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的人到了”帕克斯對溫特斯笑了笑,“要和他們告別嗎?”
溫特斯點點頭,然後握住帕克斯的手,兩人在使勁的抱了一下。然後走到那夥大兵面前,和他們一一擁抱,每抱一個人,他都用很大的力氣。
“別這樣,搞得生離死別似地。”葛奈瑞開了一個玩笑,“爲我們準備好晚餐,說不定我們會把那個傢伙叫什麼來着?尼蘭德,對,就是那傢伙帶回來,還能夠吃一頓豐盛的晚餐的。”
“活着回來”溫特斯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臂,“這纔是最重要的。”
溫特斯的話,讓剛剛輕鬆了一點的大兵們又都沉默起來,帕克斯嘿嘿一笑道:“好了,連長,我們該出發了,其實這幫傢伙說不定早就想單獨行動了。”然後朝着他們大聲道:“夥計們,都來領取你們的裝備。”
“西福弟、杜克曼拿着m1狙擊步槍,戈登,你的BAr,懷特,電臺是你的,你比較熟悉這個。煙霧手雷沒人兩個,手電筒每人一個,好了,還有英國佬的衝鋒槍,微聲的,希望你們能夠用得慣。”
“哦,這是司登mkⅡs衝鋒槍,漂亮的寶貝,我喜歡”這時候葛奈瑞驚喜的叫了一聲,然後拿起一支,左右擺弄。
“好了,把你們笨重的m1伽蘭德留下來吧,我們不需要這個了,交給中尉保管。”帕克斯招呼着衆人,“檢查自己的手榴彈、刺刀、手槍還有水壺等等,還有陸軍口糧。”
“我討厭陸軍口糧”懷特將電臺背在肩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我也是,但是我們是爲陸軍部去拯救那傢伙的,所以他們就用陸軍口糧來招待我們。”葛奈瑞嘿嘿一笑,“說不定下次我們去拯救海軍的某個傢伙的時候,還會嚐到海鮮呢。”
“我喜歡航空兵”派康提點點頭。
“你想吃天上飛的嗎?”懷特哈哈大笑。
氣氛總算輕鬆了很多。帕克斯拿了一隻司登衝鋒槍,檢查了一下彈藥,大聲道:“好了,檢查完裝備,我們要出發了夥計們,出發,出發”
倉庫的門外已經停着一輛卡車。帕克斯首先爬了上去,然後伸出手,握住了正在等車的懷特的手,將他拉上來,然後是戈登、蘭道曼、杜克曼、葛奈瑞、西福弟、派康提、李高特、泰伯特、馬丁、託伊。
這時候溫特斯中尉在一旁靜靜的看着。看着這些兄弟們登上了卡車,然後漸漸的隨着汽車的開動,向外面駛去。他挺了挺胸,擡起手,向他們敬了一個軍禮,一直到卡車消失在視線之外,才放下來。
卡車緩緩的開動了,向前駛去。兄弟們都看到了溫特斯的那個軍禮,然後每個人都靜靜的望着他,隨着汽車的顛簸而左右搖晃這身軀,一直到溫特斯中尉的身影消失。
汽車很快駛出去卡靈頓,朝兩軍防線的背面駛去。
“少尉,能問個問題嗎?”李高特忽然對着帕克斯道。
帕克斯衝着他點點頭道:“問吧,想問什麼只管問。除了關於這次任務的原因還有結果,因爲這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了。”
“那我還是算了”李高特悻悻的嘀咕了一句。
葛奈瑞哈哈一笑道:“李高特,你的心思被少尉摸透了。”
“好吧,我換一個問題”很顯然李高特被葛奈瑞刺激了,“少尉,你結婚了嗎?聽說你有女朋友,而且還有兩個,這是我聽說的。”
“結婚?”帕克斯笑道,“沒有,至少在戰爭結束之前是沒有結婚的,關於兩個女朋友的問題,你們覺得可信嗎?別相信留言,眼見爲實。”
“嗯,關於女朋友之類的,我覺得傳言比眼見更真實一點。”懷特嘻嘻的笑着。
“好了,別來時說我,找點別的話題吧。我可不想在深入敵營之前,還因爲這個分心”帕克斯嘿嘿的笑着,把話岔開。
但是他的話讓人都哈哈的大笑起來。
汽車在蜿蜒的路上顯得很顛簸,一路上的田野和樹林藩籬交錯掩映,兄弟們在笑了一陣,然後又沉寂下來,看着來時的那條路不斷的在延伸,這意識着回去的路,越來越遠。
前面就是一片樹林也原野交錯的地方。這時候汽車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就聽到那兩個司機下來,大聲的叫嚷道:“好了,夥計們,你們到了,現在只能將你們送到這裡,在往前就是德軍的防禦區域了。”
“好了,夥計們,都下去吧。”帕克斯率先跳下車,擡頭望去,眼前是要穿過的就是一片草地和幾叢樹林。想到這一走,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卡車掉轉頭,然後沿着在原路返回。
“再見了,福特汽車。”派康提看了看汽車在蜿蜒的路上消失了。
“葛奈瑞、託伊,你們兩個做前鋒。李高特、馬丁,你們斷後。”帕克斯說着橫端着衝鋒槍就開始往前走。他沒有看汽車消失的那條路,這注定是不能回頭的。
午後的天氣變得陰暗起來。一行人走在樹林掩映的草地上,他們走的小心翼翼。草地上的飛蟲不時在空中撞擊這這一行人的臉。
“啪”的一聲,西福弟一巴掌拍在脖子上,然後看了看,手中的黏着一隻蚊子,然後使勁的用手甩了甩,嘀咕道:“該死的吸血鬼”
“長官,我們還要走多久?”西福弟忍不住抱怨起來。
帕克斯從懷裡掏出地圖看了看,然後看了看前面,點頭道:“別急,我們因爲是繞道,所以大約還有二十幾里路吧。”
“長官,我對這次任務有意見”李高特道,“難道我們爲了那個傢伙而要犧牲我們十二個人的性命嗎?我們都是有媽。難道我們的媽媽就不會爲了我們的陣亡傷心嗎?”
“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過了,李高特,還有什麼新鮮的話題嗎?”帕克斯笑道。
“沒有了,長官”李高特有些喪氣。
葛奈瑞舉手道:“長官,我有話說”
“說吧。”帕克斯道。
“我覺得陸軍部這次派我們出去,有點大材小用了。我們都是傘兵中的精英,應該派我們去柏林的,這樣的話,我們就會連希特勒也幹掉的。別說營救一個大兵了。”葛奈瑞嘿嘿的笑着。
“你說的非常對,但是我們還是先完成這個任務再說吧,或許辛克上校會相信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帕克斯笑道。
“我不過是抱怨幾句而已”葛奈瑞笑了笑,這時候走在最前面的託伊忽然停了下來,蹲了下去,然後舉起了手掌。
前面一個陡坡,而且能夠隱約的聽到嬉笑的聲音。帕克斯打着手勢,讓他們迅速的隱蔽起來,然後自己飛快的衝上前,在坡邊趴下來,探出頭。
是德國人的巡邏隊。他們一行六個人,正在嘻嘻哈哈的說笑着,而且其中有兩個人的手中還有酒瓶。正朝着帕克斯他們側面而來。
帕克斯轉過身,朝着他們打手勢,頓時一行人分成兩面包抄過去。葛奈瑞帶領一隊,泰伯特帶領一隊迅速的佔領了有利的地勢。
“聽我的命令”帕克斯輕聲說了一句,“留一個活口。左邊的第一個留下來。其他的全部幹掉。”然後又將話傳給了泰伯特。
德國人顯得很激動,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們吵鬧着,走路有點搖晃。他們已經越走越近了,帕克斯已經能夠清晰的聽到他們說的話,他們在抱怨着該死的戰爭。
帕克斯瞄準了最後面的那個,然後扣動了扳機。
“噗噗噗”衝鋒槍發出輕微的響聲,然後那個德國人一頭栽倒在地上。
“哈哈,巴巴拉,你喝醉了吧”另一個德國人大笑起來,正要伸手去扶他,忽然就覺得胸口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他驚訝的低下頭看了看,發覺自己的胸前一塊紅迅速的擴大,他張了張嘴,也一頭栽倒在地上。
另外四個發覺有異,忽然驚呼一聲,轉身就要逃走,但是其他人的手中武器已經開火了,四個人馬上就倒下來三個。
另一個拼命的往後跑,帕克斯跳出來,端着衝鋒槍擊中了他的小腿,那個德國人一頭栽倒。他一邊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一邊朝前爬着。
“那個德國人喊叫什麼?”埋伏的兄弟們都衝了出來,已經追上了那個受傷的德國人,葛奈瑞嘿嘿的對着託伊笑道。
“大概在叫媽媽吧”託伊笑着,走上前,一腳將那個德國人踢得翻了轉來,仰天躺在地上。
那個德國人的眼睛裡滿是恐懼,他不聽的對着託伊搖手,渾身哆嗦,嘴裡語無倫次的在大聲的嚷嚷着什麼。
“閉嘴”託伊忍受不住聒噪,狠狠的吼道。那德國人很顯然嚇壞了,仍然不停的向着託伊嘮嘮叨叨。
“嘭”一聲悶響,清靜了,託伊揮動了一下右手,然後在空中甩了甩,他的手上的老虎戒指在空中有些閃亮。
“噢——,真該死你幹了一件好事,託伊”帕克斯搖頭苦笑道,“看來我們得一路上帶着這個累贅了,我還得問他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