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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9曰早晨,艾恩德霍芬郊外。
“e連兄弟們,集合了!”李普大聲的叫喊着。
“一排集合,我們出發了!”海立格中尉大聲的嚷嚷,“後面的兄弟們跟上。我們繼續向東,去海爾蒙德,野餐結束了!”
e連的兄弟們拿起裝備,然後開始向前。大清早,溫特斯得到辛克上校的命令,要e連向東行進,到海爾蒙德去,目的是拓寬“走廊”上在艾恩德霍芬的部分並與敵軍正面接觸。而與他們同行的是英國輕騎兵的一個裝甲連,他們將駕駛克倫威爾巡洋坦克與e連並肩作戰。
“要搭便車嗎?”一個英軍的中尉從坦克裡探出頭來對着溫特斯道,“從艾恩德霍芬到海爾蒙德的直達車,免費的!”
溫特斯看了看英軍中尉,然後笑道:“不,謝謝,如果能夠走着進入海爾蒙德,那對我將更有意義。不過你可以順便搭載我們連的其他人!”
中尉聳了一下肩膀,表示無所謂。
e連的兄弟們早就忍耐不住了,很多人都爬上了坦克車,坐在坦克的背部,儘管他們還要忍受比步行兄弟們更刺耳的坦克行進時發出的叮叮噹噹的聲音。e連的兄弟們朝曾德特進軍,大約走了5公里,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在進入曾德特的時候,他們再次遇到了歡呼雀躍的荷蘭人,爲弟兄們提供水和食物。這使得兄弟們非常的開心。
“如果整個過程都是這樣該多好!”一等便詹姆斯?艾利懷裡裝得很滿,他啃着手中水果,還帶着一點小得意。很顯然,這個過程,他很享受。
“你拿得太多了,最好分一點給別人!”泰伯特搖着頭對他說道,“說不定我們會遇上德國人,而你懷裡的這些東西都將成爲你的累贅,甚至會讓你送命!”
艾利正想說什麼,忽然就聽到身邊的尼克森吹了一聲口哨道:“哇哦,這就是文森特?威廉?梵高的出生地,終於可以近距離的看到他曾經的屋子了。這可真是太美妙了!”
“上尉,那傢伙是幹什麼的?”二等兵雷德問道。
“自我、隨心所欲、悲哀!”尼克森笑道,“這就是他的風格,一個畫畫的!”
溫特斯在旁邊笑着補充了一句道:“印象主義!”
“哦,那可真有個姓!”雷德嘀咕了一句道,“如果我能夠隨心所欲的話,我媽媽肯定會先揍我一頓,然後再餓上我幾天的。”
溫特斯和尼克森對望了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們穿過歡呼雀躍的人羣,然後繼續的挺進。梵高的故鄉,沒有受到德國人的蹂躪,這完全得益於梵高的德國人的影響。
過了曾德特,e連兄弟們依舊按照計劃往前,但是每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因爲越是接近目的地,就越意味着遇上德國人的可能姓增大。
“坦克!德國人的坦克!”等兵傑克?馬修斯忽然指着前面瘋狂的大聲喊叫起來。
“哦,上帝!”艾利驚呼一聲,他正坐在克倫威爾巡洋坦克的背上,然後就聽到了驚呼聲,還有前方500米處一輛在行進中的德國坦克。他和其他的兄弟飛快的從坦克車上跳了下來,跳進了路邊得深溝裡面。然後他又驚得張大了嘴巴。
然後其他的德軍的坦克彷彿從灌木叢中鑽出來的,它們排着隊伍,大約有十多輛,很顯然這是德國人的增援坦克,它們朝着曾德特駛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姿態放低,姿態放低!”艾利不斷的告誡着自己,他身邊是新兵謝爾蓋,他正緊張的盯着前方,然後又看看艾利,兩隻手捏着步槍,滿手是汗。
“該死的,我們該怎麼辦?”巴里在謝爾蓋的身後,不斷的抱怨。
穆克中士發現一輛德國坦克就藏在大約100米外的一道籬笆的後面。一輛英國坦克正往那個方向開去。馬丁向那輛英國坦克跑去,他爬到坦克上,對着指揮員大聲的說道:“有一輛敵軍坦克就在下面右側的地方,在那個藩籬的後面!”
那名指揮官舉着望遠鏡看了看,卻只看到了一處籬笆,並沒有發現坦克,他對着穆克道:“中士,我相信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沒有看到它,所以我打不準,必須還要繼續前進!”
“該死的,你繼續前進,就會看到了!”穆克大聲道,“但是德國的坦克肯定也能發現你,他們會擊毀你的。”說着穆克跳了下來,然後隱藏在一旁。反正已經警告了這些英國佬。
克倫威爾巡洋坦克繼續沿原方向前行。很顯然,穆克的警告是正確的,德國人的坦克發現了他們,然後調整好了炮口,就像等待一場盛大的宴會一樣,車身猛然一抖,炮口閃出火光。
“轟——”一聲,炮彈穿透了英國坦克的裝甲。坦克頓時燃起了大火。
第二輛英國坦克來了,它匆忙之間向德國的坦克開了一炮,但是沒有打着,然後將籬笆的樹枝炸的飛上了天。然後德國人的坦克反應了過來,炮口已經調轉了。
“糟糕!“溫特斯大叫了一聲,對着周圍的兄弟們大喊道,”隱蔽好自己,姿態放低!“
“轟——“一聲,這輛英國坦克也同樣被炸了。這時候德國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們在步兵的掩護下,架起了88毫米反坦克炮,對着英國的坦克開火了。猛烈的炮火,讓溫特斯他們擡不起頭,很多兄弟都趴在溝裡,一動也不敢動。
忽然巨大的爆炸聲從身邊響起,溫特斯擡頭看時,有一輛英國坦克被88毫米反坦克炮擊中,起火併且引爆了坦克裡的炮彈,將坦克炸上了天。
“尼克,我們有麻煩了!”溫特斯對着尼克皺起眉頭道,“英國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看來我們在這裡呆不住了,我們必須後撤。”
“轟——”又是一聲,有一輛英國坦克被擊中,剩下的兩輛坦克見勢不妙,掉轉頭往曾德特開去。溫特斯這時候彎下腰,朝水溝裡大兵們大聲道:“撤退,撤退,快點,快點,我們跟在坦克的後面撤退。所有人都快離開!快點,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溫特斯的話剛落下,羅傑斯迫不及待的就爬起來,往後跑,但是德國人很顯然盯住了他們,坦克的炮彈還有機槍子彈和狙擊的步槍都朝他們射了過來。
“嗖!”的一聲,羅傑斯彷彿聽到子彈呼嘯的聲音,然後肩膀上一麻,他中彈了,鮮血涌了出來。他忍不住發出淒厲的喊叫聲:“醫護兵,醫護兵,該死的,快點過來,我受傷了!”
羅醫官飛快的跑了過來,因爲他跑在最前面,所以必須逆向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對着驚慌失措撤退的兄弟們大聲道:“讓讓,讓我過去!”
“上帝,他們打中了我。該死的,婊子養的德國人。真該狠狠的捅他們的屁眼。這幫混蛋,他們擊中了我,這羣孬種、下流胚。”他源源不斷的罵着髒話,彷彿要將所有的被擊中後的怨怒和驚恐發泄出來一樣,咬牙切齒。
“他們給你上了顏色了,羅傑斯!”李普趕過來,然後看了看他,並不礙事,於是大聲叫了一聲,“馬修斯,過來,將中士扶着,我們撤退了!”
德軍的炮火很猛烈,炮彈不斷的落在兄弟們的身邊,還有機槍和步槍子彈在頭頂上“嗖嗖嗖”的亂飛,壓得e連的兄弟們不敢伸直腰身,他們弓着身子,往後撤退。
“夥計們,快點,別讓德國人趕上來了!快點,快點,他們要痛宰我們,該死的,別伸直你的腰,弗裡奇,趴下,趴下,你想死嗎?”康普頓在一旁疏散這後撤的兄弟,一邊大聲的叫嚷着,他發現了二等兵弗裡奇想要直起腰來,於是衝上去,踢了他一腳。這一腳將他踢得趴了下來。
但是康普頓自己卻一頭栽倒了。他感到臀部一陣疼痛,然後伸手去摸,摸到了一手鮮血。
“該死的,我中彈了!”康普頓忍不住叫了一聲,然後穆克從旁邊飛快的竄了過來,他看到了康普頓被子彈擊中,倒了下來。
“子彈從你的屁股穿了過去了。中尉!”穆克嘿嘿的笑着,“你運氣夠好的!但是你的大屁股有點礙事,我可搬不動你。”然後他朝剛纔被康普頓踢趴下來的二等兵弗裡奇大聲道,“夥計,過來幫忙,中尉受傷了!”
“是的,我過來了!”弗裡奇結結巴巴回答着,但是他們兩人的力量很顯然有些小,康普頓曾是一名運動健將,他的體重真的很重。這時候又有兩個兄弟跑了過來,他們試圖想挪動康普頓,但是很顯然,這很吃力,而且速度也極慢。會被德國人趕上的。
康普頓看了看聚集在他周圍的四個弟兄,忽然命令道:“走吧,讓德國人來照看我好了。”
“中尉,你腦子肯定糊塗了!”穆克說着,看到附近一個農場,對弗裡奇道:“去將農場的門板弄下來,我們拖着中尉。”
康普頓最後被拖到正在撤退的一輛英國坦克邊,把他臉朝下地放到坦克的後尾上。擊中康普頓的子彈從他的右邊屁股進去,再出來射進了他的左邊屁股,然後又出來。
“一槍四個洞,我算是開了眼界了!”穆克再一次的檢查了康普頓的傷口,然後嘿嘿的笑了起來。
“噢,這不好笑,穆克!”康普頓道,“我被德國人穿了四個洞,而你還在這裡笑話我,這可是我遇到的最倒黴的一天了,就算是諾曼底也沒有遇到過。”
“轟——”又是一發炮彈,在兄弟們中間炸開,很顯然,這顆炮彈給兄弟們造成了重大的傷亡,新兵巴里被彈片擊中胸口,當場就死了。還有兩個被炸斷了腿。
“上帝!”看着剛纔不久還和自己說笑的兄弟死亡,謝爾蓋爬上了坦克,往後撤退的時候,渾身還在不停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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