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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骨折!
水青聽醫生告訴診斷結果。即使雲天藍已經事先說過,她還是小小被打擊了一下。練六年的功夫,居然讓一個兇徒一把捏折了骨頭,丟人!
她靜靜看護士固定左手關節處,疼能忍,窩囊不能忍,哪怕自己的性子屬於很能忍耐的那種。同時她也檢討自己,小小青蛙,坐井觀天,以爲會些功夫,就真能保自己太平。其實,要不是仗着練過,將人當成尋常偷兒,她會謹慎得多。
這一次,受傷也不是壞事。吃一塹,長一智。下次,至少不會大意吃虧。
“好了。”護士包紮好,交待着,“包好的地方儘量別碰水,也少動動,骨頭需要慢慢長好。還有。每星期過來一趟換紗布。”
“謝謝。”水青走出診療室,卻沒看見雲天藍和花樹。
正想着人都上哪兒去了,經過樓梯安全門,看到兩人在樓梯間裡說話。她才推開一條縫隙,卻因爲雲天藍的話,停住了動作。
“離開永春館,到英國去,也許剛開始會不適應,但卻是個機會。”
雲天藍想讓花樹去英國?水青立刻顧不得手上疼,伸長了耳朵。
“學校申請不是問題。學費,生活費和住宿的地方不用你擔心,我會安排好。”雲天藍這話顯然不是信口開河,“你對永春館很有感情,可是因爲太有感情,而只想報恩,是嗎?”
水青不由點頭,這正是花樹過分沉寂的原因。
“我去英國,欠你們的不是更多?”花樹不熱衷,“在這裡,我憑勞動賺錢還清,挺好。”這是要拒絕了。
“你不會這麼天真吧?”雲天藍在笑,奸詐感出現,“把你從一個混混拉拔成成績優異的大學生,刷幾隻碗,就能兩清?”
水青心想,激將,對花樹這樣的冷硬派。有用沒用?
花樹回答:“我欠爺爺和韓水青的,卻沒欠你的。能不能兩清,不是你說了算。如果我去英國,才欠了你。我卻不願意!”他欠得夠多了,不想再欠這個強大男人的。
“別想多了。”雲天藍的笑意不減,“我不過幫水青向你提供一個選擇。看來,她也不是很滿意你還債的方式。”
“她想我去英國?”花樹不再無視到底。
雲天藍,居然亂打着她的名義!她可沒說讓他把人送出國去,充其量就是怕永春館限制了花樹的發展而已。
“如果你因爲這份人情,還有自卑,繼續要留在廚房裡洗碗,我想,她會是這個意思。”雲天藍很能說,“考慮一下吧,學這個專業,出國會有更好的機會。也不用擔心我要你怎麼樣,除了高科技的東西,基本上,我不會有興趣去做。”
花樹沒說話。
水青看兩人要出來,趕緊繞個彎,然後假裝從走廊一頭轉來。正巧碰上的樣子。
“可以了,回家吧。”她笑眯眯地說。
雲天藍知道她不是個輕易叫疼的人,也就不問什麼疼不疼的話了,一晃手裡的袋子,“藥都在這裡,記得按時吃。”
水青不僅骨頭被打折了,肩膀那片紅腫一大片,簡直觸目驚心。
“要回南峪嗎?”雲天藍又問。
“過兩天吧,免得我爸媽嚇死。”打算等紅腫消下去,再回家。骨折的事,隨便編個理由,應該能混過去。
“你就老老實實說遭小偷,別騙他們。”他很瞭解她。
“雲天藍,善意的謊言是必要的。”她不想讓父母擔心,而且因爲這種意外,從此小心翼翼把她看護起來。“這可不是一般事件,他們幫不到什麼,反而會提心吊膽,影響身體健康。”
“等查理回來,看他怎麼說。”雲天藍覺得她雖然有些扯,但似乎也有道理。
“爺爺讓我說,我就說。”水青十分尊敬長輩。
回到永春館,她直接進自己房間,要補上一大覺。
雲天藍不讓她關房門,而花樹搬到她隔壁房間,三人三間,房門皆大敞。
水青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她起牀之後,到廚房裡找吃的。不僅看到家務助理在忙着幹活,還發現雲天藍在日照廳裡用電腦。
“雲天藍,你沒去公司?”她驚訝地問,“難道也是剛醒嗎?”
“我去了碧空一趟,把合同拿回來。等你簽字後,交給律師,土地買賣就成交了。”他把合同推過來。
水青拿過來一看,購買方由雲天藍和肖航遠簽字,以及律師作爲目擊人。碧空的決策文件需要兩個簽名,簽名能生效的,只有水青,雲天藍,葉成和肖航遠四個。
“讓我吃個早——午飯,然後我就籤,不過要去律師事務所。”她可不馬虎。
恰好,小張親自送了飯菜過來,還有大碗牛骨湯。
“大劉說啦,不喝完不讓撤碗。”小張已經知道凌晨的偷竊事件,狠狠被嚇了一大跳,跟水青和雲天藍說,“從今天起,我們要安排值班的才行。”
“也好。”雲天藍同意了。
見小張走了,水青說。“才遭過偷,不會再來了吧?”
“亡羊補牢,爲時未晚。”他又想起件事,“你的手機一直響,在沙發上。”怕吵她睡覺,被他拿出她房間。
水青走過去,一看號碼,笑了。
“白子東?”雲天藍見狀,立即猜到。
“原來他晾我,現在我晾他。”她不急着回電話,至少得等飯吃飽。把合同簽完再說。
“先喝湯,慢慢吃。吃完,我送你去律師那兒。”他今天不打算再去公司,她傷成這樣,總不能放心。
“嗯。”水青也不拿小碗,一把湯匙,就着海口大碗,一口口喝着補骨湯。
湯喝完,飯卻只吃了半碗,實在喝太多。
“我讓家務助理轉全職了。”永春館不能再空空蕩蕩下去,那麼多房間,空關着浪費。
水青睜大眼睛,“雲天藍,有這個必要嗎?”
“一晚上,永春館讓人偷了,你讓人打了,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雲天藍主意已定。
“那些小偷不會再回來了。”她沒見過連着偷同一家的。要真是,也太笨了。
“他們要是沒偷到值錢東西,再回來也很難說。”他和小張檢查了爺爺辦公室的保險箱,確實沒打開,裡面東西一樣也沒少,但小偷起過整箱搬走的心思。大概因爲形跡暴露,所以沒能成功。因此,不能排除再來作案的可能性。
“不會吧?”水青吃到撐了。
雲天藍看着她抱着紗布的左手,只覺礙眼,“韓水青,你要是再聽到什麼動靜,還敢自己跑去看究竟,你以後就別進永春館一步。”
秋後的帳,在某人補完眠,填完胃之後,終於可以算一算了。
“雲天藍,你在生氣?”事情出了大半天了,他現在來算帳,她纔不理。
“我不是生氣,只是很好奇,什麼原因。讓你聽到古怪的聲音後,不叫醒家裡的兩個男人,而自己跑上去?”他趕上樓,看見她快被勒死的時候,說是嚇到魂飛魄散也行。
好不容易接住她,對那賊的痛恨立即狂飆,要不是那賊逃得快,他出手決不會留情。沒追下去,怕她有個好歹,也怕還有其他歹徒。
“我沒想到是小偷,還以爲爺爺房間裡什麼東西松了掉下來。總不能因爲聽到點聲音,就把你和花樹叫醒。萬一沒事,你們還不埋怨我?”但她有過很壞的預感,不過怕說出來,讓雲天藍趁機再發難。
雲天藍看她目光躲躲閃閃,怎麼會不知道她想什麼。可是,算了,他也並不是怪她,只不想再看到讓他膽戰心驚的那一幕而已。
“走吧。”這帳也算不清,糊塗心情。
兩人才走出大堂,看到刑警大隊長的車剛停住。
“抓到人了?”水青抱有希望地問。
“哪有那麼快?”大隊長表情很嚴肅,“查到一點線索,先來關照你們一聲。這幾個人很可能是近來在外省頻頻作案的盜竊團伙,專偷公司和飯店的保險箱和財物。因爲警方的搜捕行動,所以流竄到我們這裡了。可惜的是,這個團伙很狡猾,一直蒙面,戴手套作案。我們掌握的消息還太少,沒法抓獲。”
蒙面?水青張張嘴。
“他們有四個人?”雲天藍也有疑問。
“三到五個左右,每次作案,人數不定。”所以捉摸不定,抓不到人。
雲天藍沉吟半晌,“有沒有偷不成,再回同一地點作案的情況發生?”
“不會吧。因爲出了這個事,這一帶的夜間巡邏也會加強。不過,他們還沒失過手,大概沒料到你們三個住在後頭。”大隊長認爲永春館算是僥倖避免了損失,“應該不會再來的,但是你們小心爲上啊。”
“他們作案時有沒有傷過人?”水青還是問出口了。
“只有報案財物損失的,沒有傷人記錄。可也難說,和你們不就打起來了嗎?”大隊長覺得這個團伙要是傷人,甚至殺人的話,會非常棘手。
望着刑警大隊長的車開遠,水青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猜想,如果是真的,那麼事情將會有不同的走向。
今日第一更。(不睡覺也會給大家雙更。)。.。更新及時 !
清楓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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