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顧思源顯然沒料到,一臉的驚訝,漸漸地,臉上露出些畏懼來。
畏懼的是怕她跟顧志遠打小報告,畢竟老頭子打人太狠了,說不定還會斷了他的生活費。
“你跟我走!”顧思瀾不由分說地拉起弟弟的手,站起來,少年的身量早就超過她一個頭。
只是,還沒等倔強的少年拒絕,就被面露兇相極其不好惹的男人擋在中間,男人箍住她的手腕,驀地收緊:“我們跟思源玩玩,喝完就送他回學校,小姐姐還是先走吧。”
因爲對方掌心乏力,顧思瀾吃痛皺眉,五指蜷縮。
顧思源見狀,心裡煩得要命,又擔心她真的被祥哥傷到,衝她好沒氣的嚷嚷:“姐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到學校給你打電話還不成嗎,他們都是我的朋友,給我點面子。”
他轉頭說好話,“祥哥,我把她弄走。”
祥哥頷首後,便鬆開了顧思瀾。
但是顧思瀾卻不打算死心,她固執地去拉扯思源,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吼道:“你要是不跟我走,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爸,給你班主任,然後報警,說他們誘拐未成年人逃學,喝酒,鬧事,想來他們身上偷摸拐騙的案底不會少吧!”
“你說什麼!”
祥哥突突着眼珠子,目光危險地朝她逼近。
……
此時,酒吧門口進來幾個高個子的男人,瞬間吸引了妹子們的注意,爲首的男人寬肩窄腰,身材極佳,在炫目的燈光下,五官輪廓分明,下頜線條流暢,正是江宴。但始抿成一條線的脣,冷酷的表情,表示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宴哥,你看那兒,那個不是你的小迷妹嗎?她好像有麻煩了。”
江宴順着鍾明的視線瞥了一眼,竟然是顧思瀾,瞬間沉下了臉,“跟我有關係嗎?”
“沒有,我多嘴了,就是想着這個學妹以前經常送好吃的點心過來……”鍾明做了一個封住嘴巴的手勢,沒有繼續說下去。江宴人氣高,天天有妹子送吃的喝的用的,可人家大少爺通常都是讓他們幾個跟班處理,能吃的就吃,其他全扔。
“……”什麼點心?
江宴頓時感到心浮氣躁,自己當時怎麼沒嘗一下。
校內校外那麼多女生送這個送那個,鍾明這傢伙怎麼偏偏記了顧思瀾的好?果然骨子裡就是個不安分的。
鍾明是個話多閒不住的,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喃喃道:“原來是換了個新牆頭,嘖嘖,小男友看上去還未成年呢,夠嫩的。”
“宴哥,校花主動都約你了,怎麼你還跟我們倆單身狗出來喝酒啊?”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誰讓校花擺譜,咱宴哥要是勾勾小手就答應了,不是顯得忒掉價了……這叫欲擒故縱,懂不懂?”
“閉嘴!”
江宴咒罵了一句。
縱尼瑪的!
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往另一個方向瞥。
……
顧思源說了幾句好話把祥哥勸開後,便聽見卡座裡有其他人調侃她姐姐長得很正點,並提議一起玩之類的混賬話。他連忙將顧思瀾拉到一邊,惡聲惡氣地道:“就當我求求你了,你趕緊給我走!那麼多男的在這,瞎摻合什麼,到時候吃虧了,可不賴我!”
顧思瀾察覺到顧思源迫切支開自己的意圖,兩人哪怕有隔閡始終是親姐弟,到底還是維護她的。
但她總覺得今晚放任弟弟不管,會出事!
“不行,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並且保證跟他們不來往。”
“……”
姐弟倆僵持不下的時候,卡座裡的這一羣人準備離開了,祥哥朝着顧思源遞了一個眼神,後者會意直接從顧思瀾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混入舞池。
顧思瀾哪裡肯就此罷休,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磕磕絆絆,不斷地對不起,終於到了酒吧門口,只看見以祥哥爲首的青年們紛紛鑽入了一輛破爛的五菱宏光裡。
“思源,你下車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別跟他們去!”她跑上前,扒拉着車門,車子已經轟轟地啓動了。
她想起來了,思源就是在高二放暑假之前,失蹤了幾天,纔回來的,但是回家之後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了。
一定發生了什麼!
今晚很重要!
“思源!”
只可惜她的手指被人強行掰開,車門重重關上,卸力不及,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仰頭,眼睜睜看着小客車消失。
不行,她要追上去!
“學妹,看起來需要幫忙?”
男人的聲音夾雜着調侃與挑釁,甚至有幾分惡劣。
顧思瀾不用擡頭,也聽得出來,是江宴的聲音。
“不需要。”
她忍着痛,裝作毫無異樣的起身。
江宴攔着她的路,不讓走,如果不是知道江宴喜歡的人是沈顏,顧思瀾差點以爲他在耍流~氓,儘管他並沒有實質性地觸碰到她的身體。
可他的存在感太強了,顧思瀾忍無可忍正要發作之際,只聽江宴漫不經心地道:“你儘管和我犟吧,再晚點的話,你弟弟可就羊入虎口,回不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她的弟弟?顧思瀾猛然止住,自己和思源長得像,江宴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猜不到呢,“你爲什麼要幫我?”
滴滴。
此時鐘明開着一輛藍色的寶馬,在二人身旁剎住。
江宴打開後座的門,將顧思瀾一把推搡了進去,對鍾明說追上前面的小客車。
一面說,一面死死的用手臂按住她不安分的上半身,不經意地擠壓到她的月匈口,陷進去了一塊,還挺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表面上,他正兒八經地道:“我幫你很簡單,因爲那天你沒有收錢,我從來不白佔女人便宜。”
顧思瀾抿住脣瓣,怒視着他,卻是久久不語,被羞辱的感覺好像有些麻木了。與上輩子強加在身上的世間最惡毒的形容詞而言,這個又算得了什麼呢?
一句話,把前排的鐘明跟老幺給炸開了鍋,什麼錢?什麼便宜?兩人嘿嘿笑了起來。
“宴哥,我還真以爲你爲校花守身如玉的呢?”
“你懂什麼,男人不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