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風中帶有一絲蕭殺之氣。原本不多的落葉隨風在水泥地上刮出“唰唰”的聲響。各種昆蟲不時發出的聲響使這裡愈加詭異。而這原本並不算寒冷的十月,夏雲翰卻打了一個寒噤。緊緊地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心情沉重的向着拘留大樓走去。
在和克拉克分別的時候,夏雲翰原本想用手槍換用克拉克的微型***。畢竟火力上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尤其對於他這個對射擊一竅不通,只能依靠數量來提高命中的菜鳥。但話到嘴邊時卻只是嘴脣蠕動了幾下。然後就又憋回了肚子裡。他明白一個道理,當實力不如對方的時候,開口索取東西,對方即使答應,也只是對自己憐憫的施與,而並非對強者的尊重。要想收穫,就必須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夏雲翰雖然出國多年,但骨子裡還是有傳統華人的“要面子”思想,不想讓克拉克認爲自己是個累贅。所以還是羞於出口。
不過好在除了自己原來得到的那把手槍以外,克拉克還是給了他一盒配套的手槍子彈和一把小巧的警用手槍及2個**。對此,他倒是來者不拒的收下了這些保命的本錢。爲了能夠保證連續的射擊,他把之前的手槍別在腰裡,而把那把小手槍和兩個**藏在了左右的鞋襪裡面。
從進入警察局到現在,除了那個奇怪的樹影,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喪屍,對此夏雲翰感到非常幸運。“但願這裡不要再有什麼怪東西了,我受不了。”夏雲翰喃喃的自言自語。面子固然重要,但性命更加攸關。能否發現其他的倖存者,夏雲翰並不感興趣。即使發現又如何,別人的生死和自己關係並不大,即使有了結識的喜悅就難免會出現生離死別的悲情,還不如不認識最好,也許這就是夏雲翰這樣的小人物的可悲宿命吧。
拘留大樓的大門竟然是反鎖着的。夏雲翰在失望的同時又有些莫名的高興,是不是自己可以返回交差了?但內心還是有些不甘的用力在厚重的鐵柵門上踢了一腳。“哐鐺”一聲,門在反作用力的影響下發出巨大的聲響。這一巨響不知爲何,竟然不知道震動了什麼開關還是線路,把原本就不是光線太好的燈光踢得忽明忽暗。也許是長久沒有維修的緣故,有些位置的太陽能燈索性就熄滅了,要不就在不停閃爍,根本無法通過門縫看清裡面的情況。
“該死!怎麼這麼倒黴”夏雲翰有些後悔剛纔的魯莽。
“是哪個活的不耐煩的打攪老子睡覺!”在一樓西側的某間拘押室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吼叫。
“你是人還是喪屍?”夏雲翰嚇呆了,不自禁的問了一句傻話。
“廢話,是那玩意還能和你傢伙瞎扯嗎?快點把老子放出去”看來這個傢伙火氣不小,最後還又加了一句國罵。
“可是我沒有鑰匙呀!”夏雲翰被他罵得有點懵了。
“my god!笨蛋,還不去找”這個傢伙繼續罵道。
“歐,歐”夏雲翰唔唔的答應。當夏雲翰正準備轉身時,夏雲翰忽然醒悟過來。“等等,我爲什麼要給你開門,關着這能有什麼好人?”夏雲翰的倔脾氣上來了。
“瞧你這小子這點出息也敢出來當警察!”他的口氣一點沒有變,還是十分囂張。
“第一,我不是警察,但對於壞人也沒有好感。第二,讓我你不是不行,但要給個理由先!不然的話,你就慢慢等着吧!”說完,夏雲翰便轉身,故意發出腳步聲。
“別走呀,早說你不是警察,不就沒有這事了嗎!”呵呵,這傢伙竟然突然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開始求人了。
“給個放你的理由!”由於佔了上風,夏雲翰回到了大門口。
“我不是壞人,你看我像壞人嗎?”很難想象說這話的人竟然還是10秒前囂張跋扈的那人。
“算了,我還是去找找鑰匙吧”其實夏雲翰很清楚他的話並不可信,但可以相信的此人應該還是頭腦清醒的,不是喪屍。把他救出來,也許能多個幫手。但問題是,可到那去找這個關押重地的鑰匙。
鑰匙,鑰匙。夏雲翰想起剛進來的時候,那個臨死的女警官曾給夏雲翰一串鑰匙。試試看,也許就是它。夏雲翰急忙掏出口袋中的鑰匙,逐一開始試着透鎖眼。
一個不對,再試一個,當夏雲翰試到第三個的時候,用力一擰,門竟然打開了。
“裡面的,運氣不錯。我打開大門了!”當夏雲翰興高采烈的推開拘留所的大門,看到辦公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辦公桌上凌亂不堪,滿地零亂的散落着辦公用具。這裡與辦公主樓完全不同,猶如被強盜洗劫過,地上,牆上到處都是噴濺的深色血印,卻沒有發現一具屍體。
“快點,房門鑰匙就在辦公桌的抽屜裡!”裡面的人喊叫道。
踩着滿地的血跡,夏雲翰逐步來到了辦公桌打開抽屜,果真發現了一大串鑰匙。每個鑰匙上還用膠布貼上了編號。
“快點,找到125鑰匙”那個男人一副急脾氣的說道。
順着每個房門上掛着的編號,很快夏雲翰在臨時拘留所的盡頭找到這間“125”。一雙佈滿老繭的雙手用力的掰在鐵門上端狹小的望窗鋼筋上,裡面沒有燈光,但夏雲翰明顯感覺裡面有雙眼睛正冷冷的盯着夏雲翰。當鑰匙順利的插入鎖孔,夏雲翰猶豫了,這個人會不會也和克拉克一樣呢?
“喂,裡面的!你得保證出來後必須老實”
“我,向上帝發誓!”他抽出右手伸出來,夏雲翰注意到他那粗壯的手臂上紋着一條令人生畏的黑龍。
夏雲翰咬咬牙,還是把門打開了。可剛一打開門,一條黑影迅速從裡面躍出,右手用力的卡着夏雲翰的脖子使他動彈不得。左腳一個側踢拐,將夏雲翰扳翻在地上。夏雲翰雙手徒勞的試圖掰開那雙強有力的扼脖右手,而雙腳則用力在他的身上亂蹬,可是這對他似乎毫無一點作用。“騙子,呃。。呃。。。”一雙猶如鐵鉗的大手卡的夏雲翰只剩下**的份了。
“小子,哼哼,以後長個記性,不要隨便相信人,尤其不要相信關在牢房裡面的人,不過看在你開門的份上,先饒你一命”說罷,右手一揮,將夏雲翰拋了出去,左手卻順手把夏雲翰腰間手槍抽了出來。
夏雲翰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摸着被卡的生疼的脖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槍還不錯,!”壯年男子佞笑着在夏雲翰的身上搜出之前的那把大手槍和一盒子彈。不過所幸的是由於光線很暗,壯年男子只是簡單的在衣服口袋裡收颳了一番,就停下手來。並沒有發現藏在鞋襪裡的的手槍和**。在手中如同玩具一般熟練的把玩了一陣手槍之後,忽然調轉槍口對準夏雲翰。
“你這傢伙,別忘了是我救你出來的”夏雲翰憤然道。
“哈哈,你不是說你不是警察嗎,怎麼還穿着警服。不過老子不敢說自己是個好人,但絕對是個守信用的人。起來吧,笨蛋!”他把槍收來轉手別在了自己的身上,就是這東西天生就是他的。
夏雲翰很明白以此人的反應速度,即使自己馬上掏出暗藏的手槍,恐怕還沒有來得及扣扳機,就被對方所射殺。與其鬥狠還不如示弱,乘其不備再下手。想到這裡,艱難的用手支撐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並裝出一副費勁的慫樣,大口喘氣說道:“我自己的衣服破了,這是剛剛撿到的”
“嗯,看你這身手就知道你不是警察,要不這時早就被我弄死了!”大漢口氣平淡的說,如同面對一個砧板上的待宰之雞。
“你是怎麼來的,武器和衣服是怎麼會事情?”大喊繼續問道。
夏雲翰掐頭去尾的把自己的經歷大致講了一遍,但關於克拉克相關之事卻是省略不說。只是說自己在警察局遭到黑影的攻擊,無奈逃命之下,就來到了這裡。由於大部分講述確實如此,所以大漢倒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破綻。只是對夏雲翰的落荒而逃報以哧鼻。
“哼,瞧你那個熊樣!”大漢在聽完之後,對夏雲翰的警惕之心倒是大爲放鬆。夏雲翰也不由暗自喘了一口氣。
“出來吧,膽小鬼!”他對着房間裡面說道。這時夏雲翰才注意到,在囚禁室竟然還躺着一個人。但是由於應急燈光昏暗,夏雲翰只是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
還沒來的急撤離這裡,旁邊樓梯道下的儲藏間裡傳來“唏唏噓噓”的奇怪聲音。原本滿臉橫笑的他突然變得十分恐懼,嘴裡胡亂的自語:“來了,它們又來了!”
事發突然,夏雲翰並不能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東西,但夏雲翰能非常清楚地感到他的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面部流露出對死亡的無限恐懼。它們是什麼呢?夏雲翰並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它們”絕對不是善茬。
“進去,媽的,不要命了,快進去!”那個壯漢連推帶搡地把夏雲翰拽進囚禁室。緊接着“咚”的一聲關上了鐵門。隨着光線的減弱,眼前一黑,夏雲翰就這樣“第一次”稀裡糊塗的被然拉進了這個陌生的拘留室。房間地面很潮溼,空氣中散發着一股難聞的腥臭味,靠近兩牆的位置各擺放着一張簡易硬板牀和一個馬桶,而牀板則被拆的七零八落,散落在地上,最靠裡面的牆角處,有個男人雙臂抱膝倦縮蹲在地上不停的顫抖。
“shit,它們又來了!你還傻站在門口等死嗎!”壯漢罵道。
夏雲翰無法體會他們的恐懼,而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由開始的“噓噓吱吱”雜聲已經變成如氾濫的洪水聲。夏雲翰有點好奇地踮着腳巴望在望窗上向外觀望。由於位置比較高,夏雲翰這裡並不能看到外面的全貌,只看到一片黑壓壓的東西的如同黑浪般向四周快速推進。夏雲翰明顯感覺地板在顫抖,一種莫名的死亡恐懼涌上心頭,“天,這是什麼呀!”