好的,有本事的,也不至於讓絹兒如今的處境那麼尷尬了。
周梓木強勢出擊,有木有歡呼啊?木有的話,懶懶繼續藏着,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