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燈光之城。
韋伯斯特坐在旅館裡,他住在最高層,這是他自己的要求。因爲從窗戶裡可以眺望塞納河。這裡的風景依然秀麗。儘管巴黎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現在也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但是美麗的城市一點都沒有遭到破壞。儘管希特勒下令將巴黎搗毀,但是巴黎的德軍衛戍司令迪特里希?馮?肖爾蒂茨將軍在良知與希特勒的效忠面前徘徊了,最終他的良知佔了上風,想辦法拖延並且協同盟軍讓這座美麗的城市免於被蓄意的和炮火的毀壞。
韋伯斯特就坐在窗前,寫着日記。這是他的習慣,他習慣於將自己在戰爭中的一切都寫下來。他很詩意的想象着,在這座美麗的有着象徵意義的城市裡,面對着風景如畫的塞納河寫信一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與他一同來到巴黎的卡伯、赫胥、米勒還有赫夫朗等人都出去找樂子去了。卡伯來到巴黎的時候,在大街上瘋狂的大叫大喊,就像是個鄉巴佬一樣,這讓同行的四人都感到有些臉紅。但是那傢伙絲毫不以爲意,不斷的用怪腔怪調向路上的年輕姑娘打着招呼,惹得路人紛紛側目,以及那些姑娘們的大笑。
“……這次的市場花園行動給了我一個全新的對戰爭的概念,我們的排長就像一位戰爭的藝術家,他就像是爲戰爭而生,儘管他只是一位排長,但是我們可以感覺到,戰爭的天平因爲他可以變得不平衡起來……”
“我目睹了這場戰爭的血腥和殘忍,看着英軍的士兵們在碼頭和萊茵河中央,被德軍屠殺,自己卻無能爲力,那種感覺很痛苦,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血型的場面,就像是屠宰場,人類靈魂中的殘忍被戰爭這個惡魔徹底的釋放出來,換取的是血肉橫飛,和悽慘無助的嘶叫。這是我厭惡戰爭的原因,它遠遠比諾曼底的那次讓我恐懼……”
“……但我也目睹了更快速的戰爭過程,我們調動德軍、英軍還有波蘭軍,我甚至感覺自己就是這場戰爭的主宰,而他們都是圍着我們轉的,爲我們放煙火,這是我的一種感覺,我甚至不那麼痛恨這場戰爭了,甚至有些期待下一次的精彩會是什麼樣的……”
“…我承認,我現在心裡存在一個矛盾,在渴望和厭倦中掙扎,但是有一件事,我非常非常的慶幸,那就是,到現在爲止,我還活着,只有活着,我才能體驗這種感覺。而且,我希望,直到戰爭結束,我都還能記錄着這些東西……”
韋伯斯特坐在窗子邊記錄的時候,而他的同伴們卻就像是放出去的發*的猛獸。他們在巴黎的街頭橫衝直撞,發泄經過大戰之後的精力
“希望我們不要驚動那些憲兵”赫胥再一次的看到卡伯拍了以爲姑娘的臀部之後,引發出尖叫之後,他瞪圓着眼睛,轉頭對着赫夫朗說道。
“卡伯,爲什麼你就不能消停一點?”赫夫朗擔心的叫道。
“別擔心,夥計們,盟軍是解救巴黎的英雄,她們不會召來憲兵的。”卡伯衝着他們打了一個響指,那個被他拍了臀部的姑娘果然沒有找憲兵解決問題的打算,她甚至在驚魂已定的時候,還對卡伯嫣然一笑,這讓卡伯更加的得意起來。
“噢,算了吧,卡伯,解放巴黎的不是我們,是第四步兵師的兄弟們”米勒對卡伯有些看不慣了,這傢伙如果不是自己死乞白賴的要求跟着來,自己是絕對不會邀請他的,而且其他人也應該是這麼想的,想想他對自己作爲新兵剛入營的態度,真讓人頭痛。
“爲什麼我們不在這裡乾點正經事?好吧,我們這次來是花錢的,對不對?那邊有露天的咖啡,爲什麼我們不先喝一杯咖啡,然後在將以後幾天的計劃商量一下?”赫夫朗道。
“好主意”米勒和赫胥舉起了手。
“好吧,夥計們,聽你的。”卡伯很顯然也同意了。
四人在一條臨街的地方找了張桌子坐下來,四周都是在巴黎休假的軍人,英國人、波蘭人、法國人、美國人,有軍官還有士兵,他們都在熱烈的交談着,而那些談論戰爭很興奮的很顯然是那些新兵們。
“咖啡”卡伯朝着侍者舉了一下手。
四杯咖啡端了上來,卡伯就開口了:“好吧,夥計們,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白天去酒吧,晚上各自找姑娘,怎樣?”
“不錯的提議”赫胥點了點頭
“嗯,我有個主意”這時候赫夫朗擡了一下手,“這輩子是我第一次來巴黎,天知道我以後還能不能到這裡來,我想在這裡到處看看,這是白天的活動,當然晚上我們可以去喝酒,然後再找姑娘。各位,我可不想讓自己跑在酒和女人裡面,那樣的話,還不如弗吉利亞的一個小鎮呢。女人和酒吧哪裡都會有的,但是巴黎卻只有一個怎樣?夥計們”
“我附議”米勒舉了一下手。
“嘖嘖,我就知道是這樣,坐下來商量的結果就是像我們驢子和大象(分別只美國的兩個黨派)一樣,整天就會陷入爭論不休的麻煩,結果什麼都幹不成”卡伯不由懊惱的舉了一下雙手,然後在大腿上一拍。就在這時,他的椅子被身後靠着他的一名正在談笑風生的軍人撞了一下。他的杯子裡的咖啡差點就灑了出來。
“嘿”卡伯正要轉身發泄一番,但是卻被他身邊的赫夫朗拉住了。
“好了,卡伯,我們別惹麻煩,我們是來找樂子的,不是找麻煩的”赫夫朗勸道。
“該死”卡伯聳了一下肩膀。
但是那傢伙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已經撞到別人的椅子了。但是卻成功的引起了卡伯他們的注意,然後就聽到這傢伙在那裡高談闊論。
“新兵訓練,傘兵的新兵訓練真是難以想象,你們知道我在新兵訓練中做了什麼嗎?”那個傢伙還在一旁眉飛色舞的說着,“我在新兵訓練的時候吃老鼠”
頓時那傢伙周圍坐着的幾個都發出“哦”的驚呼聲,很顯然被那傢伙說的忽悠住了,因爲鎮住了場面,那傢伙愈加的來勁了,繼續道:“那是我第一,後來還有比這更噁心的。上帝,我都不知道我這樣被訓練出來,是不是爲了準備成爲一部專殺德國佬的殺戮機器了。”
“噗——”赫夫朗忍不住將一口咖啡噴在了卡伯的身上。
“嘿,這是我的新禮服,你弄髒了它,該死”卡伯不由有些不滿,然後悻悻的掏出手帕,準備擦一擦,沒想到,那個鄰座演講的傢伙,仍然處於興奮中,他又往後靠了過來,這一次居然用了很大的力量往後仰,將要要低頭擦水漬的卡伯狠狠撞了一下,頭部撞到了桌子上。
“該死的,你們這些人有毛病嗎?”卡伯忍不住站起來,轉身衝着鄰座的那四個人吼起來,他指着那個剛纔誇誇其談的傘兵怒道,“閉嘴吧,你那些狗屁的毫無價值的事,別自以爲了不起,該死的新兵,是不是隻在宣傳畫報中見過德國佬?你弄髒了我的制服,這可是我的新制服。”
那四個人站起來,然後那個傢伙看着卡伯,然後看到了他胸前的傘兵徽章不由道:“對不起,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卡伯不由嗤笑道:“真的?真是活見鬼,你這該死的菜鳥就是在說大話,你登陸過諾曼底?你經歷過市場花園行動?你佔領過阿納姆大橋?你挽救過英國人和波蘭人的性命?別吹你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了,那些不會讓你更光榮一點。”
“你——你們是——”那傢伙結結巴巴的道,他很顯然意識到了,這四個傢伙有些不簡單。
“101空降師506團E連一排記住了,新兵們,你們應該聽說過的”卡伯很神氣的盯着他,有些趾高氣揚。
“噢,天對不起兄弟們”那傢伙驚呼出聲,看着卡伯。然後他身後的三個人也長大了嘴巴,發出驚歎的聲音。
“你們的咖啡,我們請了,兄弟們”那傢伙忙換了一張笑臉,很顯然E連一排的事蹟已經在盟軍中流傳開了,特別是經過報紙的宣傳,一排的兄弟們都大大的長臉。他們一時間幾乎是成了傘兵英勇善戰的代名詞。
“好吧看在都是傘兵的份上”卡伯很顯然可以接受不付帳的咖啡。
“我是82師的補充兵,嗯明天我們就要去報到了,有機會上戰場。我是韋特,這是我的三個朋友,第四步兵師的補充兵。我們是一個地方應徵入伍的”那傘兵道。
“好吧,韋特,謝謝你的咖啡,我們要走了”這是一旁的赫夫朗站起身來,對着那四人道,“很高興見到你們”說着對着卡伯暗示了一下,示意快走。
看着卡伯四人離開,韋特大聲的叫道:“嘿,兄弟們,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的名字,今晚我可以請你們喝酒嗎?給我們說說黑豹的事”
“我叫卡伯”卡伯大聲的回了一句,“有機會再說吧”
四人離開了那地兒,很顯然能夠得到別人的敬重,讓四人都非常的開心。
“上帝,我們出名了”卡伯尤其顯得興奮。
“我們的行動就叫做黑豹,天,真不敢想象”赫胥也眯起了眼睛,滿眼的笑意。
“好吧,讓我們像黑豹一樣在巴黎的姑娘們中縱橫馳騁吧“卡伯突發奇想的大叫了一聲。
黑豹,這個名詞已經在盟軍內部傳開了。它就像是瘟疫一樣,感染着每一個士兵。讓每一個新加入的士兵們爲之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