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念北躺在醫院裡,雖然安冉冉想一直守着他,可是目前的情形來看,除了戰念北,安撫好她的親人,也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啊。
安冉冉這麼想着,大腦裡迅速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她想在等待戰念北的這段時間裡,把她的事業再一次經營起來,她要讓戰念北醒來後,看到的仍然是一個充滿了活力的,陽光的安冉冉。
當然在江北做事情,比起之前在京都可要方便多了,最起碼現在,她身上有戰少夫人的名頭,不管是租房還是買房,應該都不會有多大的困難。
有了房子以後呢?
安冉冉又想到了戰念北親手寫的冉·愛兩個大字。
是啊,這一次,她要把那兩個字搬到江北來。
她的工作坊,這一次要完完全全按照她自己的想法來佈置和運營。
現在她有這樣的實力了。
不必再關注利潤成本等等等等東西了。
只是因爲她想,只是因爲她有興趣,所以就動手去做就可以。
安冉冉如此想着,神色也變得漸漸地專注了起來。
這天晚上,李心愛和賈梅沒有再回來,安冉冉跟冉晴兩個人待在這個房子裡。
安冉冉拿了紙筆寫她的企劃書,冉晴就坐在沙發上,翻看着她帶來的那些雜誌。
在安冉冉全身心地投入到企劃案的構思當中的時候,王翠雲來到了戰念北的病房外面。
同她一起來的還有二丫。
王翠雲是接到二丫的電話後直接坐車來的江北,而二丫則是在電視上看到了安冉冉與戰念北婚禮上的事情。
雖然這個時候,通訊網絡什麼的還不怎麼發達,但是消息的傳遞速度卻並不是很慢,電視臺在頭一天拍好之後,晚上編輯審覈,次日就能投放到電視上面。
再加上這一次的事件,又是江北軍區裡的一個醜聞,所以電視上除了江北電視臺本臺沒有播放,其他的地方臺可是全都轉播了。
二丫在看到這個消息後,腦子裡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她要跑過來看看,一來看看戰念北的情況到底如何,二來她也想知道安冉冉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當時你不是非要搶走這個男人嘛,結果呢?結果現在他住進了醫院裡,生死不明。
不過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二丫在跟王翠雲打電話的時候,可是滿心滿意的擔憂。以至於像王翠雲這樣的老江湖都誤以爲二丫是個好的。
而實際上呢,二丫心裡還有一個秘而不宣的念頭,她希望安冉冉能就此離戰念北而去。
如果安冉冉離開了,那她就可以順勢跟王翠雲,甚至跟戰平安夫婦提出來,要住到醫院裡照顧戰念北。
這個舉動聽起來瘋狂,可是二丫卻不這麼認爲,她覺得只要她們同意了自己去照顧戰念北,那麼假以時日,她必定會成爲戰念北的媳婦兒。
你想啊,一個躺在醫院裡什麼都不知道的病人,能娶到她這麼一個健全的媳婦兒,該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到了那個時候,別說王翠雲了,就是戰平安夫婦只怕也要對她有求必應。
什麼?你說夫妻生活?
這種事情有什麼重要的!
只要她二丫頭上頂上戰少夫人的頭銜,榮華寶貴,還不是隨手捻來。
二丫想得清楚,所以辦起事情來也是毫不含糊。
剛到醫院裡,她就對王翠雲說了句:“嬸兒,一會兒見到嫂子,你可別罵她啊。”
王翠雲一路上不知道把安冉冉罵過了多少遍,如今聽到二丫這一聲勸,當時就又爆發了:“不罵她,不罵她罵誰,我之前說了要讓他們回老家辦婚禮,說什麼都不同意,非要穿什麼狗屁婚紗。神經病啊,結婚這樣大喜的日子,穿一身白!如果不是她,我兒子怎麼會有事,就是她咒的。”
二丫垂下目光藏起眼底的一絲得意,表面上仍然細聲細氣地勸:“現在城裡人結婚都興這個。而且這件事情,我覺得是那個黑蝶幫的關係。再說了,現在嫂子已經過門了,您還是壓制一下脾氣,別把關係弄得太僵!”
“我還要哄着她啊?我兒子都那樣了!”王翠雲越說越激動。
二丫沒再說什麼了。
在京都店裡的這段時間,二丫見過了各種各樣的人,幾乎可以說現在的二丫與以往的二丫已經完全的不同了。
現在她更知道怎麼樣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又把自己的本意藏好不被別人發覺。
在跟王翠雲一起往重症監護室走的時候,二丫默默地思索着一會兒,看到安冉冉後,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她。
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安冉冉根本就不在醫院裡。
在臨近深夜,安冉冉竟然把戰念北一個人丟在醫院,自己不知道去了哪裡?
看到王翠雲氣得幾乎變形的表情,二丫體貼地扶住了她:“可能是上廁所了吧?我去找找!”
“找什麼?”王翠雲拍開二丫的手,“要真是上廁所了,這兒連她的一點兒東西都看不見,被褥呢?她難道是一直坐在這裡的?”
王翠雲是伺侯過病人的人,她知道要伺侯病人在醫院裡需要帶點兒什麼。
而她所觀察到了,二丫自然也觀察出來了。只不過這個時候,二丫知道自己決不能在王翠雲面前說安冉冉任何一個不是。
所以她識趣地閉上了嘴巴,把目光轉到了玻璃窗裡面戰念北的身上。
只是看了一眼,二丫便覺得自己全身都跟着疼了。
城裡的醫院到底與鄉下的那些個合作醫療社不同,光是那些管子,都自帶着一股子高貴。
再看看跟那些管子連着的儀器,更是一個個散發着冰冷的光芒。
二丫在看到這些之後,腦子裡想要成爲戰少夫人的想法忽然動搖了一下。
如果戰念北永遠都醒不過來呢?
她是不是要一輩子守着這麼一個人?
想到這裡,她忽然搖了搖頭,不,不,不能這麼想。
她想到了安冉冉。
現在安冉冉不在這裡,是不是已經說明了戰念北情況不容樂觀呢?
否則以安冉冉那麼精明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