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尼克.安德森是認真的嗎?”再回去的路上王安萍反覆問沈正輝,“他是不是被你騙過一遍了纔有這樣的想法?”
“我哪有那種能夠騙到這種頂尖資本家的本事?”沈正輝略帶自嘲,“說實話,我這纔算是完全明白他找中國合夥人的目的。”
“那可不一定,”王安萍哼了一聲,“你不是騙得日本頂尖資本家都幫你把孩子生了嗎?”
“你確定你要談這個?”
“算了,現在幫你生孩子的老婆都不在意,我在意什麼?”她撇嘴,儘管嘴巴上這樣說,但是沈正輝還是從她的語言和表情看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很有必要轉換一下話題,沈正輝抿了抿嘴,“那麼你對於他的這種尋找合作伙伴的想法怎麼看呢?”
“怎麼看?”王安萍偏了偏頭,迅速地回覆到了精明的女商人的軌道上,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子,然後搖了搖頭,“沒什麼看法,我覺得很正常。”她解釋道,“就好像手機的市場一樣,蘋果佔領了先發的優勢,並且建立了自己的軟件生態系統,這是歷史形成的。”她強調道,“在操作系統上,谷歌已經慢了一步,所以他們就不能夠再選擇和蘋果或者微軟一樣封閉的道路,他們必須開放,和一切可能結盟的力量結盟。”然後她撇嘴,“不過我覺得安卓系統的發展潛力似乎不是很大。”
沈正輝倒是驚訝於王安萍居然也有如此敏銳的觸覺,“但是你要看到,”他說道,“相比較安卓。似乎其他系統更加糟糕,p和塞班,操作起來複雜極了,最起碼安卓是免費開源軟件就是最大的優勢。譬如說中國的山寨機,在安卓系統出來之後。他們很有可能洗白變成正規的手機制造商。”
王安萍對於手機行業更深層次的東西似乎不太瞭解,只是淡淡地說了聲,“是嗎?”
“我以前和你說企鵝和阿狸的時候,你不是這個態度啊?”沈正輝偏了偏頭。
“呵呵,那麼你覺得現在有哪家手機公司前途比較好啊?”
“就技術而言當然是能夠做通訊設備的那幾家,不過技術發展這麼快。以後的手機廠商說不定根本不需要有工廠,一切都可以代工解決,這樣的話拼的就不是生產能力而是其他了。”
“其他什麼呢?”
“服務、售後、宣傳、軟件生態圈等等。”沈正輝說道,他也不願意當神棍當得太早,“如果潘多拉頭盔解鎖了通信模塊的話。對於手機業倒是一個極大的衝擊。”沈正輝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弟弟的轄區裡有一家通訊設備的設計企業,按照規劃,他們已經開始設計安卓系統的手機,並且少量地實驗室生產。”
“你的授意?”
“我算是給他們指了一條發展道路而已。”對於這件事情,沈正輝深感得意,但是儘量不表露出來。
面對沈正輝這種表情。王安萍似乎增加了某種警惕,想了一會兒,她問道。“是吳小龍的公司?”
沈正輝頗感驚訝,“這你也知道?”
王安萍給了他一個白眼,表情有些複雜,“你這算是在幫安然佈局?”
“說不上,”沈正輝迴應道,“我隨便說說。吳小弟聽進去了而已。”
王安萍很是不屑,“以他父母的身份。他還怎麼樣?以後十年他不是想幹什麼幹什麼?”
“那也不一定,”沈正輝抿嘴。“你哪段時間是想幹什麼幹什麼的?”
“和我擡槓,”王安萍很是不滿,“我家和他家能比嗎?”
“說不定到時候人家爲了避嫌,更加規矩老實也不一定。”
王安萍幾乎要笑出來,“那麼他家的技術准入資格是怎麼辦下來的?”
似乎是意識到這話題不太好,王安萍調整了情緒繼續問道,“尼克安德森是不是想要發展一批企業替他衝鋒,他坐在後面受專利費就行了,特別是中國市場,他是不是覺得很難掌控?”
“嗯,我的想法現在和你一致了。”沈正輝回答道。
王安萍笑了笑,“人家情報工作做得好,現在各個地方電視臺好多都在批判潘多拉頭盔讓青少年沉迷,影響比網絡遊戲更壞。”她停頓了一下說道,“尼克安德森估計是害怕到時候到時候中國政府封禁頭盔的銷售。”
“這倒不至於。”沈正輝回答道,“網絡遊戲有害,但是如果網絡遊戲賺錢的話,政府也不會封禁的,至多縱容一些磚家叫獸用電擊治療網癮。”
“如果是進口網遊呢?”王安萍反問道,“與其等待中國大陸能夠生產同類產品然後利用政治手段限制潘多拉的銷售,不如採用授權收專利費的方式。”
“潘多拉的生產線可就在大陸。”沈正輝提醒道,“而且生產供不應求。”
“那這不是更好了,大陸生產的全部出口,國內全部用山寨版。”王安萍攤開了手,“政府當然不會自己沒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有些權貴資本家和他們的白手套可就不那麼講規則了。”
沈正輝咂了咂嘴,覺得這個話題爭下去沒有什麼意義,他自己也不知道尼克.安德森具體是怎麼想的,對於尼克.安德森的意圖,他也是一個模糊的概念而已,“實際上在美國他也這樣做了,谷歌和蘋果都拿到授權了。”
“是的,這個消息我也聽說過了,據說是爲了避免被以壟斷的名義控訴。”王安萍有些不以爲然,“所以這就是先發和後發的區別,”停頓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那麼今天尼克安德森向我們展示着這個東西意思是向他的合作伙伴說明雖然他開始進行技術授權。但是在技術上他依然有足夠的儲備?”
其實根本不用向我說明的。沈正輝心想,母體的技術人家都有,這種虛擬網遊根本就是小a色,但是在表面上,他還是說道。“也許他希望他的合作伙伴對他更有信心和耐心吧,這可能是十年以上的合作週期呢!”
“哇歐……”王安萍若有所思,“就他目前所擁有的東西已經足夠那幫權貴打出狗腦子了。”
“親愛的,不要忘了你也是那幫權貴中的一員。”
“我可不算。”王安萍聳了聳肩膀,“我已經足夠招人恨了,再吃下這種蛋糕。恐怕在交接班的時候就要被殺了給猴子看。”
“不要妄自菲薄。”沈正輝說道。
“這可不是妄自菲薄,”王安萍說道,“潘多拉的生產線問題都上了政治局的會議,現任局委,未來的常委坐鎮協調。這種重視程度,現在他說要轉讓技術,”王安萍笑了笑,“不知道多少人會跳出來爭。”
這倒也是,潘多拉頭盔一年的銷量在80億美元以上,再加上潘多拉格式的電影等等,幾乎短短一年時間,潘多拉就成了第二個蘋果。資本市場就盯着潘多拉。不斷有金融人士宣稱,如果潘多拉上市的話,它就是第二個蘋果。市值妥妥地超過兩千億美元。特別是潘多拉公司尚且沒有擴充足夠的產能,潘多拉產品在全世界尚且屬於極度稀缺的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能夠拿到潘多拉技術的授權,即便是自己不生產,將技術權轉讓或者是合股,這個授權的價值也相當於上百億美金。換算成人民幣,簡直不敢想。所以別說是局委。就算是常委也不一定不會心動。
“那麼你不覺得這也是一個好機會嗎?”
“也蘊含着極大的危險,”王安萍面色嚴肅起來。“我要回去好好和家裡人商量一下,不能讓別人把我當白手套用。”
幾乎是一瞬間,沈正輝也有些明白尼克.安德森的險惡用心了,“他肯定心目中已經有一個合作名單了,”沈正輝也說道,“我可以確定,肯定有一家實業的公司會獲得這個技術授權,畢竟產能也是他要考慮的一個重要的因素,此外,”沈正輝抿了抿嘴,“其他的授權就相當於保護費了,他本人也許不會珍惜,但是這確確實實就是利益。”
“是啊,”王安萍咬了咬牙,“這該死的美國佬拿我們當猴耍。”
“也不能這麼說,”沈正輝看了看那頭盔,“這玩意人家確實走在前面了。”
王安萍表情頗爲複雜,“真是難以相信,”她說道,“這比我們國內的科學院研究先進多了。”
“實際上就技術而言難度不是太大,”沈正輝沉吟道,“綜合到一起,工程上用心要比科技上多得多,科學院的老專家大概沒有想到這個方向上。”
“在大規模量產上他們確實有些無能爲力了。”王安萍冷笑了一聲,然後她繼續說道,“我本來還想在美國多留幾天,但是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我馬上就得回國了,這可是好大一件事情呢。”
“好的。”沈正輝點了點頭,“我這邊的後期製作事情也多,陪你的時間也不多。”
“那麼,今天晚上。”王安萍拉住了沈正輝的衣領,“你要好好滿足我才行,我要在走之前把你榨乾,免得你去找好萊塢的女人。”
“你是不是有些低估我的節操了?”
“算了吧,你們這些當導演的,什麼節操我還不知道嗎?”
……
“所以你去美國就帶回來這麼兩個頭盔?”王海洋麪對這個頭盔感覺有些無語,“家裡面不是已經有了嗎?你爺爺看電影入迷,醫生還囑咐要讓老爺子不要太激動。”他撇了撇嘴,“他們日本人居然還買了那些老電影的版權,真是……是不是沈正輝的主意?”
“他在買版權的時候可沒有預料到潘多拉頭盔的發明。”王安萍說道。
“現在看起來,版權真的賣便宜了,中影的韓總都要哭了。”王海洋繼續說道。
“爸爸,我和你談正事呢!”王安萍有些不滿意,“你先試一試這個頭盔。”
“我不玩這東西,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王海洋擺了擺手,“什麼新電影你們自己去看吧。”
“不是……”王安萍一陣心苦。就在這個時候,王老爺子推門走了進來。
“安萍回來了?美國好玩嗎?有沒有給我帶什麼東西啊?”看到了桌子上的頭盔,王見勝眼睛一亮,“這是新版的嗎?有什麼新功能?”
“可以大槍。”王安萍說道。
“打槍?”王見勝非常感興趣地問道,然後就在他的糾纏下,王安萍不得不耐心地和自己的爺爺講解這個頭盔新增加的遊戲功能,爲了有感覺,老爺子還特意戴上了手套。
王海洋也被這功能吸引了注意力,到了最後,兩個人雖然沒有在房子裡面對着房子亂射,但是也到了院子裡面,好好地試驗了一下虛擬s這個遊戲。
“雖然真實感不是太強,”王海洋嘀咕道,“但是感覺如果用在模擬訓練上,很實用啊!”
王見勝則有些不滿意,“這後坐力和重量感都沒有,感覺不是很好啊!”
“可以讓士兵直接拿真槍,但是開槍用系統模擬,這樣的話模擬訓練就有搞頭了,”王海洋也是瞬間腦洞大開,“如果能夠建立一個計算機軟件平臺的話,大規模的訓練就不需要人工判斷了。”他目光看向了王安萍,“這玩意可以大規模量產嗎?軍隊採購能不能便宜一點?我們先買點搞個試點。”
王安萍有些無奈地看着勁頭同時上來的自己的爺爺和父親,“這個現在還不能量產,”她說道,這樣一下就打消了兩個人的興致,“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她有些頭疼了,要把整件事情說清楚,家裡面這兩位家長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個耐心聽下去。
於是,在王安萍的一再要求下,兩個家長終於放下了頭盔,重新坐在了書桌前,聽着王安萍彙報她在美國的經歷,即便是王見勝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在聽明白了尼克.安德森的要求之後,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這算是什麼?”他嚷嚷道,“給我們家送禮,還是給我們國家送禮?居然採用這種方式,他直接向副總理提不就行了嗎?”
“我也覺得爲難。”王安萍說道,“我應該怎麼做呢?”
倒是王海洋緊鎖着眉頭,但是看錶情,似乎有些心動,但是當着他父親的面,似乎有些不好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