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調查我們家夢迪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位站在我們面前,風光無限的戰少,真的值得我們江北軍區全軍上下都去信任嗎?大家可別忘記了,他是京都軍區出來的人,他同沈家的關係怎麼可能是水火不容的,如果真是水火不容的話,那麼,沈雲海一個堂堂京都軍區的司令,怎麼可能會爲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小小的連長指婚?”
付曉輝這番言論就是想要把黑蝶幫的事情跟戰念北聯繫起來,不但要聯繫起來,還要讓大家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戰少與京都沈家關係密切。
而從前來的賓客眼晴裡,很輕易就能推測出來,付曉輝已經成功地用自己的思維勾起了在場諸多賓客的懷疑。
甚至有人開始悄聲議論了起來:“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那麼戰少接近我們戰軍長的目的可就值得商榷了啊!”
“我也這麼覺得,依照傳說中的戰少的能力,他如果真的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那麼,何至於到現在才找?”
……
衆人的議論聲,付曉輝全都聽到了耳朵裡,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戰軍長,您別怪我多管閒事,如果不是爲民對您的感情,我也不至於下這麼大功夫去調查這些事情。”
戰平安直到這時,才緩緩地站了起來,他衝正在嗡嗡議論着的衆人壓了壓雙手,等到場中噪音略略減輕了一些後,纔開口說到:“首先,我很感謝你,有勇氣在這種時候,把一些你認爲不太正確的事情揭發出來。雖然你明知道你一旦說出了這些,眼前便只有兩條路可選,但你還是說了。”
戰平安一開口說話,場中立刻便肅靜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他的身上。
之前曾經說過,戰平安之所以能在江北軍區紮下腳跟,並不是因爲什麼不可與人言的東西,而是他自己切切實實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所以他在江北軍區的威望,幾乎可以說是無人匹敵的。
在他沒開口之前,其他人可能會因爲付曉輝的鼓動而微微有些疑惑與動搖。
但是當他開口,雖然他還沒提到那些事情,可是大家已經習慣性地選擇了信任與聆聽。
不過付曉輝顯然也不是一個凡人,在意識到戰平安輕易便掌控了全場之後,她沒有氣餒也沒有退縮,而是直視着戰平安:“我理解軍長您爲了能滿足夫人的心願,着急想要的回兒子的事實,但是如今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們江北軍區的安危,所以我懇求您一定要詳細調查戰念北的身份,他一個小小的連長,憑什麼可以讓京都軍區司令刮目相看?而且,沈雲海那個人,又是爲什麼在明知道他已經認了您之後,還依然對他保持着足夠的客氣,難道真的只是懼怕我們江北軍區的勢力?”
“呵呵。”戰平冷笑了一聲:“那麼,我是不是應該謝謝鄭夫人您呢?”
“謝倒不必!”付曉輝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神色,儘可能語調平和地說到,“只要戰軍長您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江北軍區纔會好,這一點兒,我很清楚!”
“鄭夫人是哪所學校畢業的?”戰平安莫名其妙地問了這麼一句。
付曉輝一時沒注意,順嘴就接到:“京都一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所高中?”
付曉輝心裡警鈴大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接戰平安 的話了。
“一個高中畢業的婦人,能在我們這裡說出這麼有見地的話,鄭上校好福氣啊。”
從付曉輝進場到現在都一直捏着一把汗的鄭爲民,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了了。
“軍長,您別跟她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不不不”戰平安搖了搖頭,“她可不是一般的婦人!爲民啊,你的這位夫人,來頭大着呢。”
鄭爲民臉上的汗汨汨而出:“軍長,您別開玩笑了,她就是一個平常人……”
戰平安沒再繼續聽他解釋下去,直接轉過頭對着站在禮臺那裡的一對新人說到:
“念北,既然鄭夫人說到了你的事情,那你不妨把你所掌握的情況也說一說。”
一直站在安冉冉旁邊裝背景板的戰念北這才緩緩踱到中間:“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婚禮!”
戰念北用一句客客氣氣的話開了場。
“也謝謝鄭夫人一直以來對我的關注與關心。不過,我戰念北雖然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但我同時也不想當一個冤大頭。鄭夫人,你剛剛說的那些話,無非表達了兩個意思:一,我是冒牌的戰少;二,我與黑蝶幫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這樣總結,您覺得到位嗎?”
付曉輝眉頭緊緊地皺着,臉色難看地盯着戰念北:“你還是不要避重就輕吧,我確實表達了這兩個意思。你是冒牌的戰少這一點兒,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而與黑蝶幫與沈家的關係,用千絲萬縷來形容,你不覺得蒼白嗎?”
“那我該怎麼形容呢?”
“你就是黑蝶幫派到我們江北軍區的臥底!妄想用你們黑蝶幫那一套,把我們江北軍區給控制起來!怎麼,在京都碰了一鼻子的灰,準備轉移戰場了?”
戰念北目光冷冷地注視着她:“這麼急着給我扣帽子啊,鄭夫人真是大度。一心一意地想着我們江北軍區的未來。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來難道不是爲了爲你的侄女討回公道嗎?”
戰念北這話一說,大家才忽然想起了這一岔來。
而被戰念北問到的付曉輝,立刻抽泣了一聲,拿了紙巾裝模作樣地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你還敢提起夢迪?戰念北,我們家夢迪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竟然那麼狠心地要了她的命!”
“收起你的表演吧!”戰念北看向她的目光越發的冰冷了起來,“你讓她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還以爲自己做得神鬼不覺,可惜,所有的事情,只要你願意去查,總是能查出個一二三四來的。”
戰念北這些話一說出口,付曉輝假意的抽泣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