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市局重大事件處理大隊的大隊長,喬榮昌在得到命令後,當即帶人迅速的趕到了安平市,南山縣,巨腳村,
在村口,一位戴着草帽,穿着土色衣服的老年村民,敲打了一下旱菸袋擋住了警車的去路,
喬榮昌趕忙下車,奔到村民的面前,問道:“大爺,你這是。”
老大爺把旱菸袋收起來,指了指村子說:“今天早晨,我到莊稼地裡逮兔子,就看到一個人穿着藏青色褂子,那是牛什麼仔褲子,一雙膠鞋從地裡睡醒了,沿着莊稼,向東頭跑了。”
“我看他那張臉啊,真難看,像是一個死人,他的後腰上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藏了什麼東西,我喊了他一嗓子,他還白了我一眼,我老漢活這麼多年,還怕他,昨晚,我看電視來,上面有個壞熊就他那模樣,我就……”
一聽大爺的描述,喬榮昌當即判斷出,這人就是通緝要犯周覆黨,
不容大爺說完,喬榮昌趕忙問道:“大爺,他怎麼走的。”
老大爺指了指田間地頭,說:“沿着小道,一直向東了。”
“全體有了,下車追。”
喬榮昌瞄了一眼路徑,當即轉身大聲吼道,
到來的警車當即熄火,全副武裝的警察、武警沿着小路追了上去,
見警察沒給自己啥好處,老大爺取出旱菸袋裝上菸絲,用火柴點着,吧嗒吧嗒的抽着走向了村子,
老漢當拐過一個轉角,一位青年人閃身出來,說:“朱大爺,好本事啊,當着警察的面居然不緊張。”
“哼。”老漢哼了一聲,說:“老婆子快病死了,急着花錢呢,我還怕個球,錢呢。”
青年人當即拿出一沓票子,塞給老漢說:“整五千,你點點。”
老漢沾着唾沫一張一張的清點起來,數了足足三遍,老漢才說:“齊整了,不差,有這活,再找我。”
老漢說完,小跑着奔進一個泥巴牆的院子,在天井就叫了起來:“老婆子,咱看病去。”
急促的咳嗽聲從堂屋內響起,
喬榮昌端着槍口,帶着衆警力在田間一陣疾奔,除了驚起一羣老鴰,根本就沒有看到老漢描述的人影,
“奇怪了,咋沒有呢,那人不會報假警吧。”喬榮昌帶着警力展開地毯式搜索時,暗自的揣測,
這羣人從早上搜索到傍晚,一點飯都沒有吃,一個個餓的頭昏眼花,附近的村民聞訊趕來,站在邊上看起了熱鬧,就是沒人慰問一下可憐的人民衛士,
晚上八點鐘,田間實在是看不清了,喬榮昌向周局長請示後,留下幾個守夜的,帶着一干警察離開了,
晚上,龍霸天看着焦點訪談繼續播放劫犯的新聞,咂着舌,深有感觸的說:“果真是國家的好媒體啊,希望有些人能夠順利的升遷,繼續爲富官貧民的偉大事業而努力。”
“到底什麼意思啊,你給我說說。”田曉敏的好奇心再次被催發,搖着龍霸天的胳膊撒起了嬌,
龍霸天瞪了她一眼,說:“別鬧。”
“付平,小云什麼時候過來。”龍霸天瞅着別墅的房門問道,
“龍先生,我已經打電話了,少爺很快過來。”付平回覆道,
“嗯”龍霸天點頭,伸出手指掐算起來,在數到第三個手指時,他停下掐算,自語道:“三四天差不多了。”
田曉敏看着龍霸天那恍若算卦術士的樣子,一陣稀奇,這是什麼本領,看起來好神秘啊,
龍嘯雲很快到了,
龍霸天把他喚到身前說:“你明天派人到天平山東麓山腳,臨近鐵林街的地方散佈謠言,就說周覆黨藏匿在山上,最好找兩個山民給警方指一下路徑,越困難越好,明白了。”
“明白。”龍嘯雲琢磨着應了一聲,趕忙問道:“爸,咱們到底要幹嘛。”
“給你周叔叔鋪路。”龍霸天很明確的回答,
“哦,這樣啊,我馬上去辦。”龍嘯雲腳步匆匆的離開,
“原來你是這個目的,我終於知道了。”田曉敏如釋重負的說,
“哈哈”龍霸天暢快的笑着說:“你知道的未必是我的本意,他們瞭解的未必是全部,不到事情最後,你們猜測的永遠不對。”
“真繞口。”田曉明跪坐着看向龍霸天說:“我發現你狠狡猾。”
龍霸天搖搖手指,說:“我很無恥。”
龍霸天說完,起身上樓,
一夜很快過去,
市公安局警務值班室,接聽了一晚上報警電話的值班民警頭昏腦脹的直打瞌睡,就在他即將把腦袋砸進辦公桌時,電話響了起來,
值班民警瞪大眼,搖着頭,有氣無力的接通,不等他報開場白,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喂,是警局嗎,我發現周覆黨的下落了,他就在安平山上。”
再次聽到周覆黨的消息,值班民警嚇醒了:“說一下具體位置。”
“安平山東麓山腳,臨近鐵林街的位置,你們快來吧,別讓他跑了。”報警的人很着急,
值班民警趕忙掛斷電話,將報警信息彙報給局長周潤石,
一夜沒睡的周潤石聽到這消息,恍若打了強心針當即有了精神,終於再次得到周覆黨的消息了,
他趕忙走出辦公室,部署抓捕行動,由不得周潤石不上心啊,上面有公安部,公安廳限期破案的死命令,他就是豁了老命,也得睜大眼破案啊,
聽着周潤石的部署,下面的警察、武警一個個蔫而巴基的,提不起興致,昨天在田間地頭當了一回免費壓路機,晚上還得待命,這份罪誰受得了,
看着數十輛警車出警了,周潤石感覺不保險,當即給周邊的警局打電話,讓他們支援,連續的打出十幾個電話後,周潤石有些放心了,現在有了近兩千名警察、武警,那周覆黨就算是有翅膀也飛不起來了,
喬榮昌身先士卒帶着衆警力快速的趕到了山民所說的地方,
山民指着安平山上那蔥蔥郁郁的樹木說:“今天我和山蛋在山上抓山雞的時候,看到一個人,那人和懸賞令上描述的一模一樣,指定是周覆黨。”
“可是,我打電話的空擋,他就跑了,別說,這人的速度真快,像是他孃的野兔子,一眨眼就沒影了,不過,我能保證,他沒下山。”
喬榮昌聽着山民的講述,狐疑的瞅了瞅安平山,昨天碰到了個抓野兔的,今天碰到個抓山雞的,野兔還有可能,被開發的安平山會有野雞,這聽着有些懸啊,
“帶路。”喬榮昌雖然不怎麼相信,但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啊,
兩個山民帶着一二百口子民警和武警上山了,人是真不少,湊在一塊很有氣勢,可一上山,一分散,這些人根本就不夠看的,
跟着山民走了五六百米,喬榮昌悲催的發現,自己身邊只有兩個民警了,其他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一看這情況,喬榮昌當即意識到,這樣搜索不行,人太少了,空隙太多,必須尋求支援,
拿出電話一看,喬榮昌無奈的翻起了白眼,手機沒信號,無奈之下,喬榮昌只能用對講機給山下留守的民警聯繫,讓他們給市局打電話,
原地等待了兩個多小時,喬榮昌得到情報,大部隊來支援了,來了足足的一千多人,
有了這些人,衆人當即變換策略,展開地毯式搜索,慢騰騰的對整座山搜索起來,衆人搜索的很仔細,老鼠洞,兔子窩都不放過,凡是能透過土表喘氣的窟窿眼,衆人都要用棍子搗一搗,以避免錯過劫犯的真正藏身地,
緩慢的搜索中,時間快速流逝,眼見着就要天黑了,而衆人才到達半山腰,距離山頂還早着,同時,弊端再次暴露出來,人少了,
在山腳,衆人拉着手,能圍成一個巨大的圈,在山上,人與人的距離拉開了一二十米的間隙,這段空白,藏上一百個人都有可能,
精疲力盡的警察和武警只能原地休息,等候上級的命令,
市公安局,周潤石爲難了,是繼續呢,還是放棄呢,山是死的,人是活的,劫犯周覆黨一旦有所察覺,腿長他身上,想跑太容易了,一座安平山就算是部署五萬個人,也不頂用,
坐在周潤石對面的袁方,看着局長猶豫不決的樣子,建議道:“局長,讓他們撤吧,有了這近兩千個人,咱們完全可以守株待兔,周覆黨不可能不吃不喝,必然會下山。”
“現在雖說是九月份,山上的果子熟了,可是長期不吃鹽,他指定頂不住,咱們可以假裝撤退,讓所有警力着邊裝,分佈在安平山臨近村落中,一旦他現身,讓他有來無回。”
周潤石想了想說:“行,就找這個辦吧。”
周潤石做出決定後,當即拿起話筒,給下面的人作部署,
“撤了。”龍霸天聽着龍嘯雲帶來的最先彙報,把雪茄放下,說:“不能再捉迷藏了,該讓惡人伏誅了,再讓小子活上一天,後天早上送他魂歸西天。”
龍嘯雲重重的點頭,
龍嘯雲離開後,田曉敏緊盯着龍霸天,有些害怕的問道:“你要殺人。”
龍霸天搖頭說:“是殺人者伏誅,並且,不是我動手,是代表正義的人民衛士動手。”
“你真可怕。”呆在龍霸天身邊這幾天,田曉敏聽聞了龍霸天的一個個安排,心中不由得生出恐懼感,
龍霸天搖搖頭,說:“丫頭,你還年輕啊,動手殺人的那是明刀,不算可怕,暗箭纔是最難防的,也是讓人恐懼的,而暗箭實施的手段,纔是最惡毒的。”
“這個社會暗箭很多,很多無形啊,殺人連血都沒有,被殺之人還要感恩戴德。”
田曉敏歪着小腦袋,不解的說:“被殺了,怎麼還要感恩戴德,誰這麼迂腐啊。”
“萬千世人。”龍霸天說完,起身走向樓梯,擺着手說:“你興許算其一。”
“我才沒那麼傻呢。”田曉敏有些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